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本來還在想著這肉是誰弄迴來的,怎麽打發過去?


    結果聽見秦大福說的那話,腦中一聲炸雷,炸的她雙耳嗡鳴。


    在這裏的人都不是多蠢笨的人,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那十二聲鍾聲是什麽意思。


    上麵已經嚴令他們這些人不準披彩掛燈的,一月之內更不準大吃大喝,可這士兵現在在她家水缸裏,不但收到了一塊肉,連她穿著紅肚兜都知道了。


    要是真追究起來,她現在就是死罪!


    “不不不,爺你別聽他瞎說,這小人跟我家有仇是報複我,我穿什麽,他怎麽能知道,我怎麽敢呢?”


    王氏試圖遮掩過去,然而那士兵此刻根本不聽她狡辯,就要看看王氏到底穿的是不是紅色肚兜。


    王氏穿的當然是大紅色肚兜,過年嘛,都想穿的新衣,她被貶到這裏來之後,就覺得家裏很倒黴,所以大過年的時候給家裏人都專門做的大紅色的貼身褻褲,她自己還多了一件大紅色的肚兜。


    王氏見那士兵就要過來看她的肚兜,駭的連退數步拉緊衣襟。


    “這位兵爺你不能看,我沒有穿,你要是非要看,我也沒有什麽名聲了,我就死在這裏!


    兵爺你也不想慣上逼死人的名聲吧?”


    王氏這麽一說,那士兵確實卻步了。


    這會正是緊要關頭,如傳出對他有害的名聲,也是一種把柄。


    “那還不簡單,咱們村裏多的是大娘嬸子們,讓她們幫這位兵爺給你驗不就行了。”


    秦中月在家裏看見這邊進展不下去,快步走過來,給出了個主意,果然她這話一說,那士兵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


    這士兵之前在秦家搜查的時候,村裏早就有不少人知道了,現在士兵又來了劉家,有不少人趕緊把家裏不能見人的東西給藏起來。


    但也有那什麽都沒有的,什麽也不怕的,就出來看熱鬧。


    聽秦中月這麽說,就有兩個好事的站出來,其中還有一個正是碎嘴婆子,她最喜歡看熱鬧,有這樣的熱鬧,她怎麽能錯過。


    王氏這會也看見秦中月了,聽她說的那話,氣的腦子都炸了,這是要亡她呀!


    “秦中月,你與我有什麽仇什麽怨,你與我兒子婚事不在,我們也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不看僧麵看佛麵,你如此害我,與你有什麽好處!”


    王氏雙眼通紅,狠狠的瞪著秦中月,也恨不得把她給瞪死。


    “這你可冤枉我了,你在問我之前不如先問問你兒子,這位兵爺可是你兒子帶迴來的呢。


    又不是我讓他去把這位兵爺請來咱們村的,這可跟我沒關係,你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生的好大兒。”


    “別磨嘰了,你們兩個去給她搜身!”


    這明爭暗鬥在士兵的眼裏,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這樣的事,他見的並不少,他時間還很寶貴呢,也不知道秦二祿那邊什麽情況了。


    秦家的把柄他是沒抓到,剛好這家人剿出來的事兒,就給他當業績。


    “好嘞,兵爺您放心,保證幫您把事給辦妥了。”


    碎嘴婆子話多,戲份也多,應了一聲,和另外一個婆子兩人上去,就要就地扯王氏的衣裳。


    王室怎麽可能當著眾人的麵,讓她們扒衣服,就往屋裏躲。


    一進屋,發現屋裏還有人呢,是劉迪的爹和祖父。


    這兩人見有人來就在屋裏不出去,現在人都到屋裏來了,他們在屋裏也躲不下去。


    看著硬是要扒王室的衣裳的碎嘴婆子兩人,到底是自家人還是要臉的,就嗬斥碎嘴婆子和另外那個幫忙的婆子。


    “這可是兵爺吩咐的事,你們是想違抗?”


    碎嘴婆子有了外麵士兵的吩咐,那簡直就是雞毛當令箭,根本就不把這劉家人當一迴事。


    平時這劉家人耀武揚威慣了,看她們總是鼻孔朝天,眼睛長頭頂上的,這王氏跟她們說話也是高高在上的,現在有這機會踩上一腳,那不得狠狠的踩!


    特別是碎嘴婆子早就看他們家不順眼了。


    王婆子就是撒潑打滾的,再厲害也抵不過兩個力氣比她還大的碎嘴婆子兩人,很快她的紅肚兜就被發現了。


    碎嘴婆子看到王氏真的穿了紅肚兜,直接狠狠一拽,拽的王氏脖子上係的那根帶子,把她脖子上勒了一條血痕。


    碎嘴婆子興奮的把那紅肚兜拿出來,奉到了士兵麵前。


    “那王氏還真的穿了紅肚兜啊!”


    “好,很好!


    來人呐,把他們都給我帶走!”


    這士兵來的時候,另外還帶了兩個平時跟他比較好的小弟,他在搜查秦家的時候,這兩人一直就在門外幫忙看著,別有人跑出去通風報信的。


    他一聲吆喝,那兩人立馬跑過來,抽出大刀就壓著王氏和劉迪。


    “你這個賤人,真是要害死我們全家!


    兵爺,我們家沒有這樣的人,我要把王氏給休了!


    這王氏再不是我劉家人!”


    王氏的丈夫見事情不可逆,還大禍臨頭了,在屋裏再也躲不下去,聽那士兵要壓他們一家人,趕緊跳出來和王氏劃清界限。


    “還有那肉都是這賤人王氏自己偷偷去買了藏的,我們一家人什麽都不知道呀,都是這個賤人一人做的,還請大人明察!”


    那人說完狠狠的一腳踹向王氏,“你這賤人,還不和大人言明,難道要看著我和兒子都被他們帶走嗎!”


    王氏沒想到夫君竟然在危難關頭把她給舍棄了,他怎麽不想想在他們一家人被流放的時候,她都沒有拋棄劉家,跟著一塊被流放到這裏來?


    現在有點小事就把她給休了,推出她一人來承擔所有,真是好狠的心!


    但看著害怕的兒子,眼一閉,隻要能保下她兒子,一人擔下所有,也不是不行。


    她什麽都沒有了,隻有這一個兒子。


    “是啊,大人我也不知道,不然也不敢帶您來不是。”


    劉迪著急之下也是想第一時間撇開關係罪責。


    看著眼前情形,禍是避免不了的了,隻能讓娘一人承擔了。


    王氏聽了兒子的話,突然如泄了氣的皮球蔫了。


    “是,大人,這些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與他們都沒有關係,要抓就抓我吧。”


    王氏自己都這麽說了,那士兵也不好抓劉家其他人,有個人交差就行。


    “帶走。”


    王氏在經過秦中月身邊的時候,惡狠狠的撲上去就要咬她。


    都是這個賤人,要不是這個賤人,今天怎麽可能出這樣的醜,怎麽可能被帶走?


    現在被帶走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命迴來。


    反正有可能迴不來了,那就拉個墊背的。


    眼神一狠也要把秦中月給扒了,就不信她裏衣穿的也都是破爛的衣裳,萬一也穿了花花綠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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