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舉起手,“不敢了,不敢了,娘子饒命。”


    晨曦哼了一聲,徑直往前走,不再搭理立冬。立冬小跑幾步追上去,攬著晨曦的肩,並排走在狹窄的小路上,在一處稍微寬一點的路口,把手裏的小黃花插在晨曦的辮子上。看著晨曦雪白的脖子,總感覺那裏少了些什麽?


    不等他繼續往下想,陳媽電話來了,讓他們趕緊迴家。陳媽不由分說的掛了電話,都沒給立冬機會問一下發生了什麽事?


    晨曦看立冬神情不悅,收起嬉鬧的表情。


    立冬歉意的說:“我們得迴家了。”


    晨曦也不問什麽事,能說他自然就說了,不說就算了,她也懶的去操那份閑心。這段時間,一件事連著一件事,她都沒有時間複習一下功課。初六爸爸結婚,她肯定要早一點過來。等爸爸這邊忙完了,沒幾天就開學了,開學沒幾天,她又訂婚了。果果冰激淩那邊還沒去呢?等爸爸結婚後,得去看看了,爭取今年的業績要比去年好,不然對不起陳媽和立冬的信任了。


    見晨曦一直不說話,立冬抓著她的手,“生氣了?”


    晨曦莫名其妙,“我為什麽要生氣?難道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晨曦上下打量了一番立冬,不應該啊!他一直在家,哪裏都沒去,不可能有時間做什麽事的。


    立冬笑著手指戳了一下晨曦的額頭,“想什麽了?有你,足夠。”


    晨曦心跳半拍,這立冬,一天在她麵前嘻嘻哈哈沒過正形。情話也說的越來越溜了,稍不注意就被電了。


    立冬和晨曦到家的時候,巧巧還蒙著被子在睡覺。她昨天上午就迴家了,中飯都沒在她媽那吃。


    初一晚上巧巧媽出去打麻將,還沒進門,就聽小倩在那裏咋咋唿唿,添油加醋的在那裏說巧巧打孩子的事。有人問:“孩子怎麽樣,沒有打傷吧!”


    小倩故意不答,隻嫌棄的說:“立冬媽看大寶小寶可親了,當時就把巧巧臭駡了一頓,連立冬爸都發火了,當時就減了巧巧今年的零用錢。連累著立青都被罵了一頓。”


    “哎喲!零用錢都減了,怕是傷著了吧!這秀月平時就知道打麻將,女兒也不教。這下好了,去婆家丟人了吧!”


    “要是我遇上這種媳婦,減零用錢哪行?直接讓她迴娘家好好受受教育,才準她進屋。”一個尖銳的女聲說,接著還吐了一口瓜子殼。


    “這立冬爸和我家公公在一個單位,寫的一手好毛筆字,我家去年的春聯都是他寫的,脾氣可好了。這次發火,怕是事情有點嚴重哦!”


    “也就是巧巧命好,碰上這種家庭,要是我兒媳天天打麻將,還敢打孩子,我直接讓她卷鋪蓋走人。”


    秀月在門外聽不下去了,她隻覺得丟臉,巧巧這孩子從小就不聽話,又懶又好吃。有一次家裏來客人,讓她幫著洗菜,她不幹,還跟她吵了一架。氣的自己半年沒理她,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每天嘻嘻哈哈的。她記得當時斷了她三個月零花錢,可她那段時間偏偏手氣特別好,每次都贏錢,還把贏來的錢給了一部分給她,甚至沒心沒肺的說,就是她罵的好,所以她才手氣特別好。都把她氣笑了,看在贏了的錢份上,事情就過去了。


    說起來巧巧命好,當時她還擔心巧巧找不到對象,誰知道她家裏結婚最早的是她。而且立青家條件好,爸媽都有工作,家裏還有從祖上傳下來的房子。一嫁過去,日子過得比在家還舒服。


    現在聽這些麻友說這些話,她當時想反駁來著,可想想又算了。畢竟以後還要見麵,這次是巧巧不對,得好好說說她。


    第二天,巧巧一進門,她就開始數落巧巧。從她上學開始說起,在宿舍打紙牌被宿管抓啊,放假躲到同學家旁邊的麻將館打牌呀……


    巧巧當時就黑了臉,新年新歲的這都說的什麽?越扯越遠。


    秀月也不搭理她,對著立青不停地道歉,然後話鋒一轉:“家裏以後不能請保姆了,煮飯的事就交給巧巧,家裏打掃衛生什麽的,都讓她做就好了。我決不護著她。”


    立青看了一眼滿臉黑線的巧巧,嘿嘿的沒說話。這些事,她要是主動去做當然好,要是不做他也拿她沒辦法。大不了還是跟原來一樣,去媽媽那裏蹭吃蹭喝。


    立青看著喋喋不休的丈母娘說:“媽,今年我要去大哥酒店上班了,至於巧巧,她知道該怎麽做的。”


    巧巧感激的看了一眼立青,這男人,好。當初她的眼光不錯,選了個對她好家裏條件也好的男人。


    秀月是知道她的那幫牌友,在她不在的時候,指不定怎麽說她們母子呢?以前對巧巧的確有些縱容了,現在有個小倩在旁邊煽風點火,指不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要是鬧的兇了,被老公知道,會不會扣她零花錢都不知道呢?她得態度堅決一些,“巧啊!不是媽媽說你,你以前就讓我不省心,別嫁出去了還連累我被人說沒有管教你。立青出去上班了,要我說你就搬迴家住,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不懂事了。婆婆幫你看看孩子,你就在家煮煮飯,打掃打掃衛生,一家人在一起,多熱鬧啊!”


    秀月這邊還在繼續說教,突然電話響了,她一看是樓下的劉姐,就接了電話,電話一接通,劉姐響亮的聲音就穿過話筒傳來,“秀月,聽說你家巧巧被陳家離了?”


    秀月一聽這話,生氣的說:“劉姐,這新年新歲的,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秀月啊!你就別瞞著我了 ,我在麻將館都聽說了。沒關係,巧巧長的漂亮,人也年輕,她以後的婚事包在我身上,保證不比她之前談的那個差。”劉姐的嗓門很大,秀月又按的免提,一旁的立青和巧聽到清清楚楚。不免都拉下了臉,巧巧在旁邊生氣的說:“這都誰在那亂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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