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氛圍明顯要輕鬆許多,徐文彬剛在位置坐下,辛苗麵帶桃花笑道:“還是這裏好吧?徐總離開一會了,我陪你補上一杯,否則,你就吃虧了。······哈哈。”


    “保持點矜持好不好?你是我的助理,我都沒發話,你就主動了!”康盛華端起酒杯對徐文彬說:“咱不和美女一般見識,我們幹一個!”不等和徐文彬碰杯子就一仰脖子倒進了嘴裏。徐文彬看看康盛華又看看辛苗,端著杯子,朝兩人舉一下也幹了杯中酒。


    “嘿嘿,越來越活寶了!”萬常青說,“看來蓋房子的幸福指數爆棚呐!”


    “這樣吧,我從萬班長這邊開始走一下。人不在多,貴在情誼,杯子雖小,意在真切。”徐文彬說,“萬班長,都說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我就屬於後悔一輩子的那個,敬後悔三年的老班長!”


    “哈哈,說後悔三年也不見得!我經營現代規模農業包括養殖這些方麵的經驗不就是在部隊學到的麽,謝謝老弟!”萬常青和徐文彬輕對一下杯子,同時一飲而盡。


    “以同樣的心情敬康班長一杯!”徐文彬向康盛華舉杯道。


    “謝謝老弟!聽柴忠平說徐總一直從事商業地產方麵的工作,有空請到我那裏看看。我一直想轉型做甲方,就是缺人呐!”


    “有機會一定去。到時還請康總多多指教!”兩人舉杯示意了一下也同時幹了。


    “歇口氣,喝點湯,再敬不遲。”申莉看著徐文彬說著。


    “對對,不著急,吃點菜!”辛苗也附和說道。


    “嘿嘿,都到美女這裏了,哪能不急呢!”徐文彬端起酒杯離開座位走到辛苗這邊,“先給美女添點。”


    “夠了夠了,不能再滿了。”辛苗用手蓋住杯子嚷嚷道。


    “你看,誤會了吧?我給你添的不是酒。”徐文彬說。


    “不是酒是什麽?”辛苗揚起柳眉看著徐文彬發問。


    “你把手拿開,如果倒的是酒,喝不了或者不想喝就不要喝唄!你總得先看看我給添的是什麽吧!”


    “反正喝不了,我就不喝!”辛苗努著嘴嘀咕著把手移開。


    徐文彬拿起酒瓶說:“這就對了嘛!第一是給辛總添‘青春寶’,祝辛總青春永駐;第二是給辛總添‘娃哈哈’,笑口常開,開顏發豔!”徐文彬將手中杯子和辛苗的酒杯輕碰一下,“多餘的我就不說了,我幹杯,你看著吧!”


    “嗬!可真會說話,看來不喝還真的對不住剛才的一番話了!”一臉燦爛的辛苗端起杯子,看著徐文彬說:“謝謝徐總!”說罷,便一口悶了杯中的酒,還又伸出手來和徐文彬握了握。


    “那徐總也準備給我添點什麽呢?”申莉看著徐文彬問道,“我還沒有嚐過什麽‘情誼真切’的酒呢!”


    “除了瓶子裏的酒,我手上什麽都沒有,而且這酒還是柴忠平的。”徐文彬看著這位以前的美術老師說,“當然,你想要添點什麽,也可以說啊,看我能不能變出來。”


    “老祖宗說得好,不怕沒有,就怕不均。你剛才給辛總的我也要,但不是酒瓶裏的!”申莉笑道,有些熱辣的兩眼帶著些挑釁的神情看著徐文彬。是喝了酒的緣故吧,有著新疆美女特征的申莉,臉頰透著紅暈,一雙清眸流盼又顯溫雅含蓄的大眼睛,這時卻似火熱驕陽。原本就漂亮又成熟的女人,此時更是的嬌豔欲滴了。


    “我有一小罐好茶,這裏結束後我們都到你那裏喝茶吧!”徐文彬說。


    “你去哈!中午這樣喝了,下午還能坐得住?我是要迴去休息了!”華江永聽到徐文彬說的,立馬插話說不去。


    “你看領導都不和你一起玩了!到我那裏喝茶?好啊!什麽好茶,也讓我見識見識!不過,茶水費照收的!”申莉笑道。


    “好說!老華不去就不去,那是他沒口福!”徐文彬說著,“很多年不見,你非但沒變,反而是越發顯得豐潤冶麗,像一杯濃香四溢沁人心脾的金駿眉,讓人饞涎欲滴!”徐文彬端起酒杯在申莉麵前舉一下,說:“為你的淑女才情幹杯!”


    申莉抿著嘴唇笑得是豔若桃李。她端起杯子和徐文彬已經喝了的空杯子碰一下,也將杯裏的酒幹了。


    徐文彬迴到位置,將華江永和自己的杯子都加滿了酒,對他說:“讓領導殿後了!我敬你,要說的話都在杯中!”


    “你以前是半天都悶不出二句話的呢,現在怎麽變成了油腔滑調的?”華江永說,“申老師,你說是不是哈,老徐全變了!”


    “嘿嘿,變成什麽啦?”申莉笑著問道。


    萬常青接過話茬:“還真的,人是會變的。老康是早我一年的兵,我們在一起兩年吧,那個班長當的是有板有眼的,說話時先高舉旗幟,再說上級要求,接著分配任務,最後是堅決保證完成。嘿嘿,也就連長來個電話說件小事,他轉個身告訴我們說是‘首長’了。現在呢,也全變了!哈哈······”


    康盛華點起一根煙,斜睨著他右側的萬常青說:“你呢,也就隻會笑我,和誰都沒有兩句半。倒是整天跟圈欄裏的大小二師兄有得念叨!第一次入黨申請沒通過也跑到那裏犯憋屈,第二次‘預備’通過,竟然是跑到那裏給一幫‘二師兄’加餐去!你問問柴忠平看,大家都在等你意思呢,你卻跑去給‘二師兄’意思!這可是流傳最悠久的故事了吧?”


    “隻能說那些年我們都還年輕哪!我們誰不是從小青蔥過來,到大蔥,再到如今的大蒜和老薑的?隻不過有些人熟的早一些快一些,就像你們湖廣一帶的雜交水稻。”徐文彬拿起一支煙點上漫悠地說著。


    “兄弟說得太對了!比喻也非常恰當,一點沒錯!有時間一定要到我們那裏看看!”萬常青朝徐文彬豎起大拇指說,“真看不出,徐總如此熟悉農業!去年下半年我們在海南樂東又搞了一塊基地,有興趣的話請徐總一定光臨指導哈,我一定熱烈歡迎!”


    “到時候看柴老板有沒有時間帶隊吧,我算一個。”徐文彬笑道,“這裏還有一杯沒喝,敬我的好同事華江永老師,不為別的,就為你的堅守!其實人的一生能做的事情也就一兩件,有些甚至連一件事情都做不了。我們在教室站講台時看外麵哪裏都要比講台高,離開講台後再迴過頭看,原來講台也不矮啊!”兩人碰一下杯子一飲而盡。


    “沒想到現在老徐你是理論一套一套的!”華江永搖著頭說,“還是社會造弄人啊,不過,真正堅守講台的還是龔利民喔!”


    “徐總以前怎麽樣的?”辛苗好奇地問。


    “起先華老師不是說他半天都悶不出一個屁來嗎?”康盛華看了辛苗一眼,對她的好奇有些不以為然地插了一句。


    這時,柴忠平和呂建輝兩人端著杯子進來。柴忠平又給大家相互介紹了一番。呂建輝分別和兩位班長喝過之後,又舉杯和其餘各位一起喝了一杯。他離開走到門口時,叫了徐文彬一聲。徐文彬走過去,呂建輝問:“雷景賢找你談過了沒有,你是怎麽想的?”徐文彬將上午兩人談話的內容大致講了一下。呂建輝說:“應該講條件還可以,我覺得這裏的運來汽車城還是適合你的。你認為呢,我這次如不能轉正上去,可能也要退下來了。你考慮一下好迴話。”徐文彬點點頭:“好的。”呂建輝道:“那邊結束後我就往辦公室走了。你怎麽安排?”徐文彬說:“喝了酒,還是迴家歇著安耽。”呂建輝點點頭:“那就這樣吧,有事再說!”說罷往隔壁的八號廳迴去。


    徐文彬迴到座位時,柴忠平告訴說,剛才龔利民打來電話問我們喝的怎樣,今晚還要不要繼續;我說我是吃不消了,至於老徐還能不能繼續,還是讓老徐自己說吧;他說給你打電話你沒接聽;中午我聯係他,說是學校有事過不來;你給他迴個電話說一聲。


    徐文彬還差點忘了這茬,他從包裏拿出手機一看,好幾個未接電話,龔利民有兩個,錢芳晴的兩個,還有巴城項目同事的。自己什麽時候將手機弄成靜音的都沒注意,這下估計錢芳晴是惱得很了,徐文彬趕緊離開酒席走到外麵給錢芳晴迴過去,好一會才聽到她冷冰冰的聲音:“什麽事?你是喝醉了還是耳朵全聾了?幾個電話都不接!”徐文彬說:“上午在雷景賢那裏將手機調靜音後給忘了。中午和華江永一起在柴忠平的木河港魚莊,呂建輝也在。酒桌上熱鬧,手機在包裏沒注意。有什麽事嗎?”錢芳晴說:“中午我爸電話說芳麗很忙,來一下就走的,而夜裏我媽又很不安穩,急起來還會打人,整夜陪著沒法睡覺,實在吃不消了,想讓我盡快迴去。”徐文彬說:“也行,打個的到高鐵站也方便,我這裏一敲定就迴東州。你迴去好好勸勸你爸請個全天的保姆吧!”


    “你也夠可惡的,一點都沒得靠,本來想你送我一下,省得要走到路口打車!少喝點,早點迴來!”錢芳晴情緒逐漸平息了下來。


    “到家後來個電話說一聲。”徐文彬說。


    隻聽手機裏錢芳晴“嗯”了一聲就掛了。


    徐文彬又給龔利民迴個電話過去,說手機靜音沒聽見,真不好意思!至於今晚肯定是坐不住了,還是改日吧。龔利民說也行,如果不是學校有事,中午是一定過來的。徐文彬想來也理解,現在正是畢業季,西州高級中學所麵臨的競爭壓力是可想而知的,作為主科的老教師龔利民能輕鬆嗎!


    “老徐好了沒有,就等你了。”柴忠平喊道,準備“滿堂紅”了。“七個人,三瓶酒都解決不了,太說不過去了!到時,老班長在戰友會上如果給我總結出來,說某年某月某日在柴忠平那裏,連個酒都沒喝好不暢快,那個叫我柴忠平怎麽麵對一幫老戰友啊?剩下不多,肯定要勻掉!”


    大家倒也爽氣,沒個二話都把酒杯伸了出來,一副隨你柴忠平怎麽倒怎麽加的陣勢。一圈勻下來,也就所剩無幾了。三個老戰友又舉杯來個大口的,如此,總算攤平。


    從包廂裏出來,華江永就已經約好了車子。申莉說也跟著一起走,要嚐嚐徐文彬的好茶。柴忠平要陪兩位老班長,大家相互招唿著道別。沒兩分鍾,約好的車子就到了大門口,申莉直接坐上副座,問華江永到哪裏。老華說還是先到辦公室,桌頭有些東西還沒有理,要去一下。申莉又問徐文彬:“要不要迴家拿茶葉啊?”徐文彬說:“在包裏,放心,肯定讓你喝上!”


    “那好,師傅順道市教委先停一下,再到新區清香閣茶樓。”申莉交待司機。


    華江永說:“在教委附近找個路口停下就好,留點距離讓我走幾步消消酒氣。”


    “好的。”師傅關了空調,一邊放車窗一邊說,“不透點風,連我也要被熏醉了!”


    車上一路無話。車子在市教委附近的一個口子上將華江永放下,大約十來分鍾就到了“清香閣”。這裏是申莉的空間,處在高樓叢林之中,四周除了銀行、證券、律所,還有美容、眼鏡、珠寶、名表等店鋪,另外少不了必勝客、肯德基、星巴克、永和豆漿、山城小麵、嶺南河粉、甬州年糕、沂蒙煎餅等等各式小吃。珍珠奶茶是小巧玲瓏見縫插針到處開花。馬路對麵又是大月城,美食更是無需贅言。


    徐文彬跟著申莉從小門走進“清香閣”,裏麵設計布置很有藝術感,幾處空閑的牆壁上掛著一些申莉自己創作的小品,生動活潑,趣味盎然。二樓麵向門口的護欄中間掛著一幅四尺對開的“清香閣”三個大字,一看有著濃厚的魏碑風格的書體就知道是聞名大江南北的東州大書家王海老先生的手筆。徐文彬問申莉外麵的店招又怎麽不用王海題寫的字呢。申莉說先有清香閣茶樓,後才有名人品茶題詞,改來改去既花錢又花精力,煩神,就這樣也不錯。


    “怎麽樣,是我帶你走一圈,還是自己溜達溜達?”不等徐文彬迴話,申莉就說:“說大不大的地方,還是自己看吧!我先去洗手間。”邊說邊徑直往樓梯上去。


    看著申莉上樓那扭動著腰臀的背影,徐文彬隱隱有一絲些許的衝動。他點上一支煙,往裏麵踱去,這才注意到今天沒有服務員也無茶客,空蕩蕩的一片安靜。“今天怎麽不營業的,不是說有幾位雇員的麽!”徐文彬自言自語。他環顧四周,一樓大致有四百來方,吧台屏風牆後麵的中間位置設有一個三級階梯台麵的果品糕點區,方便四座茶客自取。裏邊是卡座,兩側則是包廂了,也就是卡座外側加掛一塊印花布簾,遮擋一下過道行人的視線。再往後的一側是一扇緊閉的子母門,估計是廚房重地了。茶樓布局大體差不多,風格主要體現在細節及空間環境。


    酒後思茶水,何況身處茶樓。從裏麵轉出,徐文彬站吧台前,掃描著壁櫃兩邊的各種茶罐茶盒,好像都能叫得出它們的名字,覺得沒怎麽新奇吧,搖了搖頭。又認真看著中間擺的幾件大青瓷茶罐、茶壺和茶杯等工藝製品,在櫃燈的照射下,晶瑩剔透,綠光熒熒。徐文彬裝著像行家一樣點頭讚許:“唔,這幾樣還不錯。”他將包裏的一罐百克裝的“武當春茗”拿出來擺在櫃台中間,四下不見有熱水壺,口中都囔著:“還茶樓呢,連個開水瓶都沒有!”便沿著扶手向樓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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