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不是讓我們來喝雞湯嗎?在哪裏?你怎麽跑大伯娘這裏來了。”二房的兩個小子和一房的一個小子跑過來。


    蠢貨,向氏知道,一定是自己的那兩個兒子告訴了顧三柱。


    顧老太太看了向氏一眼,冷冷的,向氏被嚇一跳。


    “呦,許久沒有見大柱二柱三柱了,倒是長得胖乎乎的,老宅的夥食不錯嘛。”趙期期看著眼前幾個小子,14、13、10歲的三個孩子,臉上都還有嬰兒肥,比大栓他們看著健康多了。


    “湊什麽熱鬧,還不快迴去。”


    幾個小子一愣,阿奶居然兇他們了,但是阿奶在顧家說話最管用,幾個小子也隻好趕緊走,大柱二柱連看他們娘一眼都不敢。


    “娘,你放心,我知道您是怕我不給孩子吃食,你看大栓已經喝完了,這是最後一碗,您大孫子都喝到了,您對他們這麽關心,要是他們有出息了,肯定孝敬您。”


    顧老太太暈乎乎的,她虛榮,愛貪便宜,最愛聽這種把她恭維起來的話。


    “娘,等我再過些日子,帶幾個孩子也讀讀書,你知道的,他們是顧臨的種,這要是考個童生秀才的,人人都會說老顧家血脈好,您臉上也有光。”


    顧老太太點點頭,她也覺得顧臨這一房最有可能讀書,成為個讀書人就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大嫂,您現在還帶著幾個小子去鎮上擺攤,哪裏來的錢送他們上學,況且哪裏有秀才老爺整天給銅板打交道的,就算是有那股子天賦也要給沒了。”


    向氏見事情走向不對,要是顧老太太覺得大房有出息,能給她添光,肯定要送東西給大房,現在他們大房都分出去了,這不就是不幹活還得好處的便宜事嗎,那今後還有她的大柱二柱什麽事。


    “娘,大柱二柱也可愛讀書了,您送他們去上學吧。”向氏討好的笑著。


    顧老太太拍開向氏湊過來的手:“我沒錢。”


    她當然不會願意,現在旱得很,糧食價格越來越高,連帶著其他東西也都跟著漲,哪哪都需要用錢,哪裏有錢讀書。


    她看著那幾個小子也沒有讀書的天賦,哪裏像她的大兒子,從小就坐的住,還跟著村裏落榜的書生讀書,長得也是比別家的小子秀氣。


    “老大媳婦,你既要送孩子去讀書,怎麽能夠讓他們去做生意?”


    士農工商,商人最下等,浸染了銅臭味還怎麽考秀才舉人。


    “娘,你若是不想讓我擺攤也成,那上學的費用就您來出吧,您也知道我們家的狀況的 ,若是不去擺攤,別說幾個孩子上學了,就是平日裏連米糠都吃不起了 。”


    老太太暗暗啐了一口,早知道不來了,她生怕趙期期賴上自己。


    等到顧老太太迴去,看著空空如也的碗,瞪著顧老爺子:“你個老頭子,一口都不給我留。”


    看她這樣子就知道是在大兒媳那裏沒有討到好,家和萬事興,顧老爺子轉移話題就將事情帶過去了。


    顧小草和顧小花今日心情好極了,沒想到雞湯這麽好喝呢,阿奶去了大伯娘那裏,幾個弟弟更是直接去了大伯娘那裏,便宜他們了。


    “娘好厲害啊。”二傻巴巴地看著趙期期,居然不是給阿奶送東西,反倒還要阿奶給他們送東西了。


    三土在一邊,狐疑地看了一眼娘,應該隻是亂說的,娘哪裏有錢能夠供他們上學,還是好好做生意吧,今日他倒是感受到了做生意的潛力,隻要好好幹,也能夠養活自己,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


    胡蘭將碗收拾了,雲雲四胖將地給掃幹淨,吃飽喝足的日子也太好了,他們幹活幹得更加積極了。


    “大栓,明早你們起來的時候,將那芋荷多洗些出來,明日我們帶過去賣。”


    是啊,才想起來芋荷的事情,但是經過了這麽久他們還沒有沒舒服,想來真的和娘說的一樣,芋荷和海荷是不一樣的東西。


    隔壁李嬸子家的公雞都還沒有叫,大栓就起來泡米,洗芋荷,把娘熬好的醬料都給放在一起,等會秦高過來就能夠直接將東西帶上。


    今日他們來得早了一點,一是要先去買鍋,二是他們今日多泡了十斤米,還把雲雲和四胖都給帶上了,胡蘭倒是不願意來,是說在家幹活。


    趙期期到一個巷子角落買了一口鍋,剛剛二傻還非要跟過來,幸好後麵把他給打發了。


    燒水洗鍋,先放油下去,將芋荷給炒出來,單獨炒少了點風味,但也足夠好吃了,搭配在腸粉裏麵,酸爽辣香。


    “娘,今天我們早些迴去,再砍一些芋荷,再醃一些吧。”太好吃了,現在聞著這香味,四胖都想起來昨日辣炒芋荷雞雜的味道。


    趙期期含笑答應,這些臭孩子,先前還一直懷疑她,她忍了又忍。


    “好香啊,嬸子,這是什麽?”


    是昨日醉仙居的掌櫃,昨日還算坐得住,今天聞到這個香味,主動過來問了。


    “這是醃芋荷,很好吃的,客官要不要來一份?”三土很是機靈,見這個人對芋荷很感興趣,連忙推薦。


    “好,給我上一份。”不問價格,看氣質和衣服料子,就是有錢的主。


    “客官要加雞蛋嗎?”


    “可以。”說完他又補充一句:“再加一勺辣椒。”


    一切都準備好了,燒上水,蒸上兩分鍾,澆上熬好的醬汁,辣椒還有芋荷。


    慢慢地越來越多人過來,十二張凳子也都坐滿了,不少都是昨天的迴頭客,更有沒吃過的,想要嚐個新鮮。


    都排著隊了。


    掌櫃的不慌不忙,拿著帕子擦嘴:“嬸子,這是芋荷是何物,酸爽又帶著一股特有的醇香。”


    “不過就是我們鄉下的野菜醃製的,這樣還不算好吃,若是炒上雞雜或者雞肉鴨肉,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掌櫃的被她說的有了興趣:“不知嬸子可否做一盤給我,我付錢。”


    趙期期麵露為難:“隻是我們隻有一個鍋,也沒有材料。”


    醉仙居掌櫃一笑:“你可以到我們醉仙居去,那裏都有這些材料。”


    趙期期放手把攤子給幾個孩子管著,大栓做腸粉,二傻 端腸粉,三土記賬,四胖和雲雲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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