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驕縱如平寧郡主,也會想著給南涼女帝送禮。


    但如果問王從靉的話,那可真是問錯人了。


    王從靉與雲傾的關係還未好到那種地步,她豈會知道小姑娘都喜歡什麽?


    可當著平寧郡主的麵,王從靉不願意丟了麵子,便道:“聽聞她最愛牡丹花,除此外,還喜歡一些小擺件兒,我見她經常帶著魏紫的手鏈,估摸著送這些東西準是沒錯。”


    “喜歡牡丹?”


    平寧郡主剛要不屑的嗤上一聲,卻又想起雲傾的身份,便不敢露出不敬之姿,隻是道:“城東的牡丹園還未開花,那我讓人為女帝打造一套牡丹頭麵吧。”


    有千金聽了,在後麵嘀嘀咕咕了句,“南涼女帝今日戴的便是牡丹頭麵,尊貴華麗,似乎好像是太子殿下送的……”


    平寧郡主的臉色立即一變,迴過頭,惡狠狠地瞪了那說話的女子一眼。


    “她今日所戴的頭麵是太子哥哥送的?”


    那位千金畏畏縮縮地後退了一步,輕點了下頭,不確定地迴:“聽人好像是這麽說的……”


    究竟是與不是,她不敢斷定,更何況看平寧郡主那仿佛要吃了人一般的神情,她就更不敢說了。


    平寧緊緊拽著衣袖,眼裏快速閃過一抹狠厲之色,隨後笑靨如花的說:“既然太子哥哥已經送了,那我便想點其他的吧。”


    水榭之內,雲傾側臥在軟榻上閉目休憩,無人敢前來打擾。


    藺菱昭自個兒覺得無聊,便拉著謝元雪看世家公子們在空地上蹴鞠。


    藺菱昭坐在藤椅上,手邊端了一盤葡萄,一邊看一邊笑著問:“謝小姐,你覺得這場比試誰能贏?”


    謝元雪把玩著手裏的蘋果,笑意悠然,“不好說。”


    “不好說?”藺菱昭挑眉,“容子謝如何?”


    “容世子雖然厲害,但蹴鞠在他之上的人可不少。五公主若是覺得有趣,那不如我們來下個賭注,就賭最後是誰能贏下這場比試。”


    藺菱昭立馬點頭,“如此甚好,我就押容世子了。”


    謝元雪的目光在場上轉了一圈,然後慢悠悠地說:“我押元公子。”


    元公子,元飛白?


    那個和姑娘家說話都會臉紅的男子?


    藺菱昭不以為然,緊接著,就聽人堆裏爆發出一聲叫好,再抬眼看去,便見容子謝贏了一局。


    藺菱昭勾唇一笑,“謝小姐,看來我要贏了。”


    謝元雪笑而不語,餘光瞥見王從靉陪著平寧郡主從旁邊走出來,淡淡地收迴了視線。


    平寧郡主本身想要離開,卻見各家公子們玩得熱鬧,就也讓人搬了把椅子,坐在距離藺菱昭不遠的地方。


    平寧看了一會兒,瞧著其中有個麵皮白淨的公子甚是賣力,她隨手一指,詫異問著:“那位公子叫什麽名字?”


    王從靉見了眼生,就沒有迴答,但還是有千金認出了他,趕忙迴著:“元飛白,一介寒門書生,與賀少卿關係非凡。”


    平寧撇撇嘴,有些嫌棄地說:“原來隻是一介寒門書生,怎麽什麽人都能來參加太子哥哥的生辰宴?”


    如若換成是她,肯定不能讓這種身份低微的人踏進一步。


    藺菱昭聽見了這話,不悅地瞟了平寧一眼,“九哥生辰宴上的帖子都是父皇過目的,平寧郡主,依照你的意思,是在質疑我父皇的決定了?”


    平寧臉色一白,咬著牙迴:“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沒有要冒犯聖上的意思……”


    “堂堂郡主,竟然不知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藺菱昭冷著臉當眾訓斥,叫平寧好沒顏麵,“元公子學富五車,極得父皇的看重,如若天下人都如郡主這般踩低捧高,那我天聖可還有輩出的人才?”


    平寧連連點頭,往日的囂張在藺菱昭麵前完全被磨沒了不說,還叫旁人笑話不已。


    “公主教訓的是,往後這樣的話我再不敢說了。”


    說話間,蹴鞠那邊的最終比試已經有了勝負。


    不出謝元雪所料,最後贏下的人果然是元飛白。


    因為他的出身,看不起他的人多不勝數,但他贏下了蹴鞠,還是有人樂嗬地上前道喜。


    容子謝手握成拳,捶了下他的肩膀。


    “行啊元飛白,以前竟沒看出你還有蹴鞠的本事,以後有空你就常來臨安王府陪我蹴鞠,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我都應允!”


    元飛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容世子謬讚了,我隻是僥幸罷了。”


    容子謝擺了擺手,“這可不是僥幸,你莫要過謙,正好過些時日我想要舉辦一場蹴鞠賽,屆時你一定要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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