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菱昭氣怒難抑,沒聽見雲傾都說了什麽,但見她小聲嘀咕,便問道:“幼幼,你在說什麽?”


    雲傾端著雙臂哼了一聲,“這樣的畜生,理當千刀萬剮才是!”


    “我也覺得。”


    藺菱昭認同的點頭,然後被沈清轅拉到了身邊,“你們是不是還沒用晚膳?我讓廚房把晚膳端來。”


    藺菱昭氣鼓鼓的看著他,“我現在哪裏還能吃得下?他們現在住哪兒去了?”


    沈清轅抬手勾了下她的鼻尖,“住在客棧,鬧不到我們頭上,你就別操這份心了。”


    藺菱昭剛想反駁,門口便有丫鬟說道:“大夫人,五房的人在府外求見。”


    沈李氏臉色一沉,擺了擺手,果斷拒絕,“不見!”


    那丫鬟支支吾吾的,看了眼雲傾,又道:“來人說是想要求見女帝陛下。”


    現在沈府的奴仆們對待雲傾個個小心翼翼,畢竟這南涼的女帝陛下可是金貴的很,開罪不起。


    沈李氏訝然地瞧著雲傾,聽她沉聲開口:“不見!”


    “是。”


    門外的小丫鬟趕緊出去迴稟,而藺菱昭卻對此滿是好奇。


    “五房竟是些沒臉沒皮的人,先前已經被我們從沈家趕出去了,怎麽現在又厚著臉皮上了門?竟然還把主意打到了幼幼身上,簡直令人厭惡至極!”


    沈清轅心平氣和,不想她被此事氣壞了身子,就拍了拍她的肩膀。


    “昭昭,五房的事情交由我來處理,你與玉妹妹先用晚膳。”


    他起身欲離開,卻被藺菱昭一把拽住了袖口,“天色黑了,你要在此時出門?”


    沈清轅輕嗯了一聲,“我去見容子謝,一個時辰後便迴來了。”


    結果沈清轅剛走,沈清宴就氣喘籲籲的從外麵進來。


    他大步跨進房門,見幾人都在,從桌上抄起一壺茶水,仰頭喝了個半飽。


    隨後,他肆意地用衣袖擦幹淨嘴角的茶水,朝沈李氏拱了下手。


    “大伯母,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警告過城南那家姓趙的了。”


    沈李氏麵色稍霽,“在京城,肯出手相助沈鴻毅的就隻有那家姓趙的,眼下沈鴻毅定是為了求財而來,沈家不幫,趙家亦不幫,我看他在京城能待到何時!”


    沈清宴點點頭,“大伯母思慮周全,諒他們也不敢跟我們沈家作對!我快餓死了,晚膳做好了嗎?”


    藺菱昭扯了扯唇,“正要往上端,坐下來一起用膳吧。”


    沈清宴笑嘻嘻地坐在雲傾身邊,朝她挑了下眉,一掃先前的壓抑,“玉妹妹,你今日在臨花水榭的時候可真是威風極了!現在滿街都在議論你的身份,明兒個你就要去東宮住了吧?”


    雲傾羞怯地咬了咬唇,“是他讓我搬過去的。”


    “別害羞。”沈清宴順手拿起桌上的桂花糕,“你和他成親了這麽久,同住東宮理所應當,不過你還沒有見過祖母吧?你可想好了要怎麽跟祖母解釋?”


    “……實話實說。”


    兩人說話的功夫,晚膳便被端了上來,而府外的沈姝纖被丫鬟一口迴絕,麵露難堪,不肯離去。


    “再怎麽說我也是沈家的小姐,你們怎能守著門不讓我進去?”


    “沈家小姐?”那丫鬟鄙夷地笑了笑,“你們五房早就不是沈家的人了,你算個什麽沈家小姐?再不速速離去,休怪我用棍棒打你出去!”


    “你……”沈姝纖咬牙指著她,“你這個賤婢,竟敢對我如此無禮?待哪日你落在我的手裏,我定要叫你後悔今日所為!”


    丫鬟不以為然地冷笑,“還請姑娘慢走,恕不遠送。”


    沈姝纖緊緊擰著手心裏的帕子,惡狠狠地盯緊了沈家的大門,片刻後,黑沉著一張臉轉身離去。


    入了夜,沈清轅還未迴來,藺菱昭就跑到碧波院幫雲傾收拾東西。


    沈清嶸悄悄探著頭,見室內燈火通明,主動開口:“玉姐姐,我能進來嗎?”


    聽見沈清嶸的聲音,雲傾立即轉身,朝他招了招手。


    沈清嶸略顯拘束的走進來,幫她把披帛疊整齊,抬起頭看她,“玉姐姐入了東宮後,以後還能經常迴來嗎?”


    “這是自然。”


    “那就好。”沈清嶸忽然咧開嘴笑了,那模樣與初來京城的他大不相同。


    沈清嶸沒待太久便離開了,而藺菱昭坐在繡墩上與雲傾促膝長談,直到沈清轅從外迴來,瞧見藺菱昭睡在軟榻之上,輕聲輕腳的進來將人抱走了。


    雲傾還未歇下,她朝沈清轅笑了笑,然後命春葉關上房門,熄了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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