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沒有說話,他想迴頭看看江應白的表情,想看看她是不是哭了,她的尾音有些顫抖,但江應白死死的抵著他的頭,他根本動彈不得。


    他突然意識到,江應白從來不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綿羊,她所有的沉默和容忍隻是在等,等待機會爆發的機會。


    就像這個天氣一樣,平靜之下暗藏洶湧。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左邊口袋裏有個錄音筆,你拿走吧,如果可以放過她吧,她也是一時糊塗。”


    江應白沒理他,拿出錄音筆聽了聽,確認沒問題後才放開了他


    江應白在走之前拿起棒球棒,往紅毛肚子上狠狠的打了幾下。


    紅毛坐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表情痛苦,對江應白破口大罵“江應白你tm就是個瘋子!!”


    “以後老實點,”江應白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紅毛隻能看見江應白的眼睛,她眼裏的寒氣逼人,拿著棒球棒敲了幾下他的頭。


    紅毛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他在害怕她。


    …………


    清晨隨著太陽的升起,雨散霧消,清新的空氣迎麵撲來。


    陽光灑在大地上,新的一天到來了。


    江應白走在校園裏,手裏握著錄音筆,直奔廣播室,如果她記得沒錯今天的播報員是林默冉。


    門沒有鎖,林默冉正坐在椅子上悠閑的補妝,江應白邊靠近邊整理了一下帽子。


    林默冉聽到腳步聲懶懶散散的抬眼看了一眼,“喲,這不是江應白嘛,傷好了?”


    江應白取下帽子露出了冷豔的臉,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到有些病態的樣子,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江應白勾起唇角笑了笑,“對啊,托你的福我還活著呢。”


    “跟我有什麽關係,”林默冉拿著粉餅在臉上輕輕的拍了拍,看都沒看江應白,“我現在要播報了,請你現在滾出去好嗎?”


    江應白走到她的身邊,拿出錄音筆,按了按,一個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默默,那個小說……是你抄襲江應白的對吧?”


    那是有些害怕,試探性的語氣。


    隨後傳來了林默冉的聲音。


    “是我又怎麽了,不就發表了她的小說嘛,她不會自己再寫別的嗎?”


    “可……”


    “嗯?你有問題?”


    “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默默你就是幫她發表了小說而已,他們不信江應白跟你有什麽關係,默默才沒錯呢!”


    “這樣才對嘛。”


    ………


    聽到這裏林默冉已經忍不住了,她把粉餅丟向一邊,衝到了江應白麵前,抬起手想給江應白一巴掌,但被江應白一隻手抓住了。


    林默冉咬牙切齒道:“為什麽會在你這裏!?他明明說過不會給你的!”


    “這跟你有關係嗎?”江應白抓著她的手用力將她甩向一邊,她沒站穩摔向了一邊。


    “江應白!!”


    “你tm居然甩我!!”


    林默冉不甘心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江應白,表情猙獰到扭曲。


    “別這麽生氣啊,都不好看了啊。”


    江應白在林默冉麵前蹲了下來,揉了揉她的頭,江應白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地冷笑,像是水麵上的一道漣漪迅速劃過唇角,又在眼睛裏凝聚成兩點火星,轉瞬消失在眼波深處。


    “你少在我麵前假惺惺的裝來裝去,”林默冉使勁的掰江應白放在她頭上的手,但江應白力氣太大了她根本掰不動。


    於是她用指甲惡狠狠的抓向江應白的手背,江應白白皙的皮膚瞬間紅了一片。


    “真是不乖呢,”江應白抓起林默冉的頭發,把她扯向播報員的位置上。


    江應白那一手拽著她的頭發,另一隻手懸在開關的上麵,語氣額外的冷,“你來說還是我來說?”


    “放開我的頭發!!”林默冉想將頭發掙脫開她的手,但又不敢,她太害怕疼了。


    看江應白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江應白身高1米7,體重86斤,由於皮膚過於白,讓人感覺就是病了很久的樣子)林默冉還以為江應白力氣特別小,一巴掌就能倒地的那種,卻沒想到江應白力氣居然這麽大。


    “你很不乖啊,”隻見江應白從口袋裏掏出繩子,直接把林默冉捆在了椅子上麵。


    “來吧,現在選一個吧,”江應白微笑著拿出了小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可得老實一點啊,不然我不能保證我待會一不小心就手滑了,”江應白又揉了揉她的頭,猶如人間惡魔。


    林默冉驚恐地望著小刀,眼睛瞪得老大,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你…你…”


    “別廢話好嗎?”江應白重重的揉了揉她的頭,聲音沒有一絲起伏,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我來我來!”林默冉喘著粗氣,緊張兮兮的看著江應白,動都不敢動一下。


    “請吧,記得老實一點哦,不然……”江應白故意將刀劃向林默冉的脖子,鋒利的小刀在她的脖子上開了一條小口子,鮮血緩緩的流了出來。


    “我會的,我會的!你別這樣……”林默冉哪敢搞什麽小動作,人都快被嚇傻了。


    江應白才按下了開關。


    林默冉深深的唿了口氣,盡量的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大家好,我是林默冉,在這裏我要向一個人道歉,其實我發表的那篇小說並不是我自己寫的。”


    林默冉偷偷摸摸的用餘光看了一下江應白,江應白沒有什麽表情,林默冉也看不透她在想什麽,現在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了。


    “而是我室友江應白寫的,真的很對不起,我也是一時糊塗了,很對不起江應白同學,真的很對不起,很對不起……”


    林默冉心裏暗暗的想,江應白就是個瘋子吧,為什麽說完了她也沒什麽反應,她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林默冉像個複讀機一樣,一直重複著,聲音有些顫抖,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江應白的反應。


    江應白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將話筒的開關給關了,收起了小刀。


    “以後老實點,”江應白邊說邊解開了綁著她的繩子。


    林默冉一個勁的點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餘光一直落在江應白手中鋒利的小刀上麵,江應白當然知道她是害怕自己才這樣說的。


    至於林默冉以後到底會不會改,這些都跟她沒關係了,反正自己幹完這些就要跟秦牧陽走了,況且以前對自己施暴過的人是不會放過她的。


    人們往往隻在乎自己聽到的,認為那才是真相,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們才不管,他們隻想告訴別人自己是有多麽的“正義”。


    “走了,”江應白丟下了這句話轉身離開了廣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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