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能?”趙期期一個反問,向氏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將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給說出來。


    她當然是隻希望自己家賺錢,現在趙期期要帶著村子裏別人種,她們賣不上高價,肯定不願意。


    “大嫂,你帶著別人種,自己還賣不出好價格,這簡直要虧死了。”向氏急得拉住了趙期期得手,生氣地跺腳。


    趙期期冷著臉擺開她的手:“與其你想著價格會降低,不如趁現在我還沒有將消息告訴大家的時候再去多買幾畝地。”


    這一下子,把所有人都給點醒了,是啊,他們手上有錢了,就應該先去買地,再種辣椒也是能掙不少錢。


    向氏臉上一喜,連忙看向顧老太太,錢都在顧老太太手上,買不買地的都由著她說了算。


    顧老太太咳了兩聲,從袖子裏掏出一個荷包,拿出二十兩銀子交給老二顧順:“去,找裏正買上幾畝地。”


    她拿出的二十兩銀子,心中都是一陣頓疼,這可是二十兩銀子啊,她就連一兩銀子都沒花過幾次,何況這是一次性就給花上了二十兩銀子!


    顧順看著天色快要黑了,有些不想去,但是顧老太太看著他,他也不敢說出拒絕的話。


    “二弟妹,我將話先說在前頭,我帶著全村人一起種辣椒不僅是想2讓村子變好,也是為了賺錢,你若是不願意可以不種。”


    “她說了不算,大兒媳,你放心,你怎麽做我們就怎麽聽你的。”顧老太太表明自己的立場,這老顧家是她說了算:“你放心,我們不會拖後腿。”


    她相信趙期期這麽做有自己的考量,現在多買幾畝地,說不定賺的更多。


    一早,顧言隋帶著顧順去送剩下的兩千斤辣椒,顧堯則是留下來忙活老宅那裏的事情。


    老宅的重新修建差不多了,但還是比不上之前的,畢竟是匆匆修建出來的,隻要能夠住下這麽多人就是了,土磚房、茅草頂,最大的優點就是不用什麽錢,要一些人力罷了。


    收拾的差不多了,二房三房的人都要搬迴老宅了。


    趙期期倒是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做這麽多人的飯了,就算是排隊上茅房也是極其不方便。


    向氏戀戀不舍地搬著東西,一點一點地拿,顧老太太覺得她是在偷懶,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一個爆炒栗子敲在頭上。


    “你一個做娘的,天天偷懶,你好意思嗎?”


    向氏委屈,又不敢說自己是舍不得大嫂做的飯菜,最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趙期期家做飯的鍋,表達自己的悲傷之情。


    一下子,整個院子都變得空落落的,少了不少人,一群小孩子平日裏吵口打鬧,現在倒是有些冷清不習慣了。


    趙期期幫著工人們一起將新做出來的皂放到外麵曬。每天曬的皂都要分門別類,標記上日期,這樣便於知道曬皂的時間。


    第一天做好的肥皂已經搬進屋子裏麵進行陰幹,隻需要再放上一些時間就可以進行售賣。


    趙期期拿出賬本,反反複複對上好幾遍,每天的用料都有記錄,比例也都是經過二次複稱才會再進行下一步製作,所以根據每日一共用了多少原料就能夠知道每日能做出多少條肥皂。


    現在趙期期將每日的肥皂數都數了一遍,卻發現少了不少。


    按道理來說會有一些損耗,但應該控製在一條肥皂之內,這第一日做的肥皂就少了兩條,第二日做的肥皂少了兩條,第三日開始就整整少了五條!越往後大多數就是五六條的樣子。


    這肯定是有人手腳不幹淨並且膽子越來越大了,要知道,這一條肥皂就有兩斤,一條就能損失幾十文錢,還沒有算人工費、模具。


    顧言衍下學迴來,趙期期將賬本放到他的麵前:“娘發現有人偷肥皂,並且已經還每日都會被偷上好幾條。”


    “娘,是誰?”


    “是誰我不知道,但你要付上很大一部分責任知道嗎?若不是我突然想要看看你的賬做得怎麽樣,也發現不了這樣的事情,這加起來差不多損失一兩銀子。”


    顧言衍有些吃驚這個數字,連忙詢問趙期期自己是哪裏出錯了,按道理不應該啊,他每日都會用算盤重複核算。


    “不是你算的有問題,而是你沒有將每日能生產出多少條肥皂記錄下來,也沒有親自去核對每日實際生產出多少條以及每日損耗原料多少。這才讓人有了可趁之機。”


    若是不將這些寫清楚,那麽別人就能利用這個漏洞,推脫是生產過程的損耗多。


    顧言衍拿過賬本,語氣有些悶悶地:“娘,我現在就去做。”


    “這件事情你不要打草驚蛇,我會處理,你現在開始將這些都給補上就好。”


    現代工廠係統化、數據化,一切都有係統托底,加上有監控的存在,根本不會有人這樣大膽,隻是,一條肥皂實在不算小,那人是如何將肥皂帶出去的呢?


    況且每人下班從工坊出去隻有兩次機會,頂多是借口要上茅廁出去,但這會被向氏給登記下來,若是頻率太高,肯定是會引起她的懷疑。


    難道不止一個人幹這偷雞摸狗的事情?


    此時向氏還在老宅收拾東西,趙期期坐上她的工位,開始翻看她的記錄。


    趙期期突然想到什麽,讓顧言衍先不要忙著重新整理賬本:“你先將賬本拿過來,我看一下。”


    她翻開賬本,這工坊裏麵的豬油渣買賣也是需要記錄在內的,算作工坊的營收,這是目前工坊唯一的進賬。


    第一日豬油渣共賣了一百五十斤,也就是有五十個人買了三斤,繡娘有三十個人,工人有二十三個,但隻有二十個人買了豬油渣。


    這要麽就是不喜歡吃、要麽就是買不起,可是就算自己不喜歡吃,家中總有人會喜歡吃,五文錢一斤已經是極低的價格,雖然現下光景難,但是買一斤白米尚且不止五文了,當然是買豬油渣更為劃算。


    除了這兩個理由,就隻有一個原因,那人貪小便宜,連五文錢也不想要出,直接從工坊順迴去,或者偷偷在工坊吃。


    種種方麵判斷,隻要趙期期再觀察上一兩日,就可以將偷東西的人給抓出來 。


    “來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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