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巷子的民宿房間裏。


    張硯坡謹慎的開了門,等長官和戰友進來,就關門出去了。


    他點了根裝飾性的煙,跟路邊站街道的女人聊起來。


    而進去的梁成建,則去窗戶邊觀察外麵的情況。


    戰承鋒坐到唯一的椅子上,打量著房中負傷的郝嘉城。


    房中不知是因為隻開了台燈的原因還是怎麽的,氣氛非常的壓抑。


    大約十幾秒後。


    郝嘉城率先開口。“你們想知道什麽?”


    戰承鋒問:“你們抓少爺做什麽?”


    這是他的第一個問題。


    便代表著,這是他關心的,而不是他的雇主是誰。


    梁成建聽到這話,轉頭看長官。


    郝嘉城看著麵前氣勢懾人的男人,疑惑的問:“你們是哪一方的人?抓少爺的,還是保護她的?”


    戰承鋒講:“是我在問你。”


    確實。


    現在這種情況,他沒有提問的資格。


    郝嘉城如實講:“因為錢。”


    錢嗎?


    戰承鋒想到之前讓白語調查紅門資產的事。


    白語說紅門的資產,不是被查就是被瓜分,即便有遺漏數額也不會很多。


    如果巨額的話,不僅各部門會查到,就是道上的人也早就搶奪了。


    郝嘉城講:“五千億美金。莫爺留下的財富,足可以做空三次扶南。”


    五千億,美金。


    它不僅可以做空扶南,還能發動一起大國之間的戰爭。


    戰承鋒想過那些追殺她的人,有可能是為了錢,但沒想過這錢的數額如此巨大。


    怪不得就連諾羅敦家族都要找她。


    戰承鋒沉默半秒問:“這消息哪來?”


    郝嘉城搖頭。“不清楚。但可以確定,它絕對是真的。”


    戰承鋒講:“紅門出事後,各部門都介入了調查。”


    “你們調查的是紅門,不是莫爺。”郝嘉城講:“據說這筆錢是莫爺為他孩子準備的,它就藏在扶南某個地方。”


    戰承鋒追問:“這個地方,隻有她知道?”


    郝嘉城點頭。“她就是密鑰。”


    活著的密鑰。


    l-1是,巨額的財富也是。


    但這也可能是莫爺為保護孩子,故意放出的消息。


    這麽一筆錢,隻要一天沒找到,少爺就能多活一天。


    莫爺這招實在高明。


    戰承鋒沒有深究錢的事,問他:“你的雇主是誰?”


    這是他的第二個問題。


    郝嘉城聽到後怔了下。


    在雇傭兵的信條裏,是絕不能出賣雇主的。


    郝嘉城確認雇主要滅自己的口後,要求見這個人,就決定跟他合作的。


    可真到了這步,發現還是不能自如的迴答這個問題。


    郝嘉城不說,戰承鋒也沒有催他。


    現被追殺的人是他,該急的也應該是他。


    郝嘉城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遲疑下就問:“我的消息有點份量,你什麽級別?”


    戰承鋒講:“目前為止,你見不到比我更高的級別。”


    郝嘉城聽到這話,看窗戶邊的人。


    梁成建會意的講:“我去外麵守著。”


    他說完就出去了,沒有半分猶豫,似是對這事根本不感興趣。


    梁成建關上門,看被幾個女人圍著的張硯坡。


    張硯坡見他出來,便把他招過來,對熱情的女人們講:“我們一起來的。”


    “哇哦,你朋友看起來很有實力的樣子。”


    “哥,你覺得我怎麽樣?”


    “我們會很多東西的哦,保證讓你們開心~”


    張硯坡笑著講:“你們等等,我跟我朋友商量下。”


    他說著抱住梁成建肩膀往外走。


    梁成建看了眼四周,問他:“有發現異常嗎?”


    “一切正常。”張硯坡講:“肖遙介紹的地方,應該出不了事。”


    梁成建點頭,抽出支煙。


    張硯坡好奇問:“你怎麽也出來了?”


    梁成建把玩著煙,看著外邊充滿風情的小巷。“我們的阻礙又大了。”


    根據已查到的資料,以及插足的安全局,和剛才郝嘉城謹慎的樣子,足可以證明,他們的敵人不止有道上的,還有他們上麵的。


    不怕敵人強大,就怕被人背後捅刀子。


    這種事情他們不是沒遇到過,隻是在紅門這件事上,讓人感到尤其的沉重與疲憊。


    張硯坡習以為常,也算是自我安慰的講:“這說明我們離真相又近了步。”


    梁成建點著煙,抽了口,深深的吐出。“我以為紅門被滅是結束。”


    他們被老板調來這裏,其中一個任務就是紅門的。


    當時他們知道的不多,任務也是盯著它,沒有對它有過任何的幹涉。


    可以說,他們見證了紅門的輝煌,也親眼目睹它一夜坍塌。


    紅門出事後,各部門介入。


    他們都以為沒他們什麽事了,卻在一年後接到營救紅門少爺的任務。


    誰能想到,紅門被滅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張硯坡聽到梁成建的話,向他伸手。“給我來根。”


    梁成建把煙盒扔給他。“你不是不抽嗎?”


    “裝一把。”張硯坡點著煙,沒抽,就咬著它。


    他們兩一時都沒說話。


    巷子裏的女人等了陣,按耐不住過去講:“兩位帥哥,你們要一起的話,可以打折哦~”


    張硯坡剛想找借口打發她們,就看到長官出來,便立馬把煙掐了。


    而幾個女人看到戰承鋒,兩眼放光的果斷轉移目標。


    第一個帥的斯斯文文,第二個身材好但不是很高。


    前兩個都是極優質的客人。


    但這出來的第三個,不僅又高又帥,身材還極好,還是妥妥的行走的荷爾蒙,簡直是客人中的極品啊。


    戰承鋒把搭在胸口的纖手拉開,對她們講:“有主了。”


    有主了?


    不是有交好的人嗎?


    現聽著不像是他來找樂子,倒是他被人豢養似的。


    張硯坡趁她們愣神之機,笑著講:“各位抱歉,時間有點晚了,下次再來找你們。”


    說完迅速跟上長官和梁成建的腳步。


    幾個女人還想追上,但天上響起了雷聲。


    雷聲和閃電,還有寒冷的風,隨時可能下雨。


    出來玩的客人有的進屋避雨,也有的開車走人,一時街上有些混亂,這才阻止想要繼續糾纏的女人們。


    雨很快就下了起來。


    梁成建上了車,問副駕駛的人。“長官,需要安排人送郝嘉城走嗎?”


    戰承鋒講:“不用。”


    郝嘉城是通輯犯,不會因為這次事情,就洗清他之前的罪名。


    至於人證——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人有的是方式讓他閉嘴,也有的是應對的辦法。


    戰承鋒思索了會,打了個電話。


    等了會兒,那邊的人才接起來。


    戰承鋒講:“成組長,我這裏有個棘手的人,你要不要?”


    本來大半夜被吵醒的人,聽到他的話,態度一轉。“有多棘手?”


    戰承鋒沒迴答,隻講:“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


    十四分部主動說要跟反恐局合作?


    那看來是真的很棘手了!


    成霖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坐起來講:“你們在哪?”


    戰承鋒講:“地址發你了。”


    他結束通話的時候,驟雨伴隨著雷聲剛好落了下來。


    戰承鋒看落在玻璃上的雨,再看漆黑的天,想到參加訓練的女孩。


    他沉默片刻,便講:“走吧。”


    停在巷口的車走了。


    而收到短信的成霖,立即穿衣服出門。


    -


    八十公裏還是很有挑戰性的,尤其是在下過雨後的叢森。


    饒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莫晚,都感到吃力,更別說那些個少爺小姐了。


    他們在黑夜的小路中不知摔了多少跤,身上的衣服濕了又幹,幹了又濕多少迴,總算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完成越野拉鏈。


    聽到教官的口哨聲,行屍走肉的同學們,如同被抽幹最後一絲力氣,癱倒地上。


    此時他們形象全無,也顧不得是否有蛇蟲,腦子裏更是一片空白。


    現在他們隻想好好休息下,怕就是有大型野獸跑過來,他們估計也不會再動下。


    然而拉鏈結束,比賽還沒開始。


    鄭繹拿著喇叭,對躺屍的人講:“盡情休息吧,等太陽落山那一刻,就是你們廝殺的時候。”


    媽的,都忘記這迴事了。


    同學們聽到他的話,心裏又罵了起來,卻誰都沒有動。


    太陽落山。


    太陽很快就落山了!


    莫晚閉眼睛躺了十來分鍾,翻身看落山的太陽。


    他們跑到了山頂上,現周邊的風景,漂亮得像電腦上的壁紙。


    清風吹拂著滿身疲憊的人,夕陽溫暖,真是個絕佳睡覺的好地方。


    莫晚拿出最後的水,喝兩口潤了潤喉嚨,便看眺望遠處的鄭繹和維克托等教官。


    維克托和士兵們都坐著休息,補充體力。


    隻有那個特聘教官,跟沒事人一樣四處巡查,想是在看那些學生還有沒氣吧。


    這麽高強度的訓練,發生猝死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


    莫晚收迴視線,把水倒舍友的頭上。


    被倒水的人剛吐完,現臉色蒼白,唇也幹燥起皮,像是被扔在沙漠曬了三天的鹹魚。


    是鹹魚,不是美人魚。


    他們雖然是等雨停了再跑的,可樹葉上滴水,泥爛的路上到處是水坑,所以即使一開始有帳篷的人,衣服也很快就濕了。


    加上摔的跤,衣服雨水、泥水和汗水混到一起,在通過一天太陽的赤烤下,老遠就能聞著味了。


    餘燕嫻已經沒有美美體驗訓練的想法,感到頭上一陣清涼的她艱難的轉頭,用臉和嘴去接水。


    莫晚澆了一半水,把水壺給她。“起來。”


    餘燕嫻眼都沒睜,唇也是很困難的張了張。“動不了。讓我自生自滅吧。”


    莫晚講:“太陽很快就下山了,你需要補充點體力。”


    餘燕嫻無力的揮了揮手。


    去它的比賽,現在她連“自殺”都廢勁。


    莫晚看她樣子,又看跟她差不多的同學,沒再催她。


    餘燕嫻體力在新生裏算差的了,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休息就休息吧,大不了不參加比賽。


    鄭繹一路檢查過來,看到一動不動的餘燕嫻,踢了踢她靠著的包。


    這一點震動,餘燕嫻感受到了,但懶得理會。


    莫晚瞅著鄭繹,在他要叫人時講:“還在喘氣。”


    鄭繹點頭。“有口氣就行。”


    他說完,打量頭發汗濕的女孩。“你怎麽樣?”


    莫晚講:“正常喘息。”


    到現在還能正常喘息,屬於是體能非常好的了。


    鄭繹看她狀態不錯,還是講:“有哪裏不適隨時反應。”


    莫晚對要走的人講:“什麽地方不適都可以嗎?”


    鄭繹停下來看她。


    莫晚直接講:“我渴了。”


    鄭繹看她放在餘燕嫻麵前的水壺。“你可以去找水。”


    莫晚講:“我喝不了野外的水。”


    不是喝不了,是需要花時間去找,而她現在就想喝。


    鄭繹望著她澄澈黑亮的眼睛半會,把自己的水給她。“就這一次,後麵的自己想辦法。”


    她出院沒多久,冒然喝野外的水確實不安全。


    但她既然不想喝外邊的水,那就隻有兩條路。


    要麽早點結束比賽,要麽去搶別人的水。


    莫晚聽明白了。


    她看走掉的鄭繹,轉頭看不遠處的菲爾德等。


    經過短暫的休息,已經不少同學緩過來。


    他們沒起來,平躺或半躺的討論接下來的事。


    四個隊,平均每隊有兩三百號人。


    人數不算多,也不少。


    要是沒有計劃,各玩各的,很快就會出局。


    但如果每隊都團結一致的話,戰線將會拉得很長。


    現在很顯然,除了b隊,其它三隊已經達成了初步共識。


    a隊的隊長是馬崇英。


    c隊的隊長是薩麗塔。


    d隊的隊長是吳凱越。


    馬崇英各方麵都很突出,背景好成績好,他當選隊長當之無愧。


    薩麗塔性格潑辣,也是權貴家的小公主,她想要當隊長,沒人跟她爭。


    至於吳凱越,他能分到d隊去,都是些體能一般的,也沒什麽人爭隊長一位。


    可到底是有位隊長的,不像b隊。


    菲爾德和莫晚兩人,他們不管去哪隊,都是隊長無疑的,可他們偏偏在一個隊。


    這導致其他隊在商量戰術時,b隊還在搞分化。


    不過倒也不是多大的事。


    因為基本所有人都站到菲爾德那邊。


    菲爾德背景那麽強,大學畢業後又還在這個體係裏,誰敢得罪他啊?


    就算他帶著他們跳進敵對的陷阱,還要誇他帶的好。


    莫晚瞧著得意的菲爾德半會,看了眼想過來找自己又礙於身份的馬崇英,背起包走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反派的信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愛吃香瓜的女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愛吃香瓜的女孩並收藏重生反派的信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