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錢老也提過,那這法子定然是存在的!


    謝元雪立馬打消了心裏的疑慮,捏了捏眉心,繼續認真的翻看起來。


    這時,王從幼麵帶喜色,攤開一本醫書,讓她們都能看到上麵的內容。


    “我找到了!”


    瞬間,雲傾和謝元雪全都朝她看了過去,雲傾半趴在桌上,把書上的內容記錄下來,然後笑盈盈地說:“我們按照書上的內容來試試吧。”


    “怎麽試?”謝元雪不懂藥理,也不知道她能幫上什麽忙。


    王從幼接過話,溫聲開口:“先挑選草藥,再研磨成粉,按照比例調製藥膏。”


    說完,三人快速動作,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把醫書上草藥全找到了。


    她們坐在殿外的樹下,一人拿著一個搗藥杵,用力研磨那些草藥。


    藺初陽從書房出來後,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不禁停下腳步,站在雲傾麵前,眉眼輕抬,“幼幼,要幫忙麽?”


    雲傾擺擺手,搗了幾下,又喘了兩口氣,“不用,你去忙吧。”


    藺初陽沒有離開,他蹲在雲傾麵前,眼底漸漸流瀉出一抹淺淡的笑意,拿走她手裏的搗藥杵,兀自幫她研磨。


    雲傾怔怔地看了看他,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謝元雪和王從幼都沒人幫忙,她卻清閑下來,這未免太過分了。


    她想給自己找點活兒幹,就把挑選出來還未分揀的草藥分門別類,有幾種草藥需要單獨研磨,否則藥性混合在一起會產生毒素。


    等幾人磨好了藥粉,偏殿那邊也傳來消息,王從靉已經醒過來了。


    她的理智迴籠,此時分外安靜,不哭不鬧,也不吃不喝,讓貼身伺候的宮女感到些許懼怕。


    雲傾直起腰,跟王從幼對視了眼,旋即拍掉掌中的藥屑,抬步往偏殿走。


    盡管王從靉現在不想見任何人,雲傾也得前去看看她的傷勢,而且王從靉臉上的傷還要經常換藥。


    王從幼最先跑了進去,她喚了幾聲靉姐姐,床上的人兒卻沒有給予任何迴應。


    王從幼尷尬地站在床邊,小心翼翼地說:“靉姐姐,你醒啦?”


    片刻後,王從靉的眼眸轉了轉,這才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不起波瀾。


    雲傾緩步而來,唇角彎了彎,“王大小姐,可否讓我查看下你的傷勢?”


    聽到雲傾的聲音,王從靉渾身打了個寒顫,心神迅速一凜,滿是防備的盯著她。


    雲傾攤開雙手,無奈一笑,“我沒有惡意,隻想根據你的傷勢為你調製傷藥。”


    王從靉眸光遊移,連連往殿外瞥了好幾眼,直到確定藺初陽不在殿外,方顫顫巍巍地伸出手臂。


    “不用把脈。”


    雲傾把她的手臂放迴被褥,坐在床邊,隻看她臉上包紮後的情況。


    王從幼緊張地拽著衣袖,等雲傾站起身,才敢出聲詢問:“怎麽樣?咱們正在研製的藥膏對靉姐姐有效嗎?”


    雲傾用手摩挲著下巴,緩慢地說:“有沒有效,還得等用過才能知道,咱們先把藥膏調製出來。王大小姐,你且好好休息,莫要動怒,以免影響身體的恢複。”


    王從靉緊抿唇角,直勾勾的看著雲傾走了出去,再看向王從幼,似是也要她快點離開。


    王從幼張了張嘴,說話聲音很小,“靉姐姐,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你的傷我們會想辦法,你放心。”


    等王從幼離開,王從靉拉扯被褥的手才逐漸鬆開。


    她的手心裏滿是汗水,眸色也在一瞬間變得尤為複雜,旁邊的宮女打算伺候她躺下休息,卻聽她沉冷地嗬斥一句,“滾!”


    那宮女立馬走出偏殿,掩上殿門,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為了給王從靉治臉,雲傾與王從幼一起研製藥膏,樂暨知道後,也從小院過來觀看藥膏製作的過程。


    幾近天黑,藥膏才終於做好,但她們尚且不知藥效,便打算嚐試一番,如若有用,再塗在王從靉臉頰的傷口上。


    王從幼拿出一把匕首,二話不說便在手臂上割出一道傷口,鮮血滾滾湧出,雲傾露出幾分不讚同的神色,趕忙為她止血。


    樂暨單手掐腰,低聲歎氣,“阿幼啊,你這種手段太極端了,咱們有無數種方法嚐試藥膏的效果,你怎麽能切膚自殘?”


    王從幼歉愧地低下頭,輕聲說:“祖父其實很看重靉姐姐的,我也想早點替她治療臉上的傷。”


    雲傾心知王從幼的想法,所以沒說什麽斥責的話,但往她傷口上準備塗抹藥膏時還是問了句話,“你當真不後悔為王從靉親身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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