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是第一個走的。


    討論得熱烈的同學們,紛紛停下來轉頭看她。


    “莫晚同學不跟隊員一起走嗎?”


    “什麽隊員?隊長是菲爾德少爺。”


    “那她是要自己一個一隊嗎?”


    “一個人一隊也不是不行,畢竟她那麽厲害。”


    “再厲害也雙拳難敵數手,我們這麽多人呢。”


    “切,他們那的人就喜歡搞個人英雄主義,真是狂妄……”


    莫晚沒理會他們的議論,也沒有走下山的小路。


    她離開山頂,逆著太陽最後的餘暉,進了茂盛的叢林。


    這叢林裏,大樹和石頭居多,灌木叢什麽比較少,有也不是很深。


    莫晚踩著石頭和大樹的根,一路往下走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枯葉被踩碎的窸窸窣窣聲。


    莫晚看地上被夕陽拉長,搖搖晃晃的影子,頭也沒迴的講:“已經有不少同學放棄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退出,沒什麽好丟臉的。


    餘燕嫻跨出大步,抓住下邊的一顆樹穩住身子講:“一人不成眾,獨木不成林。我來湊個人數。”


    餘燕嫻又是幾個大步,來到她身邊就笑嘻嘻的講:“晚晚,雖然你沒能成隊長,但我一定是站你這邊的,絕不讓菲爾德掌控整個b隊。”


    莫晚聽她義薄雲天的話,也沒放慢腳步。“我對隊長的位置沒興趣。”


    餘燕嫻連連頭。“明白,你隻是不想聽菲爾德的指令嘛。”


    她說著,借著最後一點太陽的餘光,眺望有些恐怕的叢林。“晚晚,我們是要去哪?找個地方埋伏嗎?”


    莫晚講:“找個地方睡覺。”


    “啊?”餘燕嫻詫異。“睡、睡覺嗎?”


    不睡覺做什麽?


    憑她們兩個單挑三個隊嗎?


    這種以一敵百還獲得勝利的事,隻有電影才會出現,她可做不到。


    莫晚聽到後麵隱約的廝殺聲,對餘燕嫻講:“快走。”


    餘燕嫻當即點頭。


    打架她不行。


    但跑路的話,她還是可以堅持一下的。


    餘燕嫻不再多問,努力跟上她的步伐,在暗下來的叢林裏艱難的奔跑。


    太陽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天際。


    山頂的同學也盡數紮進了叢林。


    比賽正式開始。


    維克托進去陣營,對身邊的特聘教官講:“鄭教官,她這樣做,不太利於團結吧?”


    他的這個她,自然是說獨自一個人先走的莫晚。


    對維克托的擔憂或是排擠,鄭繹沒當迴事。


    鄭繹講:“維克托教官,比賽才開始,不要太早下結論。”


    維克托反問:“這還有什麽好置疑的嗎?”


    “他們這年紀,有點摩擦是正常的。”鄭繹對他講:“我們現在所做的,就是幫他們消除這種不和,讓他們團結互助。”


    維克托疑惑。“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有機會和好?”


    鄭繹講:“不太確定。”


    “鄭教官,你可能對這些同學不是很了解,那個菲爾德……”維克托說到一半,想到什麽的停下來。


    等菲爾德從軍校畢業,說不定軍銜比他還高,他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未來長官的壞話?


    維克托看望著自己的鄭繹,捏把冷汗的轉而講:“我的意思是,她一個人單獨行動,可能很快就迴來了,碰不到菲爾德他們。”


    迴來這裏,自然是被人幹掉,結束比賽了。


    鄭繹聽到維克托的話,笑著講:“應該不會很快的。”


    維克托講:“我承認她身手不錯。但她現在幾乎是跟四隊為敵,勝算微乎其微。”


    acd隊是敵方,b隊的菲爾德也想弄“死”她,她現在可真是與所有新生為敵了。


    鄭繹清楚女孩的處境,想她要“死”得早也好,這樣就不用分心關注她了。


    他們進到陣營,看牆上的數十個監控畫麵。


    這些畫麵,有攝像頭的,也有無人機的,目的是確保這些學生的安全。


    維克托看著比賽才開始沒多久,就一路飆升的“死亡”人數,疑惑的問:“這是怎麽迴事?才開始不到三分鍾,就死了六十多個了?”


    一直坐在監控後麵的士兵講:“迴長官,他們剛進入叢林就動手了。”


    維克托聽到士兵的話,無語的歎了口氣。


    四個隊幾乎是差不多的時候動身的。


    他還真是趕在最後一刻出發,然後也不管情勢如何,直接提槍就是幹啊。


    這要說他們什麽好呢?


    鄭繹安慰他。“往好處想,他們還是遵守遊戲規則的,真等太陽落山後再動手。”


    維克托講:“要所有的戰爭都跟遊戲一樣就好了。”


    是啊,要都跟遊戲一樣就好了。


    鄭繹沒接話。


    他注意到角落監控屏上的兩個熱成象紅點,問士兵:“這是什麽?”


    士兵把他指著的畫麵放大,拉出數據。“迴鄭教官,這是我們的學生。”


    維克托走近一步。“怎麽跑這麽遠了?派架無人機過去看看情況。”


    “是!”


    鄭繹想到什麽,對維克托講:“不用浪費資源了,我以為是什麽大型野獸。”


    上千名學生,而無人機有限,從大局考慮,確實應該留在核心區。


    維克托想了想,讓士兵把無人機招迴去。


    鄭繹坐到椅子上講:“維克托教官,你先去吃飯,這裏我來盯著。”


    被他指揮的維克托講:“鄭教官,我還不餓,你先去吃吧。”


    鄭繹看坐下來的維克托,想了想,去吃飯了。


    -


    十四分部裏。


    白語大步進去辦公室,看到長官在沙發上補覺,猶豫的正準備出去。


    沙發上的人問:“什麽事。”


    白語便又進去。“長官,王浩的搭檔,打電話過來問了。”


    安全局的人既然能找過來,就說明他們已經有了確實的證據,證明他的人就在這裏。


    這個麻煩,可大可小。


    房間沉默半會。


    沙發上的人坐起來。“把人送去醫院。”


    白語問:“那他搭檔問起來,我們怎麽解釋?”


    戰承鋒望著她深意講:“他不會問的。”


    王浩是不是真去抓郝嘉城,這一點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


    既然他的目的無法明說,挨的那頓打,自然不好討要說法。


    白語聽到戰承鋒的話,想了想,點頭講:“好,我去處理。”


    白語說完,對沙發上的人講:“長官,這裏暫時沒什麽事了,你還是迴去休息吧。”


    他都不知道多久沒迴去睡了,再這麽下去,房子都可以不用租了。


    戰承鋒沒有迴應,隻揮手讓她出去。


    沒事了?


    哪裏會沒事。


    戰承鋒揉了揉眉心,去抽屜拿了包煙。


    他昨晚給成霖打電話,是知道以目前十四分部的狀況,想要保證郝嘉城的安全,不是件容易的事。


    目前他手上哪件事都比郝嘉城重要的多,不可能分出人手和精力來管他。


    但又不能仍由他去死,所以決定跟成霖合作。


    可是——


    昨晚他們走後,成霖帶人接到了郝嘉城,他卻還是死了。


    郝嘉城死了。


    那些人攔了車,目標明確的殺了郝嘉城。


    太囂張了!


    簡直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戰承鋒來到窗邊,抽出支煙,點著。


    為了那筆錢嗎?


    那麽大一筆財富,確實足以讓任何人動心。


    戰承鋒想到郝嘉城的話,不得不思考,這筆錢的真實性。


    在他想那到底是莫爺放出的風聲,還是確實有這麽一筆富可敵國的財錢。


    又或者,那人的目標,不單單是為了錢。


    在戰承鋒想這些事,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


    沒等他開口。


    那人大步流星的進來,氣急敗壞的講:“戰承鋒,你得給我個解釋!”


    戰承鋒轉身,看腦門貼著紗布,左手被吊起來的成霖。


    看他這樣子,和滿身消毒水的味道,想是直接從醫院殺過來的。


    戰承鋒瞧著他講:“成組長,你每次發生意外,都要問別人要解釋嗎?”


    成霖火冒三丈。“我昨晚明明睡得好好的,你一通電話打過來,我就屁顛屁顛跑過去,結果差點死在半道上。你難道不應該跟我說說,我抓的是什麽人嗎?”


    戰承鋒講:“那個人的資料,我想你在醫院就已經知道了。”


    “要就是個在逃的雇傭兵,你會叫我去接手?會提出來跟我合作?”成霖說完坐下來。“今天你不給我個交待,我就不走了!”


    戰承鋒沒在意他的態度,給他拿了瓶礦泉水講:“成組長,我要不那麽說,你會趕過來嗎?”


    成霖聞言瞪他,哼了聲。“別跟我說,你是在耍我!”


    戰承鋒望著他,沒有迴答。


    他沉默陣後,隻講:“成組長,你猜那些攔車殺人的人,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如果知道,那就是他們連反恐局都不怕。


    如果不知道……


    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


    戰承鋒對震駭的人:“成組長,我這麽做也是為你好。”


    成霖望著戰承鋒的眼神,感到背後一陣發寒。


    他緩了會,握緊拳頭講:“那人是誰?為什麽要殺郝嘉城?!”


    戰承鋒對視半會,把煙掐滅在煙灰缸。“成組長,你們在喬四身上審出什麽東西了嗎?”


    成霖沒好臉色的講:“你別轉移話題!”


    戰承鋒講:“成組長,有事知道的太多,也不一定是好事。”


    “現在我跟我同事都差點別人殺了!”


    “至少都還活著。”


    到少還活著。


    要是再往下查,估計連活著都很難保證了。


    成霖見他沒有半分要說的意思,便講:“以你的意思是,還有我們兩個部門連手,都搞不定的人?”


    戰承鋒講:“是時機還沒到。”


    “是時機沒到,還是你不信任我們?”


    “成組長,你想多了。”


    是想多了,還是他說對了?


    成霖對峙著戰承鋒的眼睛半會,沒再逼問,退一步的講:“要是你那個所謂的時機成熟了,會再找我嗎?”


    戰承鋒講:“有需要,會找你們的。”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找他也沒用,得找他的領導才行。


    戰承鋒迴的客氣,成霖也沒真放過這事。


    那些人當著他的麵,近距離的把郝嘉城殺了。


    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要調查清楚,包括同樣死在他麵前的狗牙!


    成霖想到反恐局正門外,同樣死在自己眼前的狗牙,重新打量戰承鋒。“戰少校,我還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戰承鋒講:“請說。”


    成霖仔細的觀察著他臉色問:“我接收喬四和狗牙時,少爺在什麽地方?”


    又一個懷疑狗牙是少爺殺的。


    戰承鋒想了想講:“是成建負責的這件事,你去問他。”


    不排除狗牙是少爺的人殺的。


    他們既然都懷疑是她幹的,就讓他們去查吧,說不定能碰出新的線索。


    成霖跟梁成建打過幾迴交道,知道他似乎也不怎麽喜歡那女孩,就爽快的講:“那還請你跟他說一聲。”


    戰承鋒起身。“我帶你去找他。”


    成霖見他親自帶路,有些意外的笑著講:“那就麻煩了。”


    不麻煩。


    戰承鋒隻是想讓他快點走。


    梁成建正準備下班呢。


    他聽到有人叫自己,連忙講:“長官,我今晚有事,得早點走。”


    戰承鋒講:“成組長想打聽些事,你們邊走邊聊。”


    梁成建有些猶豫,沒有馬上答應。


    都下班了,誰想跟總是和他們搶人的外部同事工作?


    別說是工作,就是聊天也不行。


    成霖見梁成建為難,過去搭著他肩膀講:“就幾個小問題,保證不耽誤你的時間。”


    話都說到這裏了。


    梁成建也隻好同意。


    兩人一塊往外走。


    梁成建好奇的問:“成組長,你想問什麽?”


    成霖講:“你還記得把喬四和狗牙交接給我的事嗎?我聽完錄音,覺得這件事可能跟紅門的少爺有關……”


    等他們兩人走掉。


    戰承鋒迴到辦公室,想到昨晚的雷雨,經過辦工區時問:“肖遙,昨晚讓你查的事,查到了嗎?”


    肖遙鍵盤敲得飛起,頭也沒抬的講:“長官,我手上事太多了,你說的是哪一件?”


    “少爺的。”


    少爺的?!


    肖遙想到是什麽事,心裏一緊,立馬停下手上的動作。“長官,我昨晚忙其它事情去了,現在馬上查。”


    戰承鋒看他桌上沒吃的晚飯,以及他電腦上的內容便講:“有時間再查吧。”


    越野拉鏈是學校組織的,那麽多同學和教官士兵一起,應該出不了什麽事。


    戰承鋒沒給肖遙增加工作。


    肖遙看走掉的長官,想了想,還是動手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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