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彩蝶頹然坐倒,詹展飛加了一句:“明天這個時候我再來聽你迴話,千萬記住了,明天是做決定的最後時間。”說完從“房間”另一側朝“天樞”位的入口方向離去。


    譚笑朝詹碧雲使了個眼色,趁豐彩蝶失神發呆的當口悄悄退出,毫不遲疑原路返迴。因為他們需要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然而當聽到父親敘說往事,特別是豐彩蝶匪夷所思的荒唐手段,詹碧雲因驚訝而忘了閉氣凝息,吸入了淫毒,即使藥力不強,也已經兩頰通紅,唿吸急促,幸而她素來性格沉穩而近乎冷淡,硬是靠意誌力克製著。即便如此,待到退到拐角後相對安全處,還是不由自主抱緊譚笑,將臉貼緊他胸前。


    譚笑充滿愛憐抱著她,輕輕撫摸她的臉。他深深銘刻心中,一直期盼的可人兒,此刻兩朵紅暈,眼神柔和,格外嫵媚,禁不住要吻她。


    詹碧雲身體感覺難以抑製,但意識仍清楚,輕輕道:“譚笑,你不會趁人之危吧?”


    譚笑驚覺,忙把臉移開,扶正她身體道:“你屏住氣,我幫你驅毒。坐下。”


    詹碧雲依言坐穩,譚笑抵住她背心靈台穴:“引丹田之氣到命門,上靈台,走心俞,下腎俞,再轉少陰心經,走……至勞宮,發力推掌!”


    稍稍緩和,譚笑又道:“星雲圖大有用處,我們借勢打通大周天,以後就不怕普通毒物了。”


    詹碧雲點頭,於是譚笑繞到她正麵,兩人掌心相抵,又演練起來。一個多時辰,運功完畢,體內濁氣已經排盡,而且真氣流轉,生生不息。


    詹碧雲道:“果然有妙用,雖然大周天未必全通,自己的抵禦力應該增強了許多。”


    譚笑道:“以後有空暇多演練幾次,打通了大周天,就百毒難侵,病痛消除,體力充沛。”


    “我真想象不來豐彩蝶為何那樣瘋狂,現在我爹和她互相控製,就是殺了她,我爹還是有危險。”


    “這是個麻煩,而且機關已經啟動,你爹又不知道我們在裏麵。我想先製住豐彩蝶,逼她交出隱藏的東西,然後等你爹明天來了再發落。”


    “這我也想過,要製住她不難,聽我爹的口氣,豐彩蝶武功不高,而且功力被盜以後沒有完全恢複,不過倚仗藥物和陰謀手段。但她如果兒子死了心灰意冷寧願一死,就是逼她也沒用。”


    譚笑默然。


    “不能逼,卻可以哄。要讓她有求生的欲望。”詹碧雲望著他。


    譚笑渾身一顫,心頭感到一陣寒意。難怪詹展飛那樣有自信,詹碧雲的心計超出別人想象。這難道不也很可怕嗎?他很害怕她說出讓自己難以接受的辦法。


    詹碧雲看出他神色,道:“其實你也想到了,不敢說,更不敢做。也許是為難你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是真叫你去‘獻身’,她最渴望的就是恢複內力,你隻要炫耀一下內力,讓她產生渴求,你就提出交換條件,然後我會適時出現。你記著,我做人是有底線的,絕不容許你發生辜負龍君的事。”


    “我……”譚笑捉住她手,不知道該說什麽。其實他已經完全明白,詹碧雲也無論如何不願看到自己去動別的女人。


    詹碧雲抽出手:“如果順利製住她,我們不必等明天,估計出口機關正等在那裏,我們還從來路退出去,然後通知我爹。”


    譚笑點頭,兩人又拉開距離靠近“臥室”。


    這時,豐彩蝶正背對珠簾呆坐著出神。從側麵望去,若不是已經知道底細,還當是個年輕的少婦,身著肉色抹胸,外麵薄衫幾乎僅僅是披掛。


    真是個妖精,豔麗妖嬈,不知道是怎麽保養的,單看外表也就二十多歲。譚笑從她背後匍匐過去到距離很近才站起來,把珠簾撩起。


    豐彩蝶驟見陌生人,嚇了一大跳:“你是什麽人?怎麽進來的?”


    譚笑聳聳肩:“聽說這裏藏著個風騷大美人,功夫了得,就來見識見識。”


    “聽誰說的?”


    譚笑不迴答,自顧自哼著俚俗小曲:“青滴滴個汗衫紅主腰,跳板上欄杆耍樣橋。搭棚水鬢且是妝得恍,仔細看個阿姐是羊油成塊一團騷。”


    豐彩蝶驚疑地看著他,雖然相貌一般,卻年輕力壯,精力充沛,而空氣裏彌漫著淫毒,他卻若無其事,可見有深厚的內功。


    譚笑隨手端起床頭邊的水碗喝了一口,放下,又拿起一顆瑪瑙看了看:“這算不上寶貝。”手指一撚,將瑪瑙撚成了碎屑。


    豐彩蝶更加吃驚,心想便是司空宏圖,要做到也不易,這青年好生了得。當下笑道:“這自然算不得寶貝,那依你看,什麽才算得上寶貝呢?”


    譚笑環顧一圈,道:“我隻為一件寶貝而來,不過能不能算真寶貝,還要試過才知道。”


    豐彩蝶已猜到他想說什麽,心中暗喜,這青年浪子貪歡,正好借他功力助自己行功,待恢複了再將為難過自己的人一一收拾。卻又不知他來曆和意圖,不得不留個心眼。於是問:“你是怎麽進來的?”


    “你怎麽能夠出去,我就怎麽進來。”


    “到底是什麽人讓你來的?”豐彩蝶顯然在防範。


    “一個朋友說,他嚐過上百個女人,隻有一個有味道。他還說,你要嚐了一輩子忘不了。我不信,他就讓我自己來試,說反正他來不了,也沒本事獨占。還跟我打了個賭,說他那裏藏著一件秘密,如果我能搞定,寶貝和秘密就都歸我了。”


    譚笑信口胡吹,他推想秘密肯定是藏在一個迷戀豐彩蝶的人身上,即使猜得不對,引來她反駁,也能套出話來。但不能馬上露出得到秘密的渴望,又哼起小曲:“當真騷來咯當真騷,姐兒好象一雙木拖隨人套,我情郎好象撐船哥各人有路各人搖……”


    豐彩蝶下意識地將抹胸拉了拉,貼緊在身體上,更加顯露身體輪廓。她本就在密室裏等待個把月饑渴難捱,詹展飛沒來了,卻不但沒給她滿足,反而來最後通牒,對她打擊不小,但一見到譚笑充滿活力的胴體,就按捺不住了,勾起了強烈的渴求。何況隻有得到他內力襄助,才有可能走出去實施自己的報複計劃。


    譚笑托起她下巴:“姐兒生來骨頭輕,吃郎君撚住像個筷兒能,”一把抱起她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卻坐在了豐彩蝶坐的椅子上,手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嘴裏依然在哼:“姐道郎呀,我當初偷吃你弄成個輕薄樣,略嚐滋味自有多少趣,你快兒頭抽動子弗留停……”


    詹碧雲又羞又惱,忙轉過臉去。本來她自己出的主意,要譚笑演一出戲,現在又恨他演得太逼真,到底還是浪子本色。


    豐彩蝶已經急不可耐,卻見他悠哉悠哉,道:“我看你動力不足。”


    “充分醞釀才有情趣,不然急風暴雨一完什麽事都沒有了。隻要你讓我開心,包管你醉上雲端迴味無窮。”又唱,“我裏情郎好像消息子能,身子一撚骨頭輕,進來出去能即溜,教小阿奴奴關著子毛頭便癢煞人。”


    豐彩蝶吃吃笑了:“看你年紀輕輕,倒是個老手。”


    詹碧雲聽了恨得咬牙,直後悔出這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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