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官家,初次見麵,這一麵便是趙宋王朝的末日。”黃尚沉聲道,兩道目光直逼趙煦而去,如同冷電。


    “原來如此!”趙煦恍然。


    “好一個明教的反賊,難怪你們敢如此膽大妄為,原來是為引開朕的護衛,趁機直入禁宮,刺王殺駕。”


    “這話不錯,卻隻對了一半。”


    “什麽意思?”


    “我們不止要刺王殺駕,我還要偷天換日,讓趙宋的江山易主。”黃尚語氣不疾不徐,說的話卻是石破天驚。


    “你們……”趙煦震驚。


    目光掃視,迴想起剛才黃尚等人進來時的模樣,不禁瞳孔一縮。


    “好啊,好啊,原來你們大費周竟然打的這個主意,還真是令朕大開眼界,你們幾乎就成功了,可惜……”


    “可惜什麽?”聽這話人人都知道事情有變化,黃尚依舊雲淡風輕。


    “可惜你們小看了朕。”趙煦陡然加重了語氣,八道身影鬼魅般出現身後,竟是八位白麵無須的宦官。


    “你們也小看了我大宋的底蘊,朕身邊的近侍可不止一個。”


    事到如今黃尚已經全部明白了,那宦官敢輕易離開大內是有原因的。


    他早就已經調教出了八位傳人,隨時隨地保衛皇帝的安全。


    葵花寶典本就是宦官專用武學,大內宦官數千,何愁沒有傳人。


    這八人看似年輕,但內力深厚,麵相隻是葵花寶典的效果罷了。


    就在此時,方傑、王寅、石寶等人也掠出戰到黃尚麵前,曝光如來鄧元覺則獨自守住宮門,以防萬一。


    阿朱站在黃尚身邊,眉頭深鎖。


    “嗯,果然如此。”黃尚笑道,似乎對當下的情況早有所料。


    “事到如今你竟還笑得出來?”趙煦不解,同時心中生出一股不安,總覺得今晚的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作為勝利者,我為何不笑?”


    “勝利者?”趙煦也笑了,笑得無比自信,而且頗具帝王風範。


    “看來你還不了解局勢,隻要他們破了你的氣場,朕一聲令下,數萬宮廷禁衛便會衝進來讓你們死無全屍。”


    “是嗎,他們有這個本事嗎?”


    “你們這些人果然是天生反賊,不見棺材不落淚,動手!”


    趙煦一聲令下,四名宦官已經鬼魅般掠了過來,每個人手中多出一柄長劍,劍法身法一樣迅捷,一樣詭異。


    剩下四名宦官保護著趙煦,四柄長劍同時出鞘,向大殿頂上斬出道道劍氣,企圖破壞黃尚鋪天蓋地的氣場。


    同一時間,方傑、王寅、石寶也已經掠了出去,雙方針鋒相對。


    然而三人剛剛掠出,便被一股無形之力拉迴來,同時拉過來的還有四名宦官和四柄變化莫測的長劍。


    “教主,為何?”


    “速戰速決,你們不必出手。”說話時黃尚已經出手。


    四名宦官的長劍刺了過來,距離黃尚三尺之地停下,如同遇到銅牆鐵壁,任其竭盡全力催動真氣也無法寸進。


    如來金身,堅不可摧,區區葵花寶典又如何與之抗衡。


    接著一股失重感傳遍全身,四具軀體仿佛失去重量,如紅毛般飄起來。


    鬥轉乾坤,輕重如意,任你內力多麽深不可測也用不上。


    隨即一股吸力傳來,四人的真氣和真元如開閘洪水般狂泄,無法遏製。


    北冥吞天,兼容萬道,數十年努力終為他人做了嫁衣。


    三大神功齊出,世上無人可擋,四名宦官一招之間便已灰飛煙滅。


    另外四名宦官也敗下陣來,他們發的劍氣一遇黃尚的氣場,便似泥牛入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官家快走,此人深不可測,我們幾個根本不是對手。”修為的天差地別讓四名宦官感到一陣絕望。


    他們已是半殘之人,受盡歧視,能得官家重用已是感激不盡。


    如今危難當前,自當誓死報效,哪怕明知毫無希望也要奮戰到底。


    四人義無反顧的撲向黃尚,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怯懦。


    “你們的忠義值得讚賞,你們的力量實在弱小,螳臂當車,不自量力。”黃尚的北冥吞天大法已將他們罩住。


    那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好像四麵都是水銀一般稠密的真氣在不斷擠壓,連動動手指頭都是奢望。


    同時有一股霸道的吸攝力,強行將自身真氣、真元、甚至記憶抽走。


    無法理解


    無法反抗。


    很快便走上了四位同伴的老路。


    “真不愧是教主,再多的高手也能在反手間徹底解決。”鄧元覺心直口快,毫不掩飾的讚歎道。


    趙煦並沒有亂動,也沒有慌亂,而是靜靜立在原地,不露絲毫怯態。


    他知道憑自己的本事逃也枉然,何必讓這幫反賊看自己的笑話。


    “厲害,厲害,想不到閣下武功已經到了如此境界,隻是有一事朕不明白,卿等盡是佳人,奈何做賊?”


    “成者為王,敗者為賊,王和賊之間不過是勝敗的一線之隔,我既是佳人,又為何要屈居於你的下麵?”


    “果然天生反骨!”趙煦歎道。


    “世上沒有人是天生反骨,有的隻是風雲際會,一飛衝天,當年的趙匡胤不也是黃袍加身奪了舊主江山嗎?”


    “哼,王就是王,賊就是賊,死了的王依然是王,賊當了王還是賊,即便一時得逞也逃不過史書工筆。”


    趙煦冷笑道:“所以即便朕死,你們的計劃也不會成功的。”


    “好了,趙官家,話已經說完,你好好上路吧,自孤兒寡母手中奪的江山,恐怕也沒什麽值得可惜的。”


    黃尚抬手一掌,趙煦死於非命,這個本來還算不錯的帝王迎來了終結。


    “阿朱姑娘,接下來看你了。”


    “哎。”阿朱悠悠一歎,拿出易容之物迅速忙碌起來。


    城樓。


    正與童姥和方臘糾纏的宦官忽然感到一陣心悸,招式也隨之一慢。


    童姥和方臘何等眼力,抓住機會一陣猛攻,雖未徹底殺死那宦官,也令其付出了一些代價,嘴角帶紅。


    “這種感覺,莫非是……”宦官連續向後縱躍,目光看向皇城。


    “老東西,要走嗎?留下吧!”


    方臘吃過那宦官的虧,當即氣勢洶洶的壓了上去,童姥緊隨其後。


    誰知宦官身形閃爍,如同鬼魅,飄忽閃爍不定,根本無法阻擋。


    隻聽得唿唿風聲,黑影閃爍,那宦官很快便消失在月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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