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鎮,泗水莊園。


    位置靠著通河邊,莊園內還特意引來通河水,建造著遊廊水道,此家主人本屬澤國皇室,如今被沈惜弱討要來給林墨當府邸。


    洛水宗掌握著澤國,甚至澤國王主都要有洛水宗的宗主冊封,而此地的管家得知是洛水宗聖女沈惜弱之後,更是諂媚非常,將園內的仆人奴婢都召集在院內躬身候著。


    “那主屋收拾好了麽?若是惹得公子生氣,你們全都要問罪!”


    沈惜弱指著遠處的高樓詢問著管家,既然巡察使願意接受她的好意,那便說明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就算是宗主知道後,也不會說些什麽,甚至還要親自登門拜訪。


    畢竟能打贏桃夭劍主的人,價值更大,雖說西域的宗門勢力與中域一教四宗沒得比,可那劍主可是連挑西域三十六宗的人,就算去了中域也是排得上號的強者。


    那公子能勝劍主,更不必多說,師媚兒還是玄仙教的尊者對其都恭敬有加,若是自己侍奉得好,或是這些日子能在晚上來一場水露之歡,那沈惜弱便有把握,讓公子忘不掉她的身體,畢竟若論床笫之術,洛水宗在整個東洲都享有盛名。


    而她更是洛水宗的聖女!


    “迴聖女,床褥茶具等等都換得新的,也是最雅致的,哦對了。”


    管家弓著腰走到一側,拍了拍手掌,看向一旁走來的數女,若是將聖女侍奉好了說不得下次收徒大會,還能讓自家的孫女入洛水宗。


    四個俏麗的侍女垂首低眉走到管家身側,對著沈惜弱恭敬一禮,又對著管家點點頭:“奴婢見過聖女。”


    “嘿嘿嘿,聖女,她們都還是雛,但懂得都懂,想來陪那貴人是.....”


    管家還未說完,隻感覺周身天上落下的毛毛細雨一凝,一股冷意從後背升起,下意識的跪伏在地,拱手求饒道:“下的有罪,這些蒲柳之姿,又怎能沾汙貴人的千金之軀,還請聖女....”


    “讓她們都下去,所有奴婢都去後廚幫忙。”沈惜弱瞪了眼管家,看了眼身後的師妹,自家洛水宗擅長之術,不比這些下賤的奴婢好麽,這些人當公子的鼎爐都不夠格。


    “哎,哎,都聽到了麽!還不去!”


    管家跪伏著看對著一旁的婢女喊著,臉上又換上一副笑容,看向沈惜弱:“聖女還有其他吩咐麽?對了,那庫房之中,還有不少床笫上取樂的小玩具....”


    “你也去後廚幫忙!”


    “哎!小的從今天開始便是後廚的掌事!”管家連忙站起身,看了一旁幾個下人嗬責道:“貴人在的時候,你們不能汙了貴人的眼!跟我走!”


    管家一邊拽著幾個下人,一邊點頭哈腰的向後廚走去。


    踏踏踏....


    一陣兒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林墨在洛水宗弟子的指引下走來,走到院內負手而立,打量著莊園。


    莊園內小亭水榭,花園小山布置得恰到好處。


    跟在林墨身後的陶蕊歪了歪傘,看了看陰雲,伸出手接了兩滴下雨,雨勢漸小,猶豫片刻瞧見白狐對她使眼色,這才將傘收起,舒了口氣。


    沈惜弱帶著眾女子上前,恭敬行禮:“我等拜見公子!這幾日,便有我等侍奉,公子就當我們是奴婢就好,隨意使喚,若是瞧上哪個,公子不嫌.....”


    白狐聽到這裏,一躍而下化為人形,瞪了眼沈惜弱,目光不善的盯著她:“公子由我侍奉即可,這幾日你們都聽我的,公子的房間在哪?”


    在李雨婷那了解洛水宗之後,便對她們更加警惕,再說自己本就是千司殿侍女,到這西域之後,雖說常化為白狐拱大人玩樂,可這差事兒可不能讓外人得了。


    “是,我等知曉。”沈惜弱對著寧琪盈盈一拜,指向身後,在前引著路。


    林墨摸了摸懷中的卷軸,越過遊廊走入樓梯踏上主殿閣樓。


    屋內中間放著圓桌,另一側還擺放著一個書架,屋內布置極為華貴,地上鋪著毛毯,紫金香爐檀香四溢。


    林墨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窗口正對著通河河麵,走到一旁坐下,對著寧琪擺了擺手。


    寧琪點頭,將沈惜弱等人請出房間,順手將門關好。


    門外的沈惜弱歎口氣,看著關緊的房門,站在走廊處轉頭望向向後廚的方向不知想些什麽,幽幽一歎,帶著眾女下去,若是在吃食中下些無色無味的春藥,成了說不得留在公子身邊,得到莫大好處,若是不成....


    怕是洛水宗都要遭殃,對了,跟來的師妹兒阿青對宗門頗有怨恨,應當不會做那一人換一宗的傻事吧,沈惜弱站在走廊處停住,看向身後的阿青:“阿青,這幾日你跟在我身邊,好好侍奉公子,知曉麽?”


    若是衝撞公子,暗中下手,然後被公子發現,逼問下是洛水宗指派,那公子必然要討要說法......


    “嗯?師姐,阿青自然知道,怎麽這麽問?”


    阿青疑惑的看向沈惜弱,該不會自己販賣宗門情報,勾連玄月山莊的事被發現了?特意叮囑自己,應該不會,那玄月山莊前些日被滅門,若是被滅的是洛水宗該多好,阿青看向那閣樓,如何能討公子歡心,接公子的手.....


    “看什麽!走了,讓公子嚐嚐我們澤國的美味。”沈惜弱一甩衣袖,扯著阿青向樓下走去,看那眼眸微眯的樣子,就知道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阿青可是自家最好的師妹兒,必須盯緊了。


    ......


    屋內,林墨再次將那卷軸打開,翻開著上麵的記載,數十年間玄仙教在大虞的行跡都記錄在上麵。


    還從上麵看到幾個熟悉的地方,安夏城,關海城,楓林鎮.....


    林墨手指落在楓林鎮三個字上,停頓片刻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窗口瞧向河麵,涼風吹過,縷縷發絲飄蕩,剛小了些許的雨勢又大了些,從窗口梢進來不少雨滴。


    寧琪望著林墨的背影,不知怎的,感覺到一絲哀意,身子前傾想要上前,猶豫片刻,又低下頭恭敬的站好,隻是心思一直落在林墨身上。


    林墨手扶著窗口,手指輕輕敲打,玄仙教數十年間的記載,沒有提及覓仙山,長生觀的地名,甚至連荒山都沒提及幾座,那師媚兒或是刪減了部分,不過看著記載,都是圍繞著安夏府,上京城。


    上京城數年前,發生過一場大事,鎮世司上下皆被下令封口,自己僅知得便是那沐無雙戰死。


    若是真如她所說,渡生令很重要,那圍繞安夏府合情合理,畢竟要尋那迴那一脈,赤合道人應當就是渡生尊者嫡係,從現在看過去,或許怎麽也想不到那上任尊者眼睛有多瞎,才能將渡生令交給赤合。


    可單論赤合此人,剝妻子皮就為提升資質,殺人煉製鬼嬰就為成仙,踏入二品境,有如此狠辣心性,殺妻煉女,好像能成為渡生一脈僅剩的弟子,也不是不可能。


    東洲的凡人,將二品境稱為仙人。


    那圍繞上京城,莫不是破界的地方,就在上京城?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


    “師尊?弟子陶蕊求見。”


    陶蕊在門外端著托盤,盤上沏著熱茶。


    林墨收迴思緒,轉過身將窗戶關上,對著寧琪點點頭。


    寧琪上前將門打開。


    陶蕊走到林墨身前,將托盤放到一旁,捧著上麵的熱茶,對著林墨朗聲道:“弟子陶蕊,今年十六歲,修為不過凝氣境,幸遇師尊,救弟子與危難,為弟子報仇,大恩大德,唯有以命報之!弟子請師尊喝茶!”


    桃花湖上簡陋,那些人跟林墨又非好友,一路坐船而來,又沒有合適的機會,陶蕊一副真誠的樣子,不去想林墨是否真的收她做弟子,還是.......或許是心中知道答案,可有一絲機會自己也不願放棄。


    林墨沉吟片刻,看了眼寧琪。


    寧琪上前握住茶杯,拽了兩下沒拽動。


    陶蕊低著頭,肩膀有些顫動,一滴滴淚落在地毯上,咬著牙再次喊道:“弟子請師尊喝茶!!”


    娘親想讓自己活下去,可自己也深知生死從來由不得她自己。


    “桃花湖上,若是我不說你是我弟子,那師媚兒和葉鴻影不會放過你。”林墨歪著頭看著跪伏在地上的陶蕊,略顯不耐,那師媚兒想要青春永駐而葉鴻影手中的木棍撞擊之間,露出一絲神華。


    那木棍不是凡物,說不得是劍宗給這任性遊曆少主的底牌,而師媚兒付出那麽多血晶,得到的隻是半卷破界法,心底自然不甘心,偏偏二人之後還有其他的交易,又不能鬧得太僵。


    當時情況之下,自然也就順勢這麽說,誰料她還當真了。


    林墨臉上略有不耐:“隨口一提,玄月山莊之事也並非是為救你,讓你跟隨在身側,也是看重你的體質,至於做本座的弟子,你不配。”


    自己手中握著整個安夏府,麾下萬萬司衛,若是真想收徒,那數府之地的天才俊傑都要登門。


    “可.....師尊,弟子。”陶蕊還未說完,嘭的一聲,手中茶杯猛地炸開,茶水混著手掌上的鮮血滴落在毛毯上,愣神之際,隻覺得強橫的氣勢壓來。


    林墨上前,一腳將其踹飛到門上,冷冷道:“出去。”


    “是,師尊......”


    陶蕊站起身,也不敢擦拭嘴角的鮮血,拱手尊敬的應道,眼眶通紅,無視林墨身上散發的壓迫,咬著牙還是喊著林墨師尊,不是笨,不是傻,是她清楚的知道若是不喊,那才是丁點希望都沒有....


    寧琪瞧著陶蕊那可憐的樣子,蹲下身子收拾著毛毯上的茶碗碎片,陶蕊父母皆亡,宗門破滅,又被當做玩物虐耍數年,換成一般女子怕是早就死了。


    也就是其母一直求著她,這才苟活到今朝,扈錦倒是跳崖解脫,就沒想過無依無靠的陶蕊,心中有些被觸動,詢問道:“大人,這陶蕊怎麽處置?”


    寧琪頓了頓,撩了下發絲,蹲在地上抬頭看向林墨,柔聲道:“陶蕊如今看來,天資不錯,不如便接納她吧。”


    “嗯?不行!”


    林墨微皺眉,搖了搖頭:“萱蕚珠隻需萬人血肉,便能爆發出接近圓滿境的實力,雖說也有陶天成本身的修為在,可也不失為一個越境的法子。”


    “那萱蕚珠融入她的體內,雖說化為兇物之後,不過是臨近二品境,可本質還在,越殺越兇,吞噬的血肉越多,修為越高.....”


    林墨走到一旁書櫃上,隨手翻閱著《美豔公主》,眉頭微皺又取出一本《城西寡婦》,隨手翻看下,書中還插著圖,瞧那細膩之處,畫的惟妙惟肖,就知道那畫師功底之高,隻是為何這屋內書櫃上盡是些這樣的書籍。


    臉上嫌棄著,手下意識的取出下一本,皺眉道:“再說就連天象境都不能融合萱蕚珠,那陶蕊不僅融合還能保持人形,讓徐衛好好研究一下,說不得能將手下勢力整體抬上一個台階.....”


    林墨說到這,看向寧琪詢問道:“兇物,人形互相轉換,有些像你合妖道的功法.....”


    “是有些像。”


    寧琪撓了撓頭,迴想起觀察陶蕊的身體,疑惑道:“公子,那陶蕊身上似乎有以另一種力量在保護著她的身體,我仔細看過,她皮膚下經絡可見,血肉隱隱有增長的趨勢,可偏偏轉瞬間又能壓下來.....”


    林墨將手中的書放下,走到凳子上坐下,接口道:“就像是,一邊再化為兇獸,一邊又被壓製迴去,與其說是保持人形,不如說那股保護她的力量,強過萱蕚珠......”


    寧琪點點頭,剛將毛毯上的碎片收拾好,一時惻隱之心,這才為陶蕊說話,公子既然有其他安排,那當然還是聽公子的。


    門又被敲響,寧琪看了眼林墨上前打開。


    高有道諂笑著走到林墨身前,恭敬行禮:“見過公子!”


    “我們的侏儒尊者當真是好興致,下雨天淫樂,還被人家丈夫發現。”林墨翹著二郎腿撩著下擺,好奇道:“哎?你將他們怎麽了?”


    “我......”高有道有些不好意思,那修行的功法多少會影響這方麵,若是長時間不和女子交合,那修為還會退步,害羞道:“那小娘子平日還沒有盡興過,我這也算做好事,況且,那兄台來的時候,我順便喂了他點藥。”


    高有道抬頭看向林墨,興奮道:“公子,我這是助人為樂,床上喊不要的換成他娘子了!嘿嘿嘿!”


    “還有這兒藥?龍虎丹?沒副作用麽?”


    林墨皺著眉想到李暮那一次,又想到遠在上京城的易尚,那偃鎧還是有些用處,上次之後便派人送往上京城,如今也不知道他煉製的怎麽樣,能不能造出更強的偃鎧。


    若是裝備到鎮世司中,實力能上升不少,作用堪比偃獸。


    “龍虎丹?沒聽過,不過副作用便是。”


    高有道看了眼一旁的寧琪,輕咳兩聲低聲道:“那個之後,便會一次性透支,再也不會....”


    “助人為樂?”


    “是讓他做一次真男人。”


    高有道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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