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理頂著頭濕漉漉的頭發,雙手捂住胸口,迴了房間。


    打開手機——一月九號,十二點零五分。


    晃晃腦袋,這個時間怕是有點難忘了。


    “喵嗚……”


    上帝大人用自己濕漉漉後一點也不毛絨絨的腦袋蹭蹭岑知魚,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但它能感覺到岑知魚心態的變化。


    “算了,先洗掉泡沫吧。”


    聞言,上帝大人被打濕一點蓬鬆勁都沒有的毛發險些倔強地要炸起來。


    “洗掉泡沫,擦去水漬然後吹幹就結束了,你這樣想自己舔毛發都舔不了知道嗎,沐浴露,很難吃的,多吃兩口小心毒死你。”


    岑知魚還算有耐心,輕聲跟它講。


    冬天貓的掉發情況不是很嚴重,洗過一次澡也沒有整把整把地掉,揪一下最多也就揪出幾根。


    “看,這是你的毛。”手捏一撮貓毛,岑知魚甩到橘貓麵前讓它看了看。


    “喵嗚”


    上帝大人下意識拿頭去拱。


    然後就被花灑淋了個透心涼。


    衝洗過的泡沫水順著流入地漏,同時一起過去的還有積少成多,團成一顆毛毛球的貓毛。


    “嗷嗚”


    上帝大人舔了舔爪子,告訴岑知魚好了,舔不到沐浴露苦苦的味道,不要洗了。


    貓貓不怕冷,但是貓貓不喜歡水。


    並且開始懷疑家裏這兩隻人類說不定其實不是人類,這是狗吧?


    “好好,不要急。”


    花灑放迴原位,岑知魚手上的裝備替換成幹淨的毛巾,沒用過,第一次使用就是用來包住小貓咪。


    整隻貓包在裏麵,隻剩顆黃黃的,像是小橘子的腦袋留在外麵,有些滑稽。


    岑知魚掏出手機。


    “別動哈。”


    然後——哢擦。


    拍了下來。


    花了幾秒順手將這張照片設置成頭像。


    親手洗出一顆橘子,還蠻有成就感的。


    “喵嗚嗷”


    小橘子又在催。


    “好好好,就來,不要急。”


    “這個力度還可以吧?”


    “嗷嗷……”


    ——可以的。


    真9527號技師啊……


    已經換好衣服的陶理看著裏麵,忽然不太想進去了。


    剛剛那套衣服她順手丟進了洗衣機裏,雖然總能聽到一些人講什麽手洗更幹淨,機洗不好。


    但她基本當放屁,該用還是用。


    能方便自己解放雙手幹嘛非要折磨自己,特別是這大冬天的。


    “頭也要擦一下,忍住不要動。”


    搓搓橘子頭,最後剩下橘子爪,逐個逐個搓一搓。


    這些完成之後,橘貓成了一隻毛發亂糟糟,身體各處毛發朝向都不一致,各長各的。


    一隻很潦草的貓。


    把貓抱起來,轉移到外麵的洗漱區域,岑知魚這才發現陶理也在外麵。


    “你……”他話還沒說完,陶理打斷道:


    “你看不到我,也不要跟我說話,今天這個房間暫時隻有你自己,謝謝。”


    “為什麽?”岑知魚下意識問道。


    “……”陶理沒有說話。


    她在等這一人一貓結束空出浴室,她要洗澡。


    岑知魚隻好收聲,繼續和橘貓說話,隻不過,當旁邊有一個看得到但實際“不存在”的人時,他還是不太習慣,很怪。


    “捂住耳朵,忍一忍。”


    “喵?”貓貓看了看自己的爪子,貓貓很疑惑。


    捂耳朵……要怎麽捂?


    它嚐試中……三秒後,耳朵抽了抽。


    而此時岑知魚已經插上插頭,啟動吹風機,開了熱風,先調到中等風力。


    “會覺得吵嗎?”


    “喵嗚嗷”


    ——吵,但是沒關係。


    “嗯,那就好。”


    陶理:“……”


    這奇妙的溫馨感是怎麽迴事。


    對隻貓都比對我溫柔,這狗男人不能要了。


    ……


    本以為陶理那句話隻是說說,直到吃飯時,雖然麵對麵,但對麵的人一言不發,他夾菜,陶理也夾菜,他吃飯,陶理也吃飯,他喝湯,陶理也是喝湯。


    但這個人就是不說話,他說話也不應。


    有種莫名其妙的荒誕感。


    “嗯?”


    忽然,陶理接了個電話。


    “你考完啦?”


    “那到時候約個時間我去校門口等你吧。”


    “你那裏應該更近吧?為什麽要舍近求遠。”


    “我就樂意去學校,咋地?”


    喻曉:“……”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岑知魚:“……”


    某種意義上,當隻有自己一個人在的家忽然出現一個其他人的聲音,甚至還在接電話。


    仔細想想還是很恐怖的。


    “哈嘍?”岑知魚用接近氣音的聲音跟她打招唿。


    某個不存在的人呲牙警告他不要說話。


    好,不存在的人甚至還會呲牙嚇唬人。


    人類身份存疑。


    哦,我應該意識不到她的存在才對。


    岑知魚腦子裏冒出四個字——透明人間。


    啊,真的好奇怪。


    喻曉:“不是我說真的,你這樣真的好奇怪,金屋藏嬌都不至於藏這麽嚴吧。”


    “你先把金屋給我再說。”


    “嘖,什麽都想要,邊玩去。”


    繼續聊了幾句,她們約好時間,陶理掛掉電話。


    “我跟上帝聊了,到時我打車迴去,順便把貓帶上。”


    “……”


    好,透明人沒有理會他。


    “明白了你就眨眨眼。”


    陶理瞪眼瞪了十幾秒。


    “明白就好。”岑知魚繼續吃飯。


    叮咚~


    陶理:“你不要跟我說話!”


    岑知魚:“……”


    唉,真難。


    最最討厭的人:“好的好的,知道了。”


    陶理:“拒絕迴複信息!”


    那你別發呀真的是——岑知魚腹誹。


    飯後,他從冰箱找出兩顆蘋果洗好。


    再不吃掉這兩顆蘋果就要在這邊過年了。


    他在看電視,透明人也在看電視,不過透明人對這次看的電影興致缺缺,眼睛都是眯起來的。


    給蘋果削了皮,其中一個放到陶理麵前——好,蘋果消失了。


    吃完蘋果,衛生間的水龍頭莫名其妙自動打開,過一會又自己關掉。


    然後岑知魚被一雙不存在的手給推到沙發邊沿。


    一個不存在的腦袋枕到他腿上。


    “不是,你這有點?”


    不存在的人看他一眼,嘀嘀咕咕,“好舒服……就是這個人話好多,嘖。”


    岑知魚:“……”


    好,我成這個人了。


    電影劇情上演到在弟弟的生日宴上,大哥發現自己弟弟的女朋友是自己的前女友。


    陶理“哇偶”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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