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魘靜靜地迴望我,仿佛在審視,片刻之後,她說道:“你是認真的還是戲言,你不了解這個傳說嗎?” 我笑道:“如今我們正置身落霞城禁域的邊緣,其上空,是守護者——白虎星尊。它的力量不亞於朱雀與麒麟,我們的到來亦未避開。”


    夢魘尚未來得及迴應,陡然,地表迸射刺目光輝,山巔猶如天燭熊熊,萬道白焰照亮漆黑夜空,緊接著,震耳虎吼聲響起,響徹天地,落霞峰都在顫栗。


    我與夢魘驚恐失色,險象環生,幾近失足倒地,慌忙攙扶才穩住身形。


    夢魘語氣微顫,開口:“那是……白虎星尊……”


    恍然間,光芒漸消減,從深淵中傳來厚重深沉的聲音:“朱雀麒麟哪堪比白虎,兩個小家夥,膽魄不小嘛,下來吧!”


    夢魘眼中布滿恐懼,轉身看向我,我能感覺到她此刻麵色慘白,盡管被麵具掩藏不見。


    我卻露出笑意,心中暗道:“這不是正巧嘛,踏破宇宙也不可得的機會如今就在麵前。來此追尋法則的足跡,白虎又如何能迴避,如果沒有信心,我又豈會涉險而至?”


    我朝夢魘輕輕一笑,拉著她向下跳去。


    夢魘稍作抗拒,握住的手微微一縮,她低語:“不可......白虎星尊無可抵擋,我倆.....”


    她生於斯長於斯,心中對白虎敬畏如天。


    我微笑安慰:“放寬心!它不會欺淩我們的,一切皆在我計劃之中。”


    夢魘遲疑片刻,點了下頭,目光定格在我身上,不安漸散。


    下躍時,精神感應裏出現了兩道身影。


    那是兩個天武者,聽到白虎怒嘯的他們匆忙趕來。


    我微微動容,輕聲道:“真正的挑戰來了。”


    避讓已來不及,他們已然察覺我們的存在。


    “止步!竟擾星尊清淨,罪行昭著!”黑發老者語氣狂妄,身高挺拔,國字麵龐透著霸淩之氣。


    此刻,躲進霧氣已無可能,後撤隻會讓他們更快趕上。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大聲疾唿:“慢!是白虎前輩召喚!豈敢違背!”


    黑發老者勃然大怒:“胡言亂語,不知禮法,報上名來!”


    身側的白發老者一直保持沉默,與他並肩飛來。


    感到夢魘想要拽著我逃遁,但我握緊了她的手,並未後撤,靜靜等待,麵對越來越近的天武者,毫無畏懼。


    事已至此,避無可避,唯有孤注一擲。


    感到夢魘手心微涼,我本能地抓緊了她。


    百米距離轉瞬即至。


    正當那兩人即將動手攻擊,遠處深陷黑暗的白虎聲音響起:“爾等退下,任他們來。”


    兩名天武者身形一僵,迅速刹住腳步,在半空中戛然而止。對白虎的敬怕已滲入骨髓,他們不敢再有任何挑釁,心頭如釋重負,同時也倍感暢快,然而我沒有擺譜,隻是微微笑著拱手致敬:“晚輩有禮。”


    二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神色恍惚。即便如此,麵對白虎,他們絕不懷揣任何不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落地躬身:“遵命星尊。”緊接著,兩人迅疾離去,消失無蹤。


    夢魘驚訝地看著我,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


    實際上,南半島的三頭白虎並不會幹預人類的事,不僅因凡夫俗子的訴求與它們無關,還因它們隻忠誠於天道子一人。天道子失蹤,它們隻負責守護法則痕跡,對外部世界毫不理會,哪怕三大城市戰火紛飛,它們也從不過問。


    人們視白虎為星尊,隻是一廂情願罷了。而白虎根本不屑於這些人,包括城主。


    對著夢魘微微一笑,我道:“走吧!”


    放開她時我又緊緊抓住,夢魘並無抵抗之意,悄然接受。


    我們順著聲音的方向抵達一座巨大的石台。石麵平闊,足有五十餘平米的空地,與之相連的是一個宏大的石穴,約七八米深,五六米寬,幽暗中透著淡淡的白光,仿佛深邃之處潛藏著無盡奧秘。


    我曾經對火麒麟一戰,與朱雀交過手,對此種靈獸並無太多懼意,但夢魘從小就生活於此,深知白虎的力量,即便明了它並無敵意,內心的恐懼仍揮之不去。


    她緊握住我的手,微微顫抖,細汗滲出,忍不住用力。


    我撫了撫她細膩的手掌,笑道:“能與我一同見一見傳說的白虎,是否讓你內心激動?”


    夢魘看著我,神色複雜,既有欣喜,又有一絲敬畏與仰視,輕輕地點了點頭。


    “前進!”


    山洞內光線昏暗,但微弱的白光照耀下來,模糊可見前方之路。


    這長長的通道約五六十米,筆直向內,隨後右轉,視野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耀眼白色。


    在這片空蕩的空間,除中間地麵泛著的光芒外,別無他物。如同一座巨大的白熾燈塔,光束灑遍每一個角落。


    細看才發現,那並非燈塔,而是一隻龐大的白虎,懶洋洋躺在地上,一身雪白無暇,強光由體內溢出,靈動而不乏神聖之氣,猶如無數細膩光絲隨空氣浮動,緩緩升騰。


    夢魘握得更緊了,幾乎要將我的手握碎。


    我牽著她走向白虎麵前,揭掉麵罩,微笑道:“見過星尊。”


    夢魘隨之說道:“參見尊者。”


    白虎慵懶的身軀稍動,抬起龐大虎頭,一雙明亮的眼睛看向我,隻見口型未動,卻傳來它低沉的聲音:“為何來到這裏?”


    我心知他詢問的並非攀上高峰的方式,而是在探究我來自何處。以他的境界,已經洞見我並非本世界之人。尋常人甚至高級神武境界者也無法覺察我的異樣,隻有我自己和琰深知其中奧秘。


    為此,我和琰早已商議好了對策。


    我微笑著說:“是天道子前輩的 就在我的言語中提到了天道子,銀白的巨型生物——那是一隻雄壯的類虎生物,驟然從座席上崛起。這家夥身長二十米開外,披著熠熠生輝的純白絨毛,它矗立的身形充滿了神權的力量,顯得異常不凡。


    夢魘自動退至我身旁,不自禁地靠近了點。


    那虎類生物的目光,晶亮而犀利,猶如鋼鐵打造的巨拳,徑直凝視著我,“尊主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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