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時刻,好在薛遠圖的指引士兵殺到,十字劍一揮,將那個流民的棍子劈成了兩段。把他救了下來。


    戰鬥持續了不長的時間就結束了,所有的流民都倒在了地上。薛遠圖卻在這短短的戰鬥中受了傷,他的右腿痛得連站都站不穩。不過好消息是,他的腿骨應該沒有斷,否則他就真的站不起來了。隊長範守義讓大家都把傷口處理一下。薛遠圖用繃帶把受傷的小腿綁了起來,感覺稍好了一些,但是隻要一走路,還是覺得鑽心的痛。


    十分鍾後,隊長帶著隊伍開始繼續巡邏。他也注意到了薛遠圖的傷,他拍拍薛遠圖的肩膀,說:“輕傷,這點傷沒事,堅持住。” 然後帶著隊伍繼續前進。


    薛遠圖拖著傷腿,一瘸一拐的跟在他的指引士兵身後,艱難的前行。傷腿上的劇痛讓他痛苦萬分,然而他覺得自己很光榮,因為他奮勇的與那些異教徒作戰,至少打倒了一個邪惡的異端。現在他在受了傷的情況下,繼續執勤,為神聖帝國貢獻自己的力量,所以他覺得特別光榮。當然,他的腿痛得非常厲害,心裏免不了也要罵娘。“狗日的異教徒。” 他一邊拖著傷腿趕著隊伍,一邊心裏暗暗罵道。


    薛遠圖一直咬著牙堅持到這一次巡邏結束。迴到營房時,他一下子跌坐在一把椅子上,再也不願動一下。


    可是,他剛把氣兒喘勻,就聽到隊長範守義集合的命令:“中隊長有令,我們今天還需要再巡邏一圈。集合!”


    薛遠圖不禁連連叫苦,他這腿傷真是沒有辦法再動了。他試著站起來,一陣疼痛又讓他跌坐迴椅子上。此時,範守義走進了營房,一邊走一邊大聲喊道:“動作快點!馬上集合!”


    他看到薛遠圖還坐在椅子上,衝著薛遠圖大喊:“你,快點集合去!聽到命令還敢不動,你是想違抗軍令嗎?啊!”


    薛遠圖強撐著痛站起來,一蹦一蹦的跳到範守義身邊,小聲對範守義說道:“隊長,我的腿真不行了,我能不能休息一下啊?”


    隊長截然大聲道:“當然不行,有傷難道就能夠不執行命令?有傷就可以不為神聖國、不為教皇服務?就可以對我們盧克蘭神不敬嗎?”


    薛遠圖連忙陪笑道:“當然不是。雖然我是在休息,但是我會給隊長和戰友們準備好茶和食物,等你們迴來就可以更好的休息,也可以更好的為我們的教皇服務。”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了500聖元,塞到範守義的手中,笑道:“隊長,這是我請您喝杯酒的,請您笑納。”


    範守義看了他一眼,道:“有傷還是要養好的。要注意身體。” 然後沒再說什麽,走了出去。


    看著範守義離開的背影,薛遠圖鬆了一口氣,跌坐迴椅子。他拖著傷腿好不容易迴到了家,在巷子口,他遇到了林衛神,林衛神看他一瘸一拐的,上來扶著他道:“遠圖,你腿怎麽了?”


    薛遠圖答道:“唉,受了點傷,沒事。”


    迴到家,他從背著的一個布袋子裏拿出了一塊狼肉。這塊狼肉是他在巡邏途中,從隊伍殺死的狼身上偷割來的。其實不能說是偷割,那是他們打死的幾頭野狼,大家都割了些肉迴來。當然大部分是給他的指引士兵的,他隻留了一小塊。


    在神聖帝國,信仰奧蘭神教,遵守教義,做一個好的居民,一般都不會餓肚子的。他在軍隊中,有足夠的夥食,一般居民,也會有教會和國家安排的工作,隻要努力工作,都能夠吃飽。但想要吃好就是另一迴事了。隻有那些在教會中任職,對神聖國和教會有重要貢獻的人,才會得到更多必須的照顧,以使他們能夠為國家,為教會做出更多的貢獻。


    軍隊中,神聖哨兵,聖戰士的夥食很不錯,經常會有肉吃。而神選侍從則要差一些,神選仆役就更是隻能管飽。能有些狼肉,對薛遠圖和他父母來說,也是不錯的加餐。


    晚上,聽說他受了傷,幾個發小都來看他。和林衛神一樣,寇利德,滕讓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在加入神聖軍成為神選仆役後,薛遠圖開始覺得自己在這些朋友當中,身份和地位有了不同。他成為了教會的一員,比這些發小們高出了一截。不過,他們的到訪還是讓他很高興。薛遠圖還拿出了一瓶酒,和幾個朋友就著狼肉,邊喝邊聊。


    其實,薛遠圖的教會成員身份並沒有被教會承認,他還隻是一個編外成員。神選仆役,算不上是教會的正式成員。他還需要更多的努力來向教會證明他的忠誠和堅貞。不過,他已經是在這一群朋友當中,離教會最近的一個人了。


    “遠圖,你怎麽受的傷?” 寇利德喝了一口酒問道。


    “今天上午,我們巡邏的時候,發現了一群異教徒,當時我跟著隊長就衝到了敵群中。我親手打死了一個異教徒。我的指引士兵沒跟上來,我獨自抵擋了五個異教徒,實在是沒有辦法,給他們瞅冷子打中了兩下。”


    “你這也太拚命了吧。你要是腿斷了,可就……”


    “怎麽能這麽說。不要亂說話。” 滕讓跟薛遠圖關係最近,有點兒粉。


    “很多人可能當一輩子神選仆役,也沒有辦法前進一步呢。” 寇利德說。


    薛遠圖卻不這麽認為。“我覺得很光榮,我是真正在為奧克蘭神教出一份力。” 他相信,以他對於奧蘭神的信仰,加上他自己的努力,他能夠成為一個對國家對教會貢獻更大的人。


    “對教會無限的忠誠會引導我走向光明的。” 他忍著腿上的痛,堅定地說道。


    第二天,他的腿傷有所減緩,但仍是行動不便。讓他感動的是,隊長範守義把他臨時派去了城門口執行搜檢任務。他知道這是範守義對他的照顧,心裏對範守義充滿了感激之情。在神聖帝國就是這樣,教會兄弟之間會互相關照,誰有困難,教會都會施以援手。教會是人們生活幸福的源泉和保障。教會一直宣揚和教導教眾,大家都是兄弟,兄弟就應該相互照顧。他感受到了來自兄弟的這種關愛,感覺很溫暖。


    在他負責專門搜撿任務的第三天,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事件。從上午開始,有很多人聚集在城門口,這些人中有些是失去工作,有些是失去了土地或者是生意,他們已經餓了很多天,在一些人的煽動下,聚集在城門口,向大主教請願,請教會能夠給他們一些吃的,能夠給他們工作。


    聚眾鬧事肯定不行,會嚴重擾亂城市市民的正常生活,破壞社會秩序,是不可容忍的犯罪行為。而且,這些人都是因為不遵守教義的指引,做出違背教會行為準則的事來,成為了仇格的邪惡代言人,他們都必須被正義所討伐。很快城守就接到最高審判官申潭的命令,把鬧事的全部都抓起來。城守派出了一隊士兵,對鬧事者實施抓捕。薛遠圖正好在城門執勤,因此他也參加了行動。


    一隊士兵很快趕到城門,小隊長大叫道:“聚眾鬧事,反對教會,十惡不赦。給我把那個領頭的抓起來。其他人若不散去,與他同罪。” 一揮手,身後兩個仆役要上前綁人。


    “我們隻要請大主教救濟一下,實在是沒有吃的了。怎麽就成了聚眾鬧事了?我們要見大主教。” 鬧事的歹徒們騷動了起來,他們紛紛拿出木棍保護他們的領頭人。


    上前拿人的兩個仆役吃了幾棍子,退了迴來。


    小隊長更是大怒:“你們這是叛亂!竟敢武裝叛亂,給我殺!” 他拔出聖十字劍,振臂一揮,帶著手下士兵向叛軍殺去。


    事件很快發展成為異教徒的一次武裝反判。這個事件的性質就不是一般的嚴重了。如果報到教皇那裏,這將成為斯塔克城的一次嚴重失誤。最高審判官申潭下令盡快平息這次暴亂。城守盡出所有守軍,對鬧事的歹徒和異教待展開了攻擊。頓裏,城門處亂成一片。神聖士兵們向這裏匯聚,同時,那些判軍們也紛紛想要衝擊城內的商店和倉庫,雙方在城門口展開了戰鬥。


    薛遠圖沒有像上一次的巡邏戰鬥中那樣直接向人多的地方衝,他從自己的第一次戰鬥中學到了寶貴的經驗,變得更加講策略,而不是一味的蠻幹。他緊跟在自己的指引士兵身後,當聖戰士的劍砍倒一人的時候,他就衝上去綁起來。當聖戰士被多個判軍包圍的時候,他就向後退,遠遠的策應聖戰士。


    判軍雖然人多,但還是很快被神聖軍擊敗。多數判軍都倒在了聖戰士們的劍下,隻有極少數人逃出了城。在打鬥的過程中,盡管薛遠圖已經非常講究策略了,還是被判軍打中了兩棍,一棍打在手臂上,一棍打在後背。不過,這一次,他的戰績斐然,最終,他一共抓獲了8個判軍。


    平息完這一次判亂後,他和指引士兵把抓到的8個判軍押到了城市守備警衛處的監獄。這裏已經人滿為患了,監獄的守衛最多隻能再接受7個人。剩下一個沒地方去,他問指引士兵怎麽辦,聖戰士沒有迴答他。能怎麽辦?現在監獄都塞滿了,誰也沒有辦法。


    薛遠圖也不能抓著這個人一直不放啊,他還有守城門的工作,自己總不能一直當看守吧。最終在指引士兵的默許下,他在城門附近把這個人放了。那人一下向城門外衝去。


    他剛衝出城門沒幾步,“嘣” 一聲,城頭一聲弩響,這個試圖逃跑的人應聲而倒。他的左手被巨大的弩箭直接射斷。判軍痛得大叫一聲,倒在了城門外,他的斷手處汩汩地流著鮮血,染紅了城門口的一大片地。


    薛遠圖沒有多看一眼,這些判軍是罪有應得。他們受了仇格的誘惑,竟然要反對神聖帝國。如果他相信我們的教義,愛我們的神聖帝國,信仰我們的奧蘭神教,他也能過上幸福的生活,而不是現在這樣躺在城門口等死。


    從那以後,薛遠圖一直兢兢業業,對待每一次任務,對待自己的領導。不怕苦不怕累。經過兩年的時間,終於被光榮的提升為神選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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