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人,看著走廊盡頭的畫感歎的講:“這是漠爺最喜歡的畫,她當然見過。”


    隨著這話。


    馬為君走向他們,看著輪椅上的女孩講:“你家出事後不久,這畫就出現拍賣會上,我得到消息,第一時間打電話讓朋友將它拍了下來。撫光少爺,你要喜歡,我可以將它送給你,當做我們再次見麵的禮物。”


    馬為君非常儒雅,說的話又好聽,像沉溺小輩的長輩,極具親和力。


    好似真隻要她一點頭,他就會把這畫取下來送給她。


    莫晚望著裝得是這麽一迴事的馬為君,想要不是她早知道答案,還真要信了他的鬼話。


    馬崇英看到他爸的反應,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一半了。


    他故作意外的講:“原來這畫是莫爺的。晚晚,我爸都發話了,你要喜歡我就把它取下來。”


    莫晚瞧著馬為君,再看與馬為君幾分像但更為英俊的馬崇英。


    莫晚思索半秒,揚起唇角講:“既然是馬叔買來的,自然就是他喜歡的,我怎麽好橫刀奪愛。”她說著,握住馬崇英的手,望著馬為君的眼睛。“更何況,掛在哪不是掛?我現能天天見到,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我的了,是吧?”


    她要嫁給馬崇英,這都是她家了,可不是掛哪不是掛?


    馬崇英聽明白意思,立馬講:“爸,我覺得晚晚說得有道理,就讓它繼續掛這裏吧。”


    馬為君看心花怒放的兒子,再看想討好自己的女孩,沉默片刻就笑著講:“說的也是。崇英,你既然把她帶迴家,就要對她負責啊。”


    馬為君說著,對女孩講:“以後他要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以我跟你父親的交情,即便你們沒走到一起,我也會把你當親女兒照顧。”


    雲思雨聞聲過來,笑盈盈的講:“是啊,為君三個兒子,做夢都想要個女兒呢。”


    想要個女兒?


    說得比唱得好聽。


    他們想要女兒,去福利院收養一個,不僅背景幹淨,還能賺個好名聲,何必攤上她這個麻煩?


    莫晚看笑容滿麵的一家人,也笑著講:“好。”


    馬為君聽她這聲乖巧的好,加大了笑容。“時間不早了。崇英,帶撫光少爺去休息吧。”


    莫晚講:“馬叔,您以後就叫我莫晚吧。莫撫光已經死了。”


    馬為君聽到她這話,歎了口氣。“也好。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人是該朝前看。”


    是啊,該朝前看。


    莫晚向他們禮貌的道別,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眼眸寒沉如雪。


    喜歡裝是吧?


    看誰裝得過誰。


    莫晚靠到椅背上,在快到房間的時候講:“我餓了。”


    餓了好,吃得下東西,證明身體恢複的好。


    馬崇英二話不說,立即叫來管家,讓他把廚師都叫迴來。


    外邊雲思雨看折騰的兒子,擔心的講:“這樣真的好嗎?你公司前段時間,不還因為照片的事,受到不小的影響?”


    馬為君不在意的把外套給她。“隻要有她在我們手上,再大的影響都算不了什麽。”


    雲思雨好奇。“她就一丫頭片子,真有這麽重要?”


    “重要的不是她,是她背後的東西。”馬為君坐到房間的沙發上,摟著她腰講:“思雨啊,你不要因為她的身份就怠慢她,或是對她有偏見。你就把她當未來兒媳婦,不,把她當貴客,好吃好喝的讓人伺候著她,別讓她不高興。”


    雲思雨輕輕的錘了他一下。“你以前對我都沒這麽上心。”


    馬為君目光閃爍,避開話題。“我這是怕你見不得兒子被人使喚,到時給她臉色看嘛。”


    雲思雨不滿的講:“家裏那麽多下人,她使喚誰不好,為什麽偏偏要使喚崇英啊?”


    “誰讓你兒子喜歡人家。”


    “我覺得她肯定沒那麽簡單,不像表麵看起來這麽無害。”


    “行了。”馬為君拍了拍她,讓她起來。“人家都替你兒子擋槍了,你也別在這裏挑刺了。要我說啊,她就是太簡單了。”


    馬為君跟莫準關係不錯,也見過他女兒幾迴,知道她就是個被嬌縱貫壞的小孩,沒什麽心思。


    雲思雨聽了馬為君的話,也想起這件事來了,一改態度,打探的問:“你是因為她救過你兒子,才對她這麽好的?”


    馬為君心情不錯的笑著講:“你猜。”


    雲思雨給他捏腿,嬌嗔道:“我哪能猜得到你的心思。”


    馬為君被她捧得很受用,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講:“有了她,即使馬氏破產,我都能讓它起死迴生。”


    雲思雨美眸一轉,驚奇又不信。“就她?真這麽厲害嗎?”


    馬為君講:“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的。”


    紅門和莫爺是都不在了,可他留下的錢還在。


    據傳言,那筆錢,多到可以買下整個扶南!


    馬為君對女人講:“崇英這迴總算是幹了件正事,等他放假了,就讓他去公司跟煜澤和煜帆學習怎麽做生意吧。”


    雲思雨一聽到這話,開心的講:“謝謝老公!”


    說擺抱住他一頓親。


    -


    馬氏的三少爺帶了個女孩迴主宅,這消息一下轟動全市,還登上了頭版頭條。


    那是主宅,並且成功在那裏住下?這不就間接承認,馬老爺子承認她這個兒媳婦了嗎?


    一時間,之前還鬧得沸沸揚揚的會所事件被壓了下去,全城都在討論這個三少夫人是哪家的小姐。


    可任憑眾網友怎麽扒,也隻扒到她是三少爺同學的信息。


    對外界的猜測,馬氏沒有迴應也沒有處理,任由其發展。


    這情況是超出莫晚意料之外的。


    莫晚原以為,即便有所消息傳出,馬為君也會封殺。


    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更知道這事情一但暴露,會為馬氏集團帶來多大的影響。


    現在他就這麽公之與眾,不知道他在打什麽算盤。


    莫晚沒有理會手機不停響起的消息提示,看著桌上的棋盤陷入沉思。


    馬為君不可能連這些花邊消息都壓不住,一定有原因。


    莫晚落下一枚黑子,忽然想到在醫院碰到的柯明礁。


    柯明礁。


    他不是個會善罷甘休的人。


    莫晚若有所思的把玩著一枚白子。


    這消息會是柯明礁放出去,想讓其他人對馬氏施壓嗎?


    如果是這樣,那倒有好戲看了。


    莫晚揚唇極淺的笑了下,落下枚白子。


    “晚晚,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下棋?”


    雲思雨帶著傭人過來,讓她們把東西放下,就關心的問:“是不是崇英不在,無聊了?”


    馬崇英迴學校上課了。


    莫晚原本也是想迴去的,被馬崇英和他父母極力勸下,便同意多休養一周。


    莫晚看著年輕溫柔的雲思雨,放下棋子講:“夫人,我隻是在想些事情。”


    雲思雨頗感興趣,坐下來問:“是嘛?什麽事值得你思考這麽久,說來聽聽,幸許我能幫你。”


    莫晚猶豫幾秒。“這兩天有不少朋友給我發信息,我也看過一些網上的事。夫人,我怕再這麽發展下去,會對你們不利。”


    雲思雨聞言笑了下。“有什麽不利的?”


    “我的身份……”莫晚望著她,說到一半轉言講:“我怕那些仇人會將矛盾對移到您們身上。”


    紅門少爺的身份暴露,是會給馬氏造成不小的輿論,可這到底是聲譽與公關方麵的工作。


    沒什麽是錢不能解決的,除非是同樣想要她的人。


    那些人,可不是簡單的錢財能擺平的。


    雲思雨聽到她的話,略為詫異了下,接著便心疼的拉著她手講:“晚晚,那些恩怨都是上一輩的事,與你無關。你大可放心,崇英既然選擇了你,我們就一定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莫晚看她溫暖不沾陽春水的纖手,再看她疼惜的模樣,微微頷首。


    雲思雨看著她的眉眼講:“你和你的母親真像。”


    母親?


    莫晚瞳孔微震。


    她認識自己的母親?


    她從出生就沒見過母親,甚至家裏沒有一張關於她的照片。


    雲思雨見她反應,意識到什麽的尷尬的笑了下。“不說這些事了。晚晚,你今晚想吃什麽?我讓廚娘做。”


    莫晚沉默幾秒,說了幾樣馬崇英喜歡的菜。


    雲思雨笑得更開心了。“沒想到你連吃的東西都跟崇英一樣,你們還真是有緣。”


    有緣嗎?


    緣份這東西,不會無緣無故來的。


    她的母親,從小到大,不知是父親怕她傷心還是其它原因,她身邊從未有人提起過,包括管家。


    所以,她剛才提起,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


    莫晚望著雲思雨,將手裏的黑子落下。


    棋落,局定。


    縱觀全局,黑子已將白子圍得密不透風,白子再無勝算的可能。


    莫晚等雲思雨離開,拿出震動的手機。


    是管家打來的。


    自新聞出來後,他就一直給她打電話,若不是這別墅不好進,估計他都會直接殺過來了。


    莫晚想了想,接通電話。


    鍾國輝一等她接起就講:“少爺,我們換個城市生活吧?”


    果然,他一感到危險,便想帶她跑路。


    莫晚抬頭,望著漸落的夕陽講:“跑不掉的。”


    上輩子她跑夠了。


    這輩子她哪也不去,就在這裏,倒要看看她活不活得下去。


    鍾國輝壓著聲講:“那你也不能跟馬氏的人扯上關係!”


    莫晚不想他擔心,漠然道:“隻是談個戀愛。鍾伯,馬崇英你見過的,他人很好,你也很滿意。”


    鍾國輝咬牙。“我當時要知道他是馬為君的兒子,肯定把他打出去!”


    莫晚講:“已經來不及了。”


    鍾國輝沉默許久後,無奈又緊張的問:“你中槍受傷,真是為了救他嗎?”


    莫晚毫不猶豫的講:“是。”


    鍾國輝聽到這話,聲音都顫抖了幾分。“少爺,你是愛上他了嗎?”


    愛?


    愛是什麽?


    除了父親,她從未感受過真正的純粹的愛,又怎麽會愛別人呢?


    有人教的事她都學不會,更何況是這種沒人教的事。


    莫晚反問他:“鍾伯,你說柯明礁在醫院為什麽沒動手?”


    她不喜歡解釋,也不想讓鍾國輝以為她因為馬崇英失去理智,隻好用事實告訴她,她現在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選擇馬氏這顆大樹,至少那些人不敢在明麵對她動手。


    紅門倒了,可馬氏在這扶南,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鍾國輝明白這些道理,可對她的做法還是極不認同。“少爺,馬氏沒有你想的簡單。你聽我的,就算不離開扶南,也至少離開他們家!”


    莫晚看著自己修剪圓滑的指甲講:“我有分寸。”


    她說完便掛了電話。


    莫晚把玩著手機,看不遠處向自己笑的雲思雨,也向她笑著示意了下。


    離開這裏?


    她好不容易才進來的,怎麽可能輕易離開?


    莫晚收起手機,控製著輪椅離開亭子,進去屋內。


    -


    而另一邊。


    被掛了電話的鍾國輝,幾經猶豫,給戰承鋒打電話,看他有沒有辦法把人弄出來。


    弄出來?


    戰承鋒揮退部下,看著審訊室的監控講:“鍾伯,馬崇英是她男朋友,她也是自願住進去的,她要想出來,自然就出來了。”


    鍾國輝眉頭緊皺。“戰先生,她還小,不懂事,我們這些做大人的,應該給她樹立正確的戀愛觀。”


    戰承鋒挑眉。“哦?是嗎?”


    鍾國輝急了。“她還沒成年,哪分得清什麽愛不愛的,指不定被人賣了還在給別人數錢!”


    戰承鋒笑道。“我想馬氏應該不差這點錢。”


    確實。


    馬氏是扶南的首富,就算把她拆骨頭賣,也瞧不上那仨瓜倆棗的。


    鍾國輝頓住,一時語塞。


    對又急又氣,焦頭爛額的鍾國輝。


    戰承鋒耐心的講:“鍾伯,她已經是大學生,能獨立自主了,感情的事我們還是不要幹涉太多。”


    鍾國輝低氣壓的講:“她喜歡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歡馬家的人!”


    戰承鋒講:“馬崇英跟她年紀相仿,又有錢又英俊,我看挺合適的。”


    鍾國輝咒罵的講:“我寧願她喜歡個年紀大的窮大兵,也絕不可能讓她跟那個馬崇英在一起!”


    說事就說事,怎麽還帶罵人的?


    戰承鋒好奇的問:“為什麽?”


    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


    鍾國輝張口欲言,但最後閉上嘴,沉默不語。


    電話那頭太過安靜。


    戰承鋒看了下手機,確定對方沒掛電話,靠椅背上講:“鍾伯,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鍾國輝沒有說話。


    戰承鋒繼續講:“保鏢的第一手則是確保雇主安全,其次是不該問的別問。”


    戰承鋒說著停頓了下。“鍾伯,你應該清楚,我現在不是她的保鏢。”


    所以,如果不知道更多信息的話,是不會提供服務的。


    鍾國輝明白他的意思,幾經猶豫後,最終講:“戰先生,打擾了。”


    這是寧願她身處馬家,也不願意把他堅決反對的原因說出來嗎?


    戰承鋒有些意外。


    他放下手機,看中斷的通話。


    鍾國輝身為管家,他經曆過許多事,見過許多人,按理來說隻要不是原則性上的事,他不太可能幹涉少爺的喜好。


    用他剛才的話,就算莫晚找個大叔或老頭,甚至是缺胳膊少腿的,大概也隻會讓她想清楚,不會這麽強烈的想要阻止。


    而且,鍾國輝比誰都清楚少爺那破性格,她喜歡什麽東西,從來都是非得到不可的,又怎麽會在她興起時做這種惹她生氣的事?


    有問題。


    這個問題一定關乎原則,鍾國輝才會堅決反對他們在一起。


    可這個問題又涉及到女孩的安危,他才會選擇沉默。


    前者是過去,後者是未來。


    戰承鋒想到這,抬頭望著監控裏的人會兒,便起身出去。


    外麵的白語看到他,把文件給他。“長官,這是太攀蛇最新的口供,剛想給你送去。”


    戰承鋒沒接,越過她講:“跟我來。”


    白語立即跟著他,重新進去關押太攀蛇的審訊室。


    太攀蛇看到進來的人,不耐煩的講:“都跟你們說多少遍了,想要知道什麽信息,叫少爺來跟我談。”


    戰承鋒坐下來,沒急著問話,打量著眼睛凹陷,滿臉疲憊的太攀蛇。


    太攀蛇來這裏多少天,就接受了多少天的審訊,期間還要抵抗毒隱發作的痛苦,現早已是精疲力盡,精神狀態極差,根本抵抗不了戰承鋒這種高壓的審視。


    太攀蛇換了好幾個姿勢,都覺得不舒服,煩燥的他暴怒的講:“你再怎麽看,我也不可能再告訴你一個字!”


    戰承鋒沉默了會兒問:“你想在少爺身上得到什麽?”


    太攀蛇無所謂的講:“在她身上能得到什麽?當然是殺她泄憤啊!”


    戰承鋒講:“你抓到少爺的第一時間沒有殺她,甚至她在對你注射毒品後,也隻是讓人斷她的手,這是泄憤的做法嗎?”


    太攀蛇不屑的笑。“她爸爸對我做了那些事,我怎麽可能讓她輕易死掉?當然是留著慢慢折磨!”


    “莫爺都對你做了什麽?”


    “想知道?叫少爺來跟我談!”


    “她來了你就說?”


    “看心情吧。”太攀蛇吸了下鼻子,坐的不舒服的,又換了個姿勢。“別再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你們不累我都閑累。”


    他的毒隱快發作了。


    也很顯然,這裏的人不會給他毒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反派的信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愛吃香瓜的女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愛吃香瓜的女孩並收藏重生反派的信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