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從何而來?”他仰望星空喃喃說道。


    “光明從來都存在,可是黑暗從來也沒有缺席過。”他一身白色的袈裟,臉上平靜無波,脖子之上是一串綠色的玉珠,手中也是拿著白玉的佛珠,眼眸之中仿佛蘊含著佛光,他的袈裟在微風之中搖曳站在了他的身後,而他則是一身的傷痕,仿佛剛從屍山人海之中爬了出來,眼眸之中還是凝聚著血腥之氣,站立在青山之巔俯視著那座深幽的深穀。


    “那這些是光明,還是黑暗。”他皺著眉頭說道,眼眸之中蘊含著的似乎是迷茫,還有就是不甘,似乎在向這片天空宣示著不屈。


    “你覺得是光明還是黑暗?”和尚反問道。


    “都不是。”他仰望著天空閉上了眼睛吐出了三個字。


    “是啊,都不是,真正的黑暗跟光明都不是這樣的。”和尚一臉歎息著說道。


    “有些選擇不得不做是嗎?”他眼眸之中蘊含著一絲濕潤的淚水。


    “也許你從來都沒有選擇。”和尚歎了一口氣說道。


    他凝望著天空,這裏很美好,美好的讓人向往,這裏沒有任何的紛爭,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他在陽光之下奔跑著,他的臉上浮現著滿足的笑容,這一切的美好一直到了自己的十八歲,十八歲他身體壯實,奔騰在在草原之下猶如豹子一般迅捷,他被稱為草原的雄鷹,可是這一切消失了,成為了屠刀之下的血海,那一次他就做過一個選擇,可是他的選擇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他的選擇隻讓一個人活了下來,現在他又麵臨一個選擇,他的選擇依舊是他的妹妹,他的妹妹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她應該無憂無慮的坐在草原之下沐浴陽光,可是她卻卷入了這場血雨腥風之中,他隻能選擇舍棄她,每一次選擇他都會傷的如此慘重,身上的傷痕很長,似乎是什麽東西用手爪在身上抓出來一般,而且也有很多的咬痕,他身上的血跡不僅僅是自己的,還有一些就是這些東西的,他眼眸之中非常的平靜,身上那些恐怖的傷痕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疼痛一般,他深深的感覺到了無力。


    “信仰是什麽?”他平靜的說道。


    “信仰隻是人們的心理安慰,有時候信仰並不存在,隻是他們的心理需要慰藉罷了。”和尚道。


    “所以你們從來都沒有信仰,也不信奉天神。”他冷冷的說道。


    “在我們的世界佛主就是神,也是一種信仰。”和尚看著他說道。


    “可是滅世之劫之後誕生的神之中沒有佛主,他連神都不是。”他嘲笑著說道。


    “可是他是人之中舍棄一切的存在,連同自己的性命,所以他才能創出無上大道舍生經。”和尚道。


    “兔子也為蒼鷹舍棄了生命,為何兔子不能是佛主。”男子道。


    “可是兔子不是人,沒有人知道它是不是自願獻出生命的。”和尚道。


    “那為何兔子一定要成為蒼鷹跟豺狼虎豹的食物,它們為什麽隻能吃草,它們也想吃肉怎麽辦。”男子道。


    “那麽你首先要脫去兔皮,披上豺狼虎豹的皮。”和尚道。


    “所以你也不是那麽高尚。”男子冷笑著說道。


    “的確。”和尚讚歎的說道。


    “所以你也該死。”男子冷冷的說道。


    “你確定,我可是國師,當今陛下也不敢跟我這麽說話。”和尚皺著眉頭說道。


    “那是他沒有找到更加厲害的存在,現在有了別人就不需要你了,至少我已經不需要你了,我的新國師出來吧。”男子眼角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仿佛是在對著虛空說話,可是下一刻空氣之中彌漫著漫天的黑氣,黑氣凝聚成了一個黑衣長袍的人,他所有的身體都被黑袍包裹著,身上依舊彌漫著濃濃的黑氣,非常的詭異,看到此人的出現和尚眼中出現了一絲驚懼。


    “你竟然與黑暗同伍。”和尚詫異的說道。


    “不是你說的嗎?光明從來都存在,可是黑暗也從來不缺席。”男子詭異的笑了一下。


    “你是誰?”和尚望著冒著黑氣的人腳下有些顫抖,緩緩後退著,隻是黑袍人的身影逐步逼近,他沒有任何的話語傳出,他的手戴著黑色的手套,手套之上依舊彌漫著黑氣,他抬起了右手,一朵彌漫著黑氣的黑蓮懸浮在他的右手之中,顯得更加詭異,和尚一驚,手中雙手合十,周身元氣波動出現,凝聚成了一個金色的大鍾,包裹著自己的全身,大鍾之上泛著奇異的符文,和尚閉目念著經文,顯得有些神聖。


    “不動金鍾,明淨你沒有絲毫的進步。”隨後黑蓮被他從手中射出,化作了漫天的利刃,擊在了金鍾之上,金鍾之上泛著火光,他的右掌之中黑蓮旋轉著,利刃似乎是黑蓮的花瓣從黑蓮之中射出源源不斷,金鍾瞬間被擊潰,利刃刺穿了他的身軀。


    “你是黑蓮大士,你為什麽還活著。”明淨和尚一臉的不可置信,他的身軀倒了下去,倒在了青山之上,他眼中是極其的不解。


    “明淨隻是一個小人物,你要麵對的還有更多,你準備好了嗎?”黑蓮大士嘶啞的聲音沉重的說道。


    “已經準備好了。”男子一臉鄭重的說道。


    “西禹未來的君主,接受暗夜大神給你的洗禮吧。”黑蓮大士淡淡的說道。


    “西禹五皇子,接受暗夜大神的洗禮,信徒爾蘭虔誠的向黑暗大神祈禱。”他跪了下去,雙手交叉成十字在胸口之中,而黑蓮大士手中彌漫著黑氣,從他的頭頂灌了下去,爾蘭的身軀之中的經絡此刻變成了黑色的經絡,他的眼眸之中彌漫著黑氣,半盞茶之後,黑蓮大士停止了灌注黑氣,而爾蘭站了起來,他的眼眸之中變得深幽,右手之中緩緩凝聚黑氣,漸漸形成了一杆黑色的長槍,奇異的絡紋遍布槍身,一股沉重而凝實的陰冷從長槍之上散發而出。


    “這是暗夜大神賜予你的兵器,它叫黑黎槍。”嘶啞的聲音響在了他的耳邊。


    “黑黎槍,以後你陪著我征戰天下,為這片天下命名。”他高高舉起了長槍,身軀挺拔在青山之巔,聲音響徹了整座山穀。


    “黑暗,世間正在被黑暗慢慢侵蝕,光明卻是遙不可見。”天監司之中昊師一臉歎氣的說道,眼眸之中充滿了無力,他坐在了一個類似祭壇的地方,屋頂之中一個形如太陽的東西散發著白光,從屋頂照射而來,地上有個高台,台上也是雕刻著一個太陽,而他正盤腿坐在了太陽雕刻之上,頭頂的白光灑在身上。


    “黑暗在哪裏。”紅鯉冰冷的聲音響起,隻見角落之中紅色鬥篷的紅鯉一臉冰冷的站在那裏,身上的氣息比以前更加的寒冷了幾分。


    “西方,遙遠的西方,那裏是佛道的地盤,我們的人進不去,佛道雖然迂腐可是世人更加願意接受他們,帝國可以同意佛道在那裏建造寺廟,可是就不願意讓神殿建造神廟。”昊師無奈的說道,西方之中佛道雲集,並不是他們該去的地方,那些佛道大能可是有一些非常強橫的存在,不過佛道也排斥黑暗,黑暗怎麽會侵入西方,昊師一臉的不解。


    “今天是個好日子,今天朕與民同慶,我們草原的兒郎都是雄鷹,草原的勇士都馳騁這片水草豐美的地方,願長生天保佑西禹世代安康。”西禹的君主一身虎皮狼衣,站立在了高台之上,他的聲音洪亮而深沉,眉宇之中的那種願望似乎非常的簡單,可是這個看似簡單的人,卻是一個極其深沉的君主,他前幾天獻祭了一個女孩,就是爾蘭的那個妹妹,她很年輕,她的頭發烏黑發亮,她嬌小的身軀讓人心生憐憫,她一直生活在自己哥哥的保護之下,可是他的哥哥卻保護不了她,這麽多年了她的哥哥是自己的守護神,可是那個人侮辱自己的人卻是自己哥哥的兄長,她嬌小的身軀在帳篷之中瑟瑟發抖,她叫卓爾,她的笑容很好看,自己的哥哥也非常喜歡自己的笑容,她是從小就跟在了哥哥身邊,而為了她爾蘭跟自己的哥哥翻臉,所以君主以為是她破壞了他們兄弟的團結,將她奉獻給了長生天,這對她來說很殘酷,可是她隻能認命,她的身軀被綁在柱子之上的時候,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她還在笑著,因為自己的哥哥喜歡笑容,他不喜歡看到自己哭,君主很滿意,因為爾蘭似乎接受了這種奉獻,他的大兒子走了出來,要祝福自己的父皇,也就是草原的主人,可是一柄長槍破空而來,長槍穿透了他的身軀,將他釘在了地板之上,他嘴角之中吐出了鮮血,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是草原的君主,可是也管不了別人殺他的兒子,而且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前,殺他的人走了出來,他一身黑色的盔甲猶如戰神下凡,手中提著一個包裹,包裹之上不停的滴著血跡,他將包裹扔在了高台之上,滾出了一個頭顱,赫然就是國師明淨大師的頭顱,他不可置信望著自己的這個小兒子,他的眼眸之中彌漫著殺意。


    “爾蘭,你要幹什麽?”君主一臉震驚的站了起來。


    “你說過,要想保護想保護的人,就得擁有絕對的實力,而絕對的實力都是靠著殺戮得來的,這不是父皇教我的嗎?”爾蘭笑著走上了高台,他的腳步很慢,可是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一群烏黑的鐵甲士兵貫穿而入,圍住了整個會場,空氣之中的氣氛安靜到了極點,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皇子是要奪權了,這是在皇族之中非常常見的事情。


    “我還沒有死呢?”君主冷冷的說道。


    “快了,像一個勇士一樣拔出你的刀,我會讓你死的很壯烈。”爾蘭冰冷的聲音傳遍每個人的耳中,他們從這個平時溫和的皇子身上看到了極其濃烈的殺意,他是真的要將這個父親殺了。


    “爾蘭,你這個畜生,連父皇你都敢殺。”二皇子站了出來,爾蘭眼中一凝,手中黑氣爆湧,黑色的長槍化作了黑煙,消失在了大皇子的身軀之上,在他的手中凝聚,槍尖破空而去,刺穿了他的喉嚨,速度之快連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身軀似乎是化作了一個黑影。


    “誰說我隻殺他,今天這裏跟他有關的人都要死。”他的身體之上冒著黑氣,猶如一個殺意肆掠的修羅,所有人都懼怕的盯著他。


    “你居然墮入了黑暗之中。”君主聲音變得沙啞,眼眸之中出現了血紅之色。


    “我的世界從來都是黑暗的,唯一的一絲光明就是我妹妹的笑容,是你們剝奪了我的光明,所以是你們讓我踏入了黑暗,從今以後我會率領黑暗鐵甲征戰整片大陸,最後用我妹妹的名字為這片大陸命名,所有阻擋我的人都要死,包括你。”他將手中的長槍指向了君主,黑氣籠罩在了槍身之上,彌漫著一層恐懼的煞氣。


    “長生天,您虔誠的信徒今天向您祈禱,請讓您神聖的光輝照耀世間,淨化一切的黑暗。”君主走了出來,單膝跪地握拳在胸口之上,向著這片天空祈禱,隨後他站了起來,緩緩抽出了腰間的長刀,身後的一個人給他呈來了一碗酒,他舉起了碗,一大口含了一口酒,將酒噴在了刀身之上,當酒觸及到長刀之時,長刀之上的那些奇異的文字散發著一種金色的光輝,流轉著一種金色的光芒,顯得極其神聖。


    “長生天在上,天佑君主,君主必勝。uu看書 .uukanshu”所有人都單膝跪地,將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大聲的說道,聲音極其的整齊洪亮,顯得有些壯觀。


    草原的天很藍,藍天之下黑黎槍的槍尖有著沉重的鋒芒,長刀在陽光之下非常的亮眼,君主揮刀砍向了他,他橫槍一擋擋住了這一砍,隨後槍身一轉,橫槍一揮,巨大的力量攪動著空氣之中唿嘯風聲,君主豎刀一擋,槍身擊中的刀身,巨大的力量將君主震飛而去,落在了三丈開外,腳下踉蹌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形,手中已經隱隱作痛,他的力量極其的恐怖,而且他的實力似乎到了禦靈境,手中的黑黎槍似乎是他的禦靈器,而他手中的刀並不是禦靈器,所以很難像他一樣使得隨心所欲。


    “怎麽老了所以沒力氣揮刀了,如果你自裁我或許會放過你的那些夫人跟女兒。”爾蘭聲音之中充滿了不屑的神情。


    “別以為你踏入了禦靈境我就會怕你,讓你看看草原最厲害的十字金刀。”君主高聲喝道,隨後長刀出手,一揮一砍,交叉形成了十字,金色的刀芒形成了金色的十字,朝著爾蘭席卷而來,爾蘭握緊了手中的長槍,黑氣從槍身之中彌漫著,黑色的槍尖似乎是在不停的旋轉,他淩空一躍直撲君主而去,極速旋轉的槍尖被他刺在了十字之上,金色的十字瞬間崩碎,他的去勢不止,直撲君主的身軀而去,君主大驚將刀身橫在了胸前想要擋住他的鋒芒,可是黑色的長槍刺穿了長刀,在他的身體之上捅出了一個血洞,長槍刺穿了他的身軀,他們的身軀似乎定格在了這一刻,高台之上,他握著槍身,而槍尖刺穿了君主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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