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藺初琰很有自知之明,還知道葉將軍不喜歡他,但其實葉將軍隻是不喜歡他六皇子的身份,不願意讓葉茹秋嫁進皇宮,可如今聖旨已下,一切都已成定局。


    藺初琰性子陰冷,何曾有過今日這般小心翼翼的神態?


    葉茹秋低頭看向懷裏的錦盒,眸色逐漸深邃了起來。


    藺初琰見她不說話,神色間便多了幾分忐忑。葉茹秋也不知是在想著什麽,抬起頭便看到藺初琰臉上的表情,忍不住擴大了嘴角的笑意。


    藺初琰甚少能看到葉茹秋露出笑容,猛不迭心跳快了一拍,“秋兒,父皇給我們賜婚,你、你高興嗎?”


    “於我而言,這是最好的結果,高不高興,其實你不必那麽在意。”


    葉茹秋捧著錦盒正要轉身,卻聽藺初琰在身後說道:“千斯年兮,永以為好。秋兒,我喜歡你。”


    葉茹秋轉身看他,眼裏浮起了一絲不知名的情緒,隨後,她抬步迴了小院,徒留藺初琰站在院門口。目光流連。


    雲傾端端正正的坐在屋裏,瞧著葉茹秋捧了個錦盒進來,她站起來看了看,歪著小腦袋問:“秋姐,你手裏拿的是什麽呀?”


    葉茹秋把錦盒放在桌上,不鹹不淡地迴:“是六殿下送的禮物。”


    雲傾往錦盒上多瞟了兩眼,雖然想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但卻沒有多問。


    用過午膳,小姑娘便和沈姝顏一起離開了。


    而這日下午,昭明帝命人查封了姚國公府,讓人將姚錚帶到殿前,親自審問。


    符祭酒也得知了符樂的行為,心生愧疚,親自上門去給賀雲時與沈清易賠禮道歉。他也無顏再掌管國子監,便想辭官歸隱,但是昭明帝沒有應允。


    夜幕降臨,符祭酒剛剛離開沈府,沈清轅便到了沈清易的院子。


    他給沈清易帶了晚膳,等梁大夫給沈清易把過脈後,便問道:“梁大夫,堂兄他何時可以下床?”


    梁大夫拎著藥箱,歎了口氣,“最快也要半個月後,清易公子的心肺傷得尤為嚴重,陰天下雨時難免會咳上一陣。平日少食刺激性的食物,於清易公子來說也有助於恢複。”


    沈清轅點了點頭,送梁大夫出去後,迴來看到沈清易已經在喝湯了。


    他坐在旁邊,淡聲開口:“堂兄,我與祖母商量過了,有意將沈家的藥鋪交到你手裏,等你徹底好起來,我便將藥鋪歸記在你的名下。”


    沈清易放下湯碗,抬頭看他,搖了下頭,“藥鋪在你手裏掌管多年,交由我應當不大合適,家裏還有清宴堪當大局,我隻需在後麵指點即可。”


    他不想要沈家的任何財產,因為他本來就不是沈家的人,如若收下必然心中有愧,所以他拒絕了沈清轅的好意。


    不多時,晏稷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兩人在說話,便停在屏風後麵,等沈清轅起身,他才走了進來。


    他與沈清轅相互對視了一眼,大步走到沈清易的床邊,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遞到沈清易手裏。


    沈清轅繞過屏風,腳步忽然頓了一下,然後走出了沈清易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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