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探案卷三 之 錯誤的兇案 第十一章 楊瑞


    “海倫,現在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等到明天早上,”約翰·馬龍第二十三次說道。“馮·弗拉納根已經迴家睡覺了,如果我現在打擾他,他隻會生氣。我明天可以毫不費力地把傑克救出來,但與此同時,你還是去睡覺吧,找本好書看看。”


    “我從未想過會有這麽一天,看到我女兒嫁給一個囚犯,”喬治·布蘭德捋著胡子沉思地說。他凝視著手中的細長玻璃杯,閉上眼睛,振作起來,抖了一下,說,“美好的日子啊,”然後喝了下去。


    “至少傑克沒有踢警察的肚子,”海倫尖酸地說道。“不過這也是個不錯的招數。我都不知道你還能做這個。”


    喬治·布蘭德的臉亮了起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馬龍先生,我可以告訴你是怎麽做的……”


    “算了吧,”海倫急忙說道。她懇求地看著律師。“聽著,馬龍。除了馮·弗拉納根,難道就沒有其他人了嗎?你就不能給其他人打電話嗎?市長怎麽樣?你就不能做些什麽嗎?”


    馬龍第二十四次疲憊地說,“現在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等到明天早上。你還是找本好書看看吧……”


    “你知道有什麽好書嗎?”


    帕特裏奇是喬治·布蘭德叫來的(“你永遠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需要他”),他從廚房裏走出來,手裏拿著一盤新調的高球雞尾酒。他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剛經曆過震撼世界的什麽事,並隨時準備迎接下一場震撼的人。


    海倫漫步到桌邊,拿起一個玻璃杯,凝視著它,仿佛它是一個水晶球。“如果你倆個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找到了什麽線索,我就不會這麽憂鬱了。”


    “你怎麽知道傑克沒找到線索呢?”馬龍咆哮道。“我說過,我隻找到了岡布裏爾的銀行存折。”他皺了皺眉。“很難想象一個擁有那麽多錢的人會住在費爾法克斯酒店。他看起來像是有很好的儲蓄習慣,在奧格裏奇綁架案發生的時候,他也沒有存過那筆錢,那段時間並沒有大額存款。倒是從那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五百美元的存款,但總額並沒有達到支付的贖金的數額。”


    “也許他把錢花掉了,”海倫猜測道。


    馬龍哼了一聲。“當然。花在胖女人和劣等馬身上,或者花在劣等女人和矮種馬身上。”他停頓了一下。“見鬼去吧。”他又停頓了一下。“如果他是為別人處理綁架案的,那他從中也沒賺到什麽錢。這是我唯一了解到的東西,除了他積累的錢比任何人幹一輩子所有應得的加到一起還要多得多。可惜,我決定成為一名律師,過上誠實的生活。”他悲傷地搖了搖頭。


    這次輪到海倫哼了一聲。


    “無論如何,我都希望這件事能給傑克一個教訓,”馬龍嚴肅地說。“或許他能學會不要還沒想清楚就采取貿然行動。”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海倫質問道。


    “我的意思是,莫娜·麥克萊恩想吸引注意,想聊點比試誰聰明的話題,就認為和傑克打賭自己能犯下謀殺罪並逍遙法外會是個顯示聰明的舉動。她很可能並不是真的有這個意思,就像我在傑克進監獄時說的很抱歉,也並不是真的有這個意思一樣。”


    海倫禮貌地咒罵了他一句。


    “與此同時,有人跟蹤岡布裏爾到州街和麥迪遜街的交叉口處,或者碰巧在那裏遇到了他,然後開槍打死了他。傑克在報紙上看到了這個消息,立刻就激動起來熱血沸騰。其實這一切,整件事隻是一個瘋狂的巧合。


    “至於莫娜·麥克萊恩,”律師繼續說道,他喝幹了杯子裏的酒,然後做了一個誇張的手勢,把酒杯從桌子上滾了下去,“至於她,她可能早就忘了整個對話。她說的話可能就像水流過鴨背,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


    “再說一遍。”喬治·布蘭德說。


    馬龍眨了眨眼,然後說,“像水流過鴨背,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試了一次,然後勝利地宣布,“像鴨子湯。”


    “馬龍,”海倫嚴厲地說,“你喝醉了。”


    “我並不意外,”律師鄭重地告訴她。


    她收起酒杯,重新倒滿,然後站在那裏,夢幻般地看著電話。馬龍焦急地看著她。


    “我從來不是一個在我男人還在監獄裏受苦時會袖手旁觀的人。”


    馬龍深深地歎了口氣。“我有一種感覺,你將要做一些會讓我後悔的事情。”


    “馬龍,難道你不相信我的判斷嗎?”


    “當然……嗯”


    她朝他皺了皺鼻子,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等了一會兒,然後說,“我想和莫娜·麥克萊恩通話,可以嗎?”


    “海倫!”


    她沒理他。“她在外麵?哦,我明白了。不用留話。”她放下了電話。“莫娜出去了。”


    “謝天謝地,”馬龍虔誠地說。


    海倫轉向她的父親。“你比我更了解莫娜。她沒有去什麽特別的地方,隻是出去了。她可能會在哪裏呢?”


    喬治·布蘭德按字母順序快速地說了一連串的地方,從阿拉巴馬酒吧開始,以亞爾酒吧結束。海倫點了點頭,拍了拍頭發,然後穿上外套。


    “我們會去所有這些地方,直到偶然的遇到她。”


    “然後呢?”馬龍懷疑地問。


    “到時候我會想到辦法的。走吧。”


    喬治·布蘭德皺了皺眉。“我本來希望能和威利斯·桑德斯出去喝一杯的,”他惋惜地說。


    “把他也帶上,我們可以湊一個小型聚會,這樣就不會顯得太刻意了。”她把他們領到門口,停在那裏。“我們也帶上盧拉梅。我敢打賭,她會玩得很開心的。”


    在她的建議被否決之前,她已經穿過大廳,敲響了對麵的門。盧拉梅·揚瑞熱情地迎接了他們。她說,她正感到非常孤單。不行,她不能和他們一起出去,因為她太忙了。但他們一定得進來喝一杯,隻是為了社交一下。


    她很有分寸地沒有詢問傑克的情況。


    海倫本想拒絕,但她想起了傑克對真正的田納西玉米酒的描述,於是領著大家走進了盧拉梅的公寓。


    這裏奇怪地結合了舒適的淩亂和瘋狂的混亂。照片裝飾著壁爐架和所有的桌子,但是地板上放著打開的行李箱,衣物零星地散落在牆邊到處都是。


    “我正在收拾行李,”盧拉梅歉意地解釋道。


    “你不會要離開我們吧!”海倫驚叫道。


    這位灰白頭發的女人微笑著點了點頭。“我要迴家了,下周一就走。我喜歡這裏,但是我還是要迴去。”她補充道,好像需要解釋一下,“我本來是來這裏處理一點小事,但現在都解決了——比我預想的還要快——我後天就迴去了。”


    馬龍一直在研究那些照片。


    “隻是一些我的家人,”盧拉梅告訴他。“我喜歡把它們帶在身邊,這樣我就不會那麽寂寞了。”


    其中一張照片特別吸引了馬龍的注意。


    “這也是你的家人嗎?”他禮貌地問道。“這個男孩長得很好看。”


    “他確實長得很好看,”這位女士說。她的聲音裏多了一絲不太愉快的調子。“那是我的兒子,弗洛伊德。他長得非常好看。但他已經死了。”


    海倫轉過身來看著她。盧拉梅·揚瑞的臉變得冰冷、僵硬,出奇地蒼白。


    “他是被殺死的,”她說道,仿佛在自言自語。“也許他確實該死。但殺死他的人也該死。”


    房間裏非常安靜。這是某人說得太多之後出現的那種令人不舒服的停頓。然後盧拉梅突然笑了起來。


    “但是,我的天哪,你們可不想聽我絮絮叨叨地說我那些愚蠢的舊日煩惱。”


    酒出現了,盧拉梅繼續談論著其他事情,五分鍾之內,除了馬龍之外,所有人都忘記了這件事。海倫討論了玉米酒在調製雞尾酒中的潛力,列出了可能的配料,並宣稱她實驗中的失敗品可以賣給軍隊作為新型高爆炸藥。喬治·布蘭德打電話給威利斯·桑德斯,並安排了一個見麵地點。大家都玩得很開心,隻是馬龍似乎出奇地安靜和沉思。


    當他們最後起身離開時,他非常嚴肅地向女主人道別,並握了握她的手。


    “再見,揚瑞夫人。我很高興你在北方的生意進展得如此令人滿意。”


    盧拉梅·揚瑞看起來很吃驚,海倫也是。


    “我祝你一路平安,”這位律師補充道。


    來到大廳裏,海倫憤怒地轉向他。“你到底在說什麽?”


    馬龍搖了搖頭。“你一生中得有一次有耐心。在盧拉梅·揚瑞迴家之前,我不會告訴你或任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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