按照清心劍尊的說法,二師兄聞卿本應在陳可與江易安拜入宗門的三日後出關,並與二人相見。


    不過聞卿出關之際,四海涯西北方的小村落中突然傳出魔修的蹤跡。是以聞卿才出關,便一刻不停向西北方向追查。


    陳可如今拜入宗門已有一個星期,對聞卿卻是隻聽得在外兇名,不見其人。


    不過據原著描寫,不出幾日,聞卿便會迴到掌門殿。


    聞卿迴門當日,興致勃勃找大師兄陸景之切磋劍術。此人有極高的劍術天賦,很可惜誌向不在劍道,也算是修真界別具一格的另類。


    相較於陸景之這種跟著掌門修煉了一百年的老妖怪,聞卿雖頂著陳可與江易安二師兄的頭銜,實際年歲不過也才十八,但其劍術修為深不可測。


    自稱青年劍修前二的徐罄在其麵前不出三招便被秒成渣渣。不過聞卿向來不屑於參與同輩人之間的比武,他誌不在此。


    雖然與陸景之並稱為清心劍尊座下的兩座頂天立地的雙子塔,但平日裏清心劍尊也難以號令聞卿分毫,他隻對陸景之言聽計從。


    可以說,聞卿年紀輕輕能有此修為,陸景之功不可沒。隻不過並非陸景之逼著聞卿修煉,而是聞卿在追逐師兄的步伐。


    於是迴門當日,迫不及待想對師兄展示自己修為進步巨大的聞卿,看著竹林內身體寸寸相貼的陸景之與江易安二人,暴走了。


    想到這茬,躺在床上的陳可當真有些頭疼。明麵上看,這是二男爭一男的大型修羅場。但往細了瞧,隻不過是一男因一男對無辜的另一男爭風吃醋。


    如果不牽扯到陳可,她很樂意觀看這場極具綜藝效果的修羅場。但原著作者不知是善心大發還是玩心四起,又或許是見陳可這一可憐的女五一前期戲份不足,好死不死地將陳可安排進了兩男爭鋒的劇情之中。


    醋意大發的聞卿對著江易安出手就是一記殺招,此時炮灰原主的作用立即彰顯,舍生忘死護住了江易安。


    殺招完完整整打在了原主及其佩劍星塵身上,當場便失去了意識,被抬去了醫師館。


    陳可無助地躺在床上,思索著不久後的劇情。她好想逃,卻逃不掉。


    這廂身子還未好全,不日之後又受重傷。


    避無可避。


    屆時坑爹的係統必定喜從天降,用一種極其幸災樂禍的語調下達指令。


    罷了罷了,如今聞卿歸期未定,陳可隻能好生休養身子。


    第二日,陸景之起了個大早,梳洗後直奔陳可的小院。


    昨夜江易安到底是不忍心看著陸景之露宿泥土地,臨走前順帶將陸景之抱迴住處。


    神清氣爽的陸景之站在陳可的院子外一邊叩門一邊高聲唿喊:“陳可兒師妹,起床修煉嘍!”


    中氣十足的聲音瞬間吵醒了入睡不過一個時辰的陳可。她身子雖年輕健康,但仍是沒有變態到一晚上就將劍傷養好。隻能在床上呈大字形躺著的陳可隻能掛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無助地看著天花板。


    陸景之真的好吵。


    陳可憋著一肚子起床氣,在床上雙手抱胸,對門外叫囂的陸景之不予理會。


    陸景之叫喊了好一會兒,但門內之人始終一聲不吭。考慮到小師妹或許有被魔修擄走的可能性,陸景之顧不得思考,猛地一腳踹開了陳可昂貴的房門。


    哢噠。


    門開了。


    轟。


    門倒了。


    躺在床上的陳可努力梗著脖子,從裏屋向外看,昂貴的木門轟然倒塌,陳可十分肉痛,心頭止不住地滴血。


    陸景之卻一腳踩在木門上,急哄哄地向裏屋走,木門上豁然出現兩隻碩大的腳印,陳可的頭猛地向下一壓。


    已死。


    勿擾。


    燒紙。


    謝謝。


    陸景之神色焦急地闖入裏屋,見陳可閉著眼一動不動躺在床上,似是失去了生機。


    他緩緩彎下了腰,顫顫巍巍地將手指伸在陳可的鼻下,臉也慢慢下壓,似是要探查陳可的鼻息。


    還未等食指感知到鼻息,少女的眼睛猛地睜開,陸景之猛地與少女對視,嚇了好大一跳。本想探查鼻息的食指直直地戳進了少女的左鼻孔。


    陳可驚了。


    閉眼裝死時感知到大師兄鬼鬼祟祟向其靠近,她不由得睜開了眼,想看看麵前之人要弄出什麽幺蛾子。


    結果陰差陽錯被人戳了鼻孔子。


    陳可人在床上躺,心飛到了某短視頻app,嫻熟地換上西瓜條特效。


    【家人們誰懂啊,睜眼看見師兄來掏我鼻孔。】


    【心眼子練習:大師兄趁你睡覺,偷偷潛入你房中挖你鼻孔中的小零食,要動手時你恰好醒來,此時你會說——】


    但此時沒有萬能的網友為陳可支招,她隻能調動起渾身的幽默細胞淺淺地對陸景之迴複一句:“大師兄好興致,大清早的就來給師妹掏鼻孔了。”


    自以為很幽默,其實很陰陽。


    聽見少女出聲,陸景之猛然迴神,不動聲色地從少女的鼻孔中收迴了自己的手,藏於衣袖之中,背在身後。


    “我在屋外敲門許久,師妹卻並未迴應,不得已之下,隻能私自闖入師妹屋中一探究竟。多有得罪,請師妹莫怪。”


    “不過師妹睡眠質量當真是極好,在師兄我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之下居然還能安然入睡,年輕就是好哇,哈哈。”


    陸景之幹笑幾聲,話鋒一轉,“既然師妹如今已醒,那便快些梳洗,開始今日的訓練吧。”


    陸景之到底是活了一百歲的人了,方才的失誤確實讓他有些尷尬,不過一百歲畢竟不是白活的,活一歲,臉皮厚一分。現在倒是能遊刃有餘應對此情此景。


    隻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小師妹看向他的眼神,怎麽看怎麽哀怨,寫滿了委屈與憤懣。


    陸景之有些疑惑,不出意外的話,他這十幾年沒在山下惹出過情債,為何小師妹看他的眼神,就像怨婦在看負心漢。


    等等,算算年紀,若是他欠下了小師妹母親的情債,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隻是他在記憶中好一陣搜尋,實在是不記得自己幾十年前是否與某位陳姓絕美佳人有過露水情緣。思來想去無果,陸景之決定不恥下問。


    “小師妹如此看著我,叫我有些惶恐。你如此哀怨,莫非我同你母親有過一段佳話?”


    陸景之開口的時候是震驚的。


    師妹秒變女兒,擱誰誰不震驚。


    聽見陸景之的話,陳可的雙眼猛地放大,而後白眼翻得險些能看見自己的腦仁。


    修真界沒一個人腦子是正常的。


    尤其是掌門殿。


    有用胭脂水粉將自己塗成掉粉老牆皮的小屁孩掌門珠玉在前,又有一個眼神腦補出一場言情大劇的酒醉佬師兄不甘為人後。


    還有即將出場的純種病嬌二師兄上演修真界修羅場,以及一個不見蹤影但據說也是個奇葩的大師姐在日後摩拳擦掌。


    這日子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我與我的母親並不太熟。”


    這是實話。


    原主一屆孤兒,生母生父不詳,哪曉得上一代人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誰知這番話在陸景之的耳中變了一番模樣。


    想來小師妹的母親與他確實有過一段情緣,奈何他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這才導致小師妹的母親心灰意冷。


    而小師妹從小沒有父親,看見同齡的孩子都能縮在父親的懷中,她卻隻能躲在一旁怯生生地看著他人的幸福,於是便對母親萬般埋怨,今日才能堂而皇之地告訴他,她與母親不熟。


    這孩子哪裏是同母親不熟,她分明是在怪他!


    陸景之幹澀的雙眸中硬生生擠出兩行清淚,大手一揮,一把抱起了癱在床上的陳可,“我的女兒!是為父對不起你和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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