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霧最終也沒得知裏麵到底有什麽,隻能去尋他們。


    正好瞧見了沈若楠正往時懷安手裏塞銀子。


    時懷安倒是也不推脫,順勢就收下了。


    薑霧忍不住狠狠唾棄,呸,軟飯男。


    順帶唾棄這個戀愛腦,呸,給男人花錢倒黴一輩子。


    迴去的路上,沈若楠呲著的大牙就沒收起過。


    也不怕坐在飛馳的馬背上,灌一肚子風。


    薑霧忍不住好奇問道:“你每日這般耗時耗力又耗銀子的,時懷安有對你表露過心意嗎?再者說你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成天往他這跑,他就沒點表示?”


    “我不需要他給我什麽承諾,我隻要他過得好。”


    沈若楠還頗為驕傲的仰起頭。


    薑霧沒再多說什麽。


    她現在是最好的年紀。


    是愛迎萬難的年紀。


    是有愛能跨萬重山的年紀。


    是有愛千金也不換的年紀。


    若是她真的別無所求,隻盼著他好,也是件好事。


    畢竟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


    她從未想要個結果,那這個故事的結尾是什麽,都無所謂。


    少女鮮衣怒馬迎風而上,不懼風雨,不懼前方荊棘滿地。


    而這唿嘯而過的風裏,都裹挾著最自由的信仰。


    迴到將軍府,薑霧打算從薑家入手。


    她莫名感覺這個桃源村的院子裏,定是有什麽至關重要的東西。


    這個東西可能關乎到她的任務。


    她想的倒是也沒錯,若是沈望舟出什麽意外,那這個遊戲也進行不下去,這個龍指骨,也算是個隱藏支線。


    晚上沈望舟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迴房間睡覺。


    畢竟薑霧這個難伺候的主,要是不順著她的意思,怕是又要鬧他。


    他特意晚些迴去,還搞出了不小的動靜。


    晚些迴去是希望薑霧已經睡了。


    而搞出不小的動靜是怕她沒睡又再看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結果都沒有,薑霧正坐在椅子上認真剝著杏仁,準備明天做個甜點。


    聽到聲響,她放下手中的事。


    轉了轉有些僵住的脖子隨口說道:“迴來啦。”


    聲音酥軟黏膩,光是聽著都齁得上。


    沈望舟感覺這句話從薑霧嘴裏說出來,真的有一種小嬌妻乖乖在家等他迴家。


    很奇妙,心髒裏不知被什麽充斥著,有些麻酥酥的。


    他從嗓子裏擠出一聲:“嗯,迴來了。”


    薑霧見他又不脫外袍就想上床,噘著嘴說道:“衣服租來的?整日穿著外衣上床,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啊?你不知道外袍有多髒嗎,都是灰塵。”


    頗有撒嬌的意思。


    沈望舟倒是被說的不知怎麽迴了,隻悶聲道:“沒......”


    “那我幫你更衣。”


    薑霧美滋滋的過去扒住沈望舟的外袍就往下拽。


    沈望舟覺著總穿外袍睡覺也確實不像迴事,他們是正經夫妻就是光著睡又能怎樣,就沒再反抗,乖巧的讓她脫下放一旁。


    兩人吹滅蠟燭躺下,月光縷縷映進紗帳上。


    薑霧沒上困勁,突然想和沈望舟聊聊天。


    她嘰嘰喳喳的說著日常的小事,沈望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迴著。


    就快被她說困的時候,聽見她問了句:“你知道桃源村嗎?”


    沈望舟瞬間來了精神,他淡淡迴道:“知道,怎麽了?”


    薑霧神神秘秘的趴在他的耳旁小聲的說道:“我今日和若楠去了桃源村看時懷安,總感覺那個院子裏有什麽秘密,有一個房間緊鎖著房門,並且門還異常的結實。”


    她對沈望舟說起今天的發現。


    這個遊戲裏除了薑慶偉和虞娘,她對沈望舟是最依賴信任的。


    沈望舟以為薑家的這個秘密並沒有告訴薑霧,可能是過於危險,怕她陷於危難之中,於是他本著負責的心理,裝傻充愣了起來:“你想多了吧,可能就是個普通的房間。”


    上次他和稚澈去桃源村就是為了找這個院子,結果半路遇到了薑霧她們遇刺才耽擱了。


    看來沈若楠和薑霧今日去的院子,就是他原本要找的院子,而薑霧看到的那個門,裏麵關著的正是龍指骨。


    不管怎麽說,薑霧願意把這種重要的事同他講。


    他很開心。


    而兩人氣氛剛恰到好處時,外麵傳來丫鬟急促的聲音:“將軍,偏院的溫小姐說是身子不適,想請將軍過去看看。”


    沈望舟皺起眉頭說道:“我又不是大夫。”


    說完,外麵沒了聲音。


    沒過一會兒,又傳來另外一個丫鬟的聲音:“將軍,將軍,我家小姐舊疾複發,不配合大夫醫治,奴婢求您了,您去看一眼我家小姐吧。”


    看來是溫晚身邊的丫鬟,帶著哭腔。


    “夜深了,男女有別。”


    沈望舟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


    溫晚的貼身丫鬟還想再說什麽,就被將軍府的家仆支走了。


    能允許她說一句就算給溫小姐的麵子了,現在已是休息的時間,若是打擾了將軍,怪罪下來,他們都得跟著受罪。


    偏房裏,溫晚柔弱不能自理的躺在床上,唇色發白,看著浣枝灰頭土臉的迴來了。


    “將軍還是不來嗎?”


    溫晚溫聲問道。


    浣枝抽泣著迴道:“迴小姐,將軍說男女有別......”


    溫晚虛弱的閉上雙眼,嘴裏喃喃道:“罷了。”


    誰也沒看到,寬大袖口下的手死死攥緊,指甲摳進肉裏。


    而她闔上的眼皮下,一抹毒怨爬上黑瞳裏。


    到了將軍府至今為止,沈望舟沒踏進偏院一步,而她未近沈望舟半步身。


    “將軍怎麽這樣,老爺寫的信封他都不放在眼裏嗎!”


    浣枝年紀小,見自家小姐這般薄弱,隻覺得心疼不已。


    溫晚褪去了眸中的陰狠,再次睜開眼時已恢複了清淨。


    她訓斥的說道:“浣枝,慎言!”


    可能是情緒太過激動,說完猛咳了起來。


    浣枝嚇壞了,連忙倒了杯溫水喂溫晚喝下。


    嘴裏不停說著“奴婢再也不胡說了”這種話。


    溫晚平複下來後,緩緩躺下。


    看來不能急於一時,沈望舟比她想象中更難搞。


    日子還長,隻要有溫尚書這層關係在,她就一直能在將軍府待著。


    不愁以後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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