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笑暗歎,千萬次叮囑自己小心,結果還是栽了。


    女子道:“你知道的內情還真不少,可你知道我們最大的禁忌是什麽?絕對不問別人的行動。我隻能跟袁錢徠一人聯絡,如果他出了事,金戈班的總頭領申屠鍼會親自來。不過,沒人願意他來,如果他到了,遭的罪大了,沒八天十天元氣恢複不過來,可耽擱下事還得趕著做,否則受責罰更慘。可你連起碼的見禮都不懂。什麽趕往別處,鬼帝定下的規矩沒人能破例。”


    譚笑苦笑道:“早知見鬼是不好見的。”


    女子笑道:“你一直迴避不提袁錢徠的名字,也不提我的名字,你也算聰明人。可你終究不懂我們國度的禮儀,也不懂姣鳥班主要任務就是伺候人。你這聰明人現在該怎麽做呢?”


    “我一點也不聰明,不然怎麽會著你的道?我倒想知道你打算怎麽做。”


    “有三種辦法,一種是我直接殺了你,不過這樣對你對我都沒好處。一種是袁錢徠近日會來,我把你交給他處置,我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推到你身上,你會受酷刑而死。如果你聰明的話,可以選擇第三種,跟我合作。”


    “要怎樣合作?”


    “先上我的身,再幫我找到項老爺。對我而言,這是冒險,我知道你專打探我幫消息,不然不會知道那麽多秘密;而且本領不錯,稍差一點活不到現在。但我不得不冒險,因為我自己也陷入危機,我把項員外丟了,鬼帝知道一定會讓我受萬人戳。我相信你有能力幫我度過難關。”


    “我幫你找到項員外不就解決了?”


    “鬼幫為什麽要把那事作為見麵的禮儀?就是因為親密合作。越是像你不肯隨便的人,越說明你重情意,有責任感,一旦做了就越可靠。金戈班的人夠絕情吧?姣鳶鬼姬整天做什麽都是金鉞布置的,可金鉞還是為她而死。說明這比對天發誓管用。”


    譚笑搖搖頭:“你還是把我交給袁錢徠吧。”


    “你這是何苦,你會死得很慘,我雖可以不死,還得受罪。袁錢徠一直對我弄錢進度遲緩不滿,知道這事,又得處罰我。”


    “那我幫你除掉他。”


    “申屠鍼來我更慘。”


    “我一樣除掉他。”


    “那鬼帝絕對放不過我,還有比那更悲慘的嗎?”


    譚笑沉默了。自己還真不是鬼帝的對手。


    “你先幫我度過難關,你有什麽需要我也可以幫你。我叫姣鶯鬼姬,我是恩怨分明的人,一定知恩圖報。”


    “你明知道我是跟鬼幫作對的。”


    “我管不了這麽多,能保命才重要。老實說,我們這些人存在的意義就是當鬼帝的工具。難道我們不想有自己的生活?”


    “可你做是事已經害多少人失去了自己的生活。”


    “我沒有辦法。這些人和我不相幹,隻要你幫了我,以後我就是你的奴婢。”


    可憐之人自有可恨之處!譚笑既同情她,又憎惡她。她也算得是個聰明人,想得很細很多,可終究隻為自己不在乎他人。他盡量拖延著,邊聊話邊用內力逼出毒來。又問:“金戈班是五個人,你們姣鳥班總共有多少人?”因為金字旁帶戈的字不多,他估了個約數。


    姣鶯冷笑:“到這時你還套我的話?告訴你也無妨。玉蕙班五個,金戈班五個,姣鳥班卻有二十個。這可以作為我真心和你合作的表態了吧?給我個明確答複。”


    “唔,我遇到的有將近一半啦。他們也像你一樣,有的還幹脆要嫁給我,我該怎麽辦呢?”


    姣鶯惱怒道:“你消遣我不是?這與我有什麽相幹?我隻為保命,你把姣鳥班一齊娶了我也不在乎,還不都叫鬼帝收拾了。”


    “你不奇怪鬼帝為什麽和我打了幾次照麵卻不收拾我嗎?”


    “什麽?你見過鬼帝?”她驚奇地瞪大眼睛。


    “見過,還不止一次。”


    “這我就不明白了。但這裏是我說了算,我讓你死你就得死,你答應幫我,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人。”


    譚笑笑了:“不錯,現在鬼帝不在,自然由你說了算,可是我渾身使不上一點力,能做什麽呢?”


    “這好辦,我可以讓你恢複行動,但不能使用內力。找到項員外後,就讓你完全恢複,以後就聽你安排。”


    譚笑心裏冷笑,你打定主意聽鬼帝安排,剛才我提出殺袁錢徠的主張不是已經被你否定了嗎?但那個人必須殺,先斷了鬼幫主要經濟來源再說。


    正自尋思,外麵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聲音不高,卻異常刺耳,顯然是運了內功發出的。


    姣鶯臉色一變:“糟了,袁錢徠已經來了。”


    譚笑反而一陣輕鬆:“你要活命,就靠我救啦。”


    姣鶯遲疑一下:“現在也隻有一條路了,我不敢冒險,隻有把你交給他,最多就是受點處罰。”


    譚笑暗恨,默運玄功,漸漸能使出部分內力,但是否能戰勝袁錢徠完全沒有把握。


    就在這時,袁錢徠已經推開房門。


    袁錢徠掃了一眼房裏,質問道:“為什麽不迴應?”


    “我抓住一個探子……”


    袁錢徠打斷她:“我問你為什麽不迴應我?!這裏的事不用你講,我又不是瞎子。”


    姣鶯委屈地:“我差點失手,剛把他拿住。”


    “你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這種小事也算理由?我得好好賞你一頓。”


    姣鶯又氣又悔,退到譚笑身邊,手放到背後塞給他一粒藥丸。譚笑知道她終於還是要向自己求救了,把藥吞下,仍坐著不動聲色。


    袁錢徠一把揪住姣鶯頭發將她摔到床上:“臭婊子,我先宰了探子再跟你算帳。”捏著一把尖刀朝譚笑過來。他用刀在譚笑麵前晃了一晃:“小子,你命太好了,遇到我這麽和善的人,我會讓你特別痛快,特別舒服,我旁邊的女人還等著我做好事,所以我會先讓你品嚐絕戶手,再洞穿讓你的琵琶骨,讓你慢慢享受。放心,我不會讓你很快死,那多沒趣,我會把你的手指骨一根一根讓你數清,再往上修理,直到你數不出第幾根骨頭為止,你就快樂無比地睡去了。”


    正當他手伸出,譚笑迅捷擒住他手腕,“喀嚓”一聲,用分筋錯骨手法將他扭脫臼了,尖刀“當啷”掉在地上。袁錢徠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瞪大眼睛,譚笑冷笑一聲:“你不但是鬼,還是個窮兇極惡的惡鬼,我現在就送你去西天,下輩子讓你投胎做蚯蚓鑽牛糞,再不能害人。”


    袁錢徠恐懼地:“你……你……”


    譚笑哪容他廢話,將他脖子一擰,見他頭一歪,便沒了氣,又將他提起,塞到床下,對姣鶯道:“你去堂上讓那些人散開,然後就在屋裏少出來。我去尋找項員外,我這會守著這兒等申屠鍼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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