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還在不斷慘叫著,聽到李勳來問話的聲音,勉強緩了一口氣,斷斷續續的道:“我,說,我說。。。。。。給我解了這。。。。。。”


    聽到老頭的話,李勳來卻不再看他,隻是轉過頭來,眼睛掃視著一旁的龍婆婆和那高瘦男人,隻見這二人臉上的神色驚恐萬分,直直的眼光,看著老頭身上不斷被腐化消融的血肉。


    若不是被繩索捆綁得太緊,讓他們無法動彈,隻怕這重傷的兩人現在已經跳起來往外狂奔了。


    老頭還在斷斷續續的盡力說著,“我說,我說,給我,給我解開這。。。。。。”


    李勳來麵色冷漠的又看向他,口氣淡淡的道:“晚了,我現在不想聽你說。”


    說完後,他轉頭向著那高瘦男人道:“你呢?現在說?還是一會兒說?”


    高瘦男人咬著牙不說話,眼神中又是驚恐害怕,又是憤怒仇恨,見高瘦男人不說話,李勳來反而笑了一下,道:“那就一會兒再說。”


    說完後,他轉身走迴桌前,一隻手又拿起上麵的一個小瓷瓶,另一隻手拿起一把小鑽刀,來到高瘦男人身前,看著他奮力想要扭動身軀的樣子。


    李勳來將小鑽刀放進瓷瓶裏浸泡了一下,然後拿出來,一刀就刺破了高瘦男人的手臂。


    高瘦男人無法躲避,驚恐之餘,竟然大聲嚎叫了起來。


    李勳來“嘖嘖嘖”了幾聲,道:“膽子這麽小,明知道自己扛不住這樣的酷刑,還是不說,你們是有多怕你們的教主啊?”


    說完後,他倒退了幾步,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的這三個鬼門道人,臉色再次恢複了冷漠的神色。


    那高瘦男人一開始是驚恐哭嚎,隻是他哭嚎了沒幾聲後,嗓子竟然就啞了下來,哭嚎的聲音變成了沙啞的悶吼,隻見他被小鑽刀刺破的地方並沒有流多少血就已經止住了,可是他整個人還在劇烈的顫抖著。


    一張長臉上,肌肉痙攣,麵皮不住跳動,就左右兩邊臉上連那兩道長長的暗紅色傷疤,這個時候也詭異的變得膨脹血紅,似乎就要滴出血來。


    李勳來欣賞著這高瘦男人痛苦的模樣,心中終於感覺能出了一口恨毒之氣,他悠悠開口道:“這叫做跗骨之蛆,藥粉就是跗骨蛆蟲的卵,它們隻要接觸血肉馬上就會孵化,鑽進你的血肉骨頭裏麵,啃食你的血肉和骨頭,骨髓。又不停繁殖,不用一會兒,就會繁殖出萬千條蟲子一起啃食你的骨頭,血肉,不過你放心,它們永遠不會啃破你的皮,即使把你整個人吃空了,你這張人皮還是好好的,完完整整的。這還是當年我流浪晉省的時候,搗毀了一個叫做萬花教的邪魔門派,得到的跗骨蛆蟲的卵,怎麽樣?你們鬼門道也是邪魔門派,用你們自己邪魔的手段來對付你們,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高瘦男人口中悶吼著,一聲接著一聲,他的雙眼充血,身上沒被繩索捆綁的地方,肉眼可見他皮肉之下一個個扭動著的蟲子形狀。


    很快,他的臉上也出現了蟲子在皮下拱動的起起伏伏。


    薑涵在剛才看到老頭血肉消融的時候,就已經在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一股股反胃的感覺在胸口不停湧動著。


    他忍到了現在,又看到那高瘦男人臉上,身上皮肉底下,密密麻麻拱動的蟲子形狀。


    薑涵終於忍不住轉身走向客廳後麵的洗手間,一邊走一邊吐了出來。


    隻是他剛走了兩步,便被李勳來叫住,“不準走,要吐就在這裏吐,看著吐。”


    李勳來的聲音威嚴中又夾雜著一絲絲壓抑的憤怒。


    薑涵一口吐了出來,胸口的感覺也好了很多,聽到李勳來的話後,隻好又轉身迴來,繼續看著那高瘦男人不停顫抖的身子,和那老頭已經消融到了小腿位置的白色腿骨。


    倒是梅東,這個不過才十五歲的少年,看著眼前這一幕,麵不改色,連眼神中都沒有任何變化。


    薑涵卻真的是在一邊看,一邊吐,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又過了幾分鍾後,薑涵連胃裏的酸水都吐得精光,隻剩下幹嘔。


    李勳來這時候,才從椅子裏站起身來,開口道:“誰先說,我就讓誰先解脫,也不會為難他的魂魄,後說的,即使死了,我也會把他的魂魄煉製成守旗火鬼。”


    他的這句話說完後,高瘦男人以頭撞地,又抬頭奮力道:“我說,你們這個弟子能夠吸收我們鬼門道的儲金,這一開始。。。一開始,就是。。。就是陰謀。。。。”


    高瘦男人勉強說完這幾句話,就再也無法忍耐,再次將頭撞在地上,咬牙悶吼起來。


    這高瘦男人一開口,那老頭也跟著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道:“教主無法。。。無法直接吸收儲金,所以需要有人在。。。在中間轉換一次,可是能吸收儲金的修道之人。。。少之又少,我們找了十幾年,實在是。。。找不到後,教主。。。教主才想到製造。。。製造當年在海城大戰的時候,在須彌空間藏著寶物傳說,以此來。。。引誘天下修道之人去白沙門當年大戰的地方尋找,讓儲金自己挑選能夠吸收它的修道之人,隻要。。。隻要有人能夠吸收儲金,教主就可以移植那個人已經擴展好了的丹田。”


    李勳來皺眉迴頭看了薑涵一眼後,道:“繼續說,你們在雷州半島是什麽安排?”


    “雷州半島那邊是。。。是教主親自出麵,教中一大半的門人都安排在那裏,有人會引開民安局的人,教主的目的。。。就是抓獲天師門。。。天師門掌門。”


    高瘦男人幾乎是大喊著說出這些話來,隨後又開始掙紮悶吼起來。


    薑涵聽到這裏,心中一緊,連想要繼續幹嘔的感覺都消失了,他趕緊追問道:“你們教主是想在雷州哪裏動手抓我師父?”


    “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兩邊的計劃都是教主自己一個人定下的,他。。。他為了不讓計劃走漏,兩邊的人都不知道對方的具體計劃是什麽。。。。就連。。。就連動手的時間,也是。。。也是臨時通知的,我們隻知道我們的計劃。。。任務就是抓你。”


    那老頭搶先迴答了薑涵的問題,隨後,掙紮著又道:“我說了,給我。。。給我個痛快。。。。。快。。。。。”


    薑涵迴頭看了看李勳來。


    李勳來又問道:“你們約定的動手時間都是今天嗎?”


    “對,都是今天,是同時,我們動手的時候,那邊也同時。。。同時動手。”


    那持幡老頭失血過多,臉色如同金紙一般,他已經進入了半昏迷狀態,口中不住念道:“快。。。給我個痛快。。。給。。。。。。”


    薑涵極速摸出手機,撥通師父的電話,隻聽到電話那頭響著空洞的嘟嘟聲音,卻沒有人接聽。


    他反複撥打了幾次,都沒人接聽,臉色已經蒼白起來,口中喃喃道:“師父怎麽不接電話?”


    李勳來神情肅然,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衝著外麵大門喊道:“老朱?老朱?”


    兩聲過後,那個朱營長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在,在。”


    隨著朱營長的迴答,他大步走了進來,目不斜視的看著李勳來道:“李長老,有什麽事?”


    “這兩個人活不了了,不用管,這個老太婆,麻煩你派人跟我們一起把她送到民安局。”


    說完後,李勳來轉頭吩咐薑涵幾人道:“收拾東西,我們先去民安局,再去雷州半島。”


    薑涵急忙上樓把三清像裝進背包,將已經脫毛的木刷也塞了進去,等他下樓來的時候,珠珠和梅東二人也收拾好了東西。


    趁著薑涵幾人去收拾的功夫,李勳來等不及高瘦男人和老頭繼續忍受折磨,已經把他們的魂魄收了起來。


    朱營長打電話叫進來三輛軍車,又派了幾名軍士開車護送,把捆得好像木乃伊一樣的龍婆婆扔在後備箱裏,一行人往市內民安局趕去。


    在路上的時候,李勳來就撥打民安局齊山川的電話,薑涵也打電話給穆酒,二人各自向著接電話的人把他們這邊審訊出來的情況說了一遍。


    穆酒本來已經快到海天別墅了,聽完後,馬上又轉頭趕往民安局和薑涵他們匯合,李勳來那邊聯係的海城民安局長齊山川,早已經在民安局裏等著了。


    打完電話後,師叔侄二人對視了一眼,都長出了一口氣,把頭靠在車椅背上。


    “小涵,你留在民安局等我們迴來。”


    “什麽?”


    薑涵猛的轉過頭,看著李勳來,“我不去?不行,我必須得去。”


    “小涵,你聽我說,現在哪裏都不安全,即使是民安局也隻是比其他地方稍微好一點,我和你師父在之前的時候,已經預想過最糟糕的情況,和齊局長也早就說好了,等會到了民安局後,你直接去地下六層,齊局長會把地下六層入口的三層鐵門電子鎖全部用密碼鎖定,除了他以外,誰都沒法打開地下六層的。那裏還有龍門派和天師門一起布下的禁製陣法,現在也就那個地方算是有一點安全了,你就在裏麵呆著,等我們迴來,你再出來。”


    “不行,我必須去,我有木刷幫忙,我不會拖後腿的。”


    薑涵斬釘切鐵的道:“李師叔,你不用勸我,這木刷的威力你也看到了,可是它隻有我才能使用,我必須去。”


    李勳來還想再說什麽,看著薑涵堅定的神色,卻歎了口氣,不再說。隻是轉頭看著車窗外,也不知在想什麽?


    薑涵心中原本十分慌亂,見到李師叔不再說話,便也不言語。


    這時候,坐在副駕位上的珠珠卻轉頭對他道:“小涵,鬼門道就是衝著你的丹田來的,你要是跟我們一起去,那目標太大了,說不定整個鬼門道的邪魔外道都會被你引出來,你留在民安局是最好的安排。”


    薑涵仍然搖搖頭,“不行,我要和你們一起去找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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