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祿和裵樂萱迴神,裵樂萱倒沒什麽,秦二祿很是不好意思,才驚覺時間過去了挺久。


    他竟然和一個小姑娘聊起了沙場,還聊了那麽久,還有些意猶未盡。


    小姑娘崇拜他們這些軍人,怎麽不讓人心生蕩漾呢。


    秦二祿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並沒有什麽旖旎的想法,是根本就不敢想,見眼底單純幹淨的裵樂萱,但凡自己有一點旖旎的想法,那都是褻瀆。


    他趕緊起身。


    “我們先去接旨。”


    聖旨到,在場哪怕有癱瘓的,也得抬出去一起接旨。


    這會後院的婦人們,都一起來了前院。


    秦中月覺得這不會是皇上故意的吧?


    這時候來宣旨,不就是想讓更多人知道的麽。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秦碩澤天生神力,有勇有謀,殲敵將領首級,協助裵將軍勝仗三場,殲軍三百六十一人……特賜正四品中郎將,欽此!”


    這道聖旨不光秦家人聽傻了,就是來請秦家赴宴的那些人也都聽傻了。


    秦二祿竟然這麽勇猛的嗎?


    他們隻以為是救了將軍而已,卻沒想到他協助裵將軍勝仗三場,更是取了敵軍將領首級,即便是一般將軍在一場戰役中,也不過如此成績了吧。


    且裵將軍現在都還受著傷呢,也就是說,那三場戰役中,甚至取敵軍將軍首級,很可能都是秦二祿自己一人所為。


    即便不是他一人所為,也是最大主力。


    他是怎麽辦到的?


    怎麽可以這麽厲害?


    所以皇帝才會直接把他一個本來,在陵渚守山的小小百戶,直接升為正四品中郎將的原因,聖旨上寫的很清楚。


    “臣謝皇上龍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二祿叩謝接旨。


    來宣旨的是小安子公公。


    小安子公公硬是把一張年輕的臉上,笑得滿臉褶子,可見這笑容是練了多少年才形成的。


    不過此刻他臉上的笑容是真情實意的。


    小安子心裏想著,這秦家是真的發起來了!


    隻要全家人沒有人糊塗,做些出格的事兒,榮寵個幾十年,那是沒有問題的。


    他還知道秦家四郎是李太傅的關門弟子,定是要參加科考的,那秦家四郎不說前三甲,同進士是定有一席之位,不然也辱沒了李太傅之名。


    換過來想,要是他不是科考的料,也入不了李太傅的眼,更成不了李太傅的關門弟子。


    這麽想著,小安子公公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秦大福親自拿了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塞小安子公公手裏。


    “勞公公專門跑一趟,小小心意請公公喝茶。”


    這是喜事,小安子公公覺得自己以後會和秦家,少不得多打交道,也沒有推拒。


    這個荷包裝的是喜錢,是應該收的,要是他不收,秦家人可能還會以為他們得罪了自己,反而不美。


    以後有事能提點的地方,自己多多提點就是。


    “那奴才就厚顏拿著沾沾喜氣。”


    小安子公公自稱奴才真是給足了秦家人麵子,這番話更是說的客氣非常又好聽。


    秦二祿又親自留小安子公公下來喝喜酒。


    “奴才也是想留下討口喜酒喝的,不過皇上還等著奴才迴去複命呢,就不多留了,告辭!”


    開玩笑,太皇太後和逍遙王都在秦家呢,還有六公主也在,他這個公公怎麽好留下裝大。


    要迴去跟皇上複命也是真的,今日過來一是為了宣旨,二也是看看太皇太後氣色如何,好迴去跟皇上複命。


    見太皇太後臉色紅潤,且這會兒精神奕奕的,想必逍遙王妃是精心伺候著的。


    “那公公下迴有空,定要來府上喝一杯。”


    “有機會定義不容辭。”


    “公公慢走。”


    小安子公公是騎馬過來的,一會就跑遠了。


    秦家的左鄰右舍,早在陸續有馬車過來時,就注意到今日秦家的熱鬧。


    家中早朝的老爺迴來後,更是明白怎麽迴事。


    在看到裵大人,房家、李太傅、闕家等勳貴家的馬車都來了時,就蠢蠢欲動想要過來打探一二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得到秦家的邀請,也不好厚著臉皮過來。


    現在小安子公公直接來傳聖旨了不說,據說,這秦家和逍遙王府也走的近,左右鄰居再也坐不住了,厚著臉皮也要上門道賀。


    錯過此時,往後想要再厚著臉皮也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來者是客,沒有攆出去的道理。


    今天又是個大喜的日子,秦家人幹脆打開大門迎客。


    秦家的左鄰右舍,也都是京中四品以上官員府邸,來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主要是奔著裵家闕家,最主要是逍遙王。


    也想看看這秦家到底什麽來頭,竟然認識那麽多頂級勳貴。


    這秦家據說不就是一莊戶人家麽?


    來的也都是男客,因還不算認識,女客就沒好意思上門。


    此刻秦家的前院外男客多不勝數,秦仁善帶著秦大福秦四喜親自接待。


    有些人就忍不住開始旁敲側擊打聽了,秦家爺幾個可是喝過兩次開智藥劑的,怎會聽不出他們的本意,都給圓唿的擋迴去。


    讓你進來已經是給你臉了,這才剛進來就迫不及待旁敲側擊了?


    人品太差!


    父子幾人都把剛進來,就旁敲側擊的人牢牢記住,以後拒絕往來。


    要不是今日的大喜日子,才不可能讓這些人進來。


    有幾個聰明的並沒有自己問,而是在旁聽,見秦家人也不是那麽傻,就歇了打探的心思,來日方長,好好處著總有機會知道。


    至於秦二祿,自然是陪著剛來的裵將軍和蕭景羿等人。


    他們有私事說,不便在公眾場合。


    女眷們陸續往後院去,臨走時,裵樂萱專門走到秦二祿跟前道賀。


    “恭喜二哥!”


    秦二祿忙迴禮,“多謝!”


    這兩人的互動,原本也是再正常不過,也沒有什麽可看的。


    但在裵家人一眾眼中,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裵家人簡直連伺候的丫鬟仆婦,都盯著秦二祿。


    秦二祿即便背對著裵家人,也感覺到背上被盯的要燒起來了。


    而始作俑者裵樂萱道完謝後,笑著和秦中月她們一眾女眷去了後院。


    小琅琊氏和裵老太君互相對視了一眼,趕緊跟上裵樂萱。


    女眷們都迴了後院,互相之間繼續之前沒有說完的話題。


    裴樂萱乖巧的坐到娘身邊去了,現在在人家府上,裵老太君也不好拉孩子說話,她又到太皇太後身邊繼續說話。


    太皇太後也是知道裵樂萱的,以前還經常拿自己的手諭給她請太醫,旁人不好盯著未出閣姑娘說閑話,太皇太後還是很關心裵樂萱的。


    現在她和裵老太君說話,身邊也沒有旁人。


    “萱兒那丫頭,我看著是好了吧。”


    裵樂萱來到現在,太皇太後也才剛看到她,膽子是比以前大多了,也沒有總是大喘氣了。


    一說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女,裵老太君就滿臉笑容,也顧不得太皇太後現在自稱我了。


    “勞您關心,可不就大好了,還多虧了王妃呢!”


    “哦?


    此話怎講,快說與我聽聽,提提神。”


    裵老太君之前已經問過太皇太後,怎麽會出現在秦家的,要是在王府她都不驚訝,已經知道太皇太後得了嗜睡症,現在正是王妃給治療呢。


    基本是以後跟著王妃,直到嗜睡症好了為止。


    她也不瞞著,本身兩人在都還是姑娘時,就是有些交情的,隻是後來老仙帝剛登上皇位那會,太皇太後忙於後宮宮鬥,她恰巧嫁了裵老將軍,中間有好幾年還隨軍去了,兩人裏的遠漸漸就少來往了。


    裵老太君就把自己聽了二兒子可能犧牲後,自己不信,偷偷出京往南疆,大兒子夫婦又找來等,直到迴京時路上犯病,遇到秦中月出手相救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


    太皇太後聽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這樣的離奇經曆,她是一輩子不可能有的。


    “是,就是我還不是月兒那丫頭救迴來的,要不是她,我早就去見老先皇了。”


    兩人這會又從裵樂萱談到秦中月。


    “王妃真是個福氣人,您啊,享福的日子在後頭呢!”


    裵老太君說的太皇太後眉眼的笑就沒消停過。


    “是,真是沒想到。


    你也不用羨慕我,你兒女孫輩一家老小的天天都在一塊,現在二兒子也迴來了,比我享福。”


    太皇太後是真的羨慕裵老太君,雖說她男人也死的早,但是有兒女傍身。


    哪像她,獨守宮中那麽多年,要不是輔佐了一個皇帝出來,她可能早就被陪葬了。


    結果也是一生孤苦無依,她是真的羨慕裵老太君。


    裵老太君就知道太皇太後這是想起年輕那會的事了,怕她多想,趕緊岔開話題。


    岔開話題還是安慰人的,裵老太君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揭自己的短,讓對方知道,其實她羨慕的,並沒有她想的那麽好。


    家裏的小輩都算有出息的,至今唯一也是最讓她操心的還是裵樂萱。


    至於兒子的妾室生的孩子,她一直不是很待見的,但也從不短吃喝用度,想要她多親厚是不可能的。


    家裏現在也正因為那幾個庶子女的事,煩著呢,特別是那兩個還不安分。


    於是她就開始說家裏最不好的那幾個。


    當然一般人裵老太君根本不會說的,這怎麽也算家醜,這不是太皇太後麽,總也不好讓她一直羨慕,萬一起了嫉妒心那就不好了。


    “孩子多了也是債。


    就說我家老二吧,不是以為他不在了,我去找,結果兒子沒找到,接迴來他的一個妾室兩個庶子女,都十幾歲了。


    老二媳婦本看在老二已經不在的份上,勉強接受了,現在老二迴來了,這不就新仇舊恨又算起來。”


    “這男人在外身邊沒有個知冷暖的也不行啊。”


    太皇太後想說的是,哪個男人身邊沒個知己的,這事她最有發言權。


    不過裵家老二的媳婦也不是一般人家,就是因為她打小沒了娘,才被狠心的繼母許了裵家這樣的人家。


    並不是說裵家不好,一般人家想攀這門親事還攀不上呢。


    正是因為太好了,反而一般人家才不會把閨女嫁過來,畢竟都是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人,說不定哪天人就迴不來了。


    當時這事在京城也是鬧的風風雨雨的,最後是那丫頭自己妥協了的,當時裵正還不是將軍呢。


    太皇太後想想也是能理解的。


    “老二也確實過分了些,那妾室原是繼母家的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妹,仗著名義使了手段的,我們知道後,兩個孩子還都那麽大了。”


    太皇太後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我記得萱兒那丫頭也及笄了吧。


    現在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你可以給張羅起來了。


    多想點好的事,那些爛攤子讓你家老二自己解決。


    他虧欠他媳婦的。”


    “可不是麽,我年紀也大了,不過老二要是真的欺負他媳婦,我還是要管的,不能那麽喪良心。”


    “至於萱兒那丫頭的親事,還是再等等,京裏的好人家,估計都不會願意相看的。”


    太皇太後知道,主要裵家也舍不得自己姑娘受委屈。


    “以我看那,這秦家就不錯,家底以前是不好,現在也在慢慢起來,往後也隻會越來越好,主要人品都不錯。


    我都打聽過了,隻有老大成親了,底下三個小的都還沒說親呢。”


    太皇太後是真的喜歡秦家的氛圍的,真心覺得秦家不錯。


    想到自己的身份,“你可別以為我是專門幫秦家說向的,秦家人還不知道呢。


    就是我今兒見著萱兒那丫頭,跟秦家人都挺合得來。


    我就是一說,還是要你自己仔細看看。”


    “您的好意我自是曉得。”


    倆老夫人聊的很是投契,太皇太後也是越聊越有精神,竟然一直沒犯困。


    秦中月這邊才剛和闕氏坐了一會,正準備說美人水的事,劉婆子就過來找她。


    “王妃,您早上的時候說開席前叫您一聲的。”


    “好,我就來。”


    秦中月轉頭對闕氏歉意道:“你先坐會,我去去就來。”


    “你去忙你的,這裏人多著呢。”


    闕氏知道她今日定是忙的。


    結果秦中月剛離開,六公主坐過來了,闕氏看著熱情似火的六公主,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秦中月是去給太皇太後,做昨天就答應她的好吃的去了。


    因為她也是剛從係統裏的視頻學的,隻能親自上手了。


    廚房裏的人見王妃來了,都拘謹起來,做事也都更仔細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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