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的動靜早已驚動侍衛,一時之間警鍾大作,整個皇宮喧囂起來。


    宮中禁軍包圍過來,披甲執刀,弓箭手包圍住整個寢殿,張弓搭箭。


    “大膽賊人,竟敢闖太妃寢殿,速速出來投降,或可饒你不死。”


    黃尚聽後淡淡一笑,一手提起段延慶衝天而起,將穹頂撞出了一個大窟窿,而後輕飄飄的立足於琉璃瓦上。


    “來都來了,就送你一份大禮,也好讓西夏皇帝好好記住這個夜晚。”


    足下一點,身體疾旋起來,雙腿帶起一道颶風,將寢殿卷得七零八落。


    颶風中飛出無數腿影,帶著殘破的瓦片和木料,覆蓋禁軍的立足之地。


    “轟隆隆”一陣響,整個皇宮跟著顫了顫,所有的禁軍瞬間死於非命。


    “賊人在那裏,不要放過他。”


    寢殿的另一麵,一名將領帶著大批士卒趕過來,正過一道宮門。


    黃尚冷哼一聲,右掌對準了一座閣樓發勁一攝,即刻將其拔起。


    禁軍剛剛湧進宮門,隻見一團黑影淩空壓下來,好似泰山壓頂。


    一陣怪叫,已經自亂陣腳,驚恐之餘紛紛逃跑,踩死踩傷無數。


    閣樓砸下,發出驚天巨響,整個地麵跟著搖動起來,一眾禁軍,死傷無數,殘壁殘垣之中一時間唿爹喊娘。


    段延慶驚恐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無法想象一個人的武功可以練到這種程度,恐怕已經超越凡俗的神通手段。


    黃尚一閃,人已遠去,離了皇宮便向城外掠去,雖然守軍已經關閉了城門,但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形同虛設。


    離開之時,施展出了天殘神功的一招玉石俱焚,將城門連同城樓化為廢墟,城樓的守軍和崗哨也全軍覆沒。


    宋夏邊境。


    黃尚找到明教據點,將段延慶交給了他們看管,並囑咐帶迴明教總壇。


    方臘準備起義已久,深知馬匹對於軍隊戰力的提升何等重要,便在大宋與西夏和遼國的邊境都安排了人手。


    使用重金賄賂官員,走私馬匹,暗中帶迴總壇,組建騎兵部隊,加以訓練,多年來走私的馬匹已超過千餘。


    同時收到王寅來信,說丐幫已經完全控製住了,明教精英掌握了所有實權,各大長老和舵主已經全部架空。


    王寅還利用副幫主的權力,將各分舵的精英弟子抽調出來,組成一支屬於幫主的直屬力量,規模約有千餘。


    傳授武學收攏人心,同時加大思想工作的力量,雙管齊下,成績卓著,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中堅力量。


    黃尚十分滿意,果然沒看錯人,王寅確實允文允武,辦事也相當可靠。


    交代了幾句,便向西而去。


    ……


    天山南麓。


    黃尚經過半月跋涉才來到此處。


    找人打探靈鷲宮位置,發現一個個都跟見了鬼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黃尚無奈,隻能使些手段,總算是打探清楚靈鷲宮的位置所在。


    向西百裏,再向北走了百餘裏,來到一處鬱鬱蔥蔥的山峰之下。


    峰巒疊嶂,雲霧繚繞,仿佛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少女,便是縹緲峰了。


    此處方圓百裏,都是縹緲峰靈鷲宮的勢力範圍,黃尚剛剛踏足,便有幾名少女打馬追過來,將其團團圍住。


    “好大膽子,竟敢闖入縹緲峰靈鷲宮的地盤上,你不知死字怎麽寫嗎?”


    黃尚平靜的迴應道:“你們速去告訴天山童姥,逍遙派新掌門駕臨靈鷲宮,讓她趕快前來接駕,過時不候。”


    天山童姥何等人物,就是靈鷲宮九天九部的神,何時受人如此輕慢過?


    這種事情,不但童姥不會答應,就連她麾下的九天九部一樣不會答應。


    “敢對童姥不敬,找死!”


    七名少女拔劍直刺,毫不留情,劍法犀利卻又不失章法,已相當不俗。


    七柄長劍刺來,黃尚一動不動,隻是揮動衣袖一卷,便順利奪了過來。


    向上一拋,接著一掌,精鐵煉製的劍刃化為漫天鐵屑,下了一場銀色的雨,在陽光照射下,顯得格外耀眼。


    “還不快去!”黃尚語氣依舊,隻是平淡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七名少女知道不是對手,趕緊棄了馬匹向山上趕去,輕法也相當不賴。


    黃尚緊隨其後,緩步上山,一路欣賞山中美景,似乎並不著急。


    過去大約小半個時辰,黃尚來到了半山腰之上,見前方人影閃動,有數十名少女蜂擁而至,分列山道兩旁。


    其他女子皆同一裝束,唯有為首四女穿著各不相同,一穿淺紅,一穿月白,一穿淺碧,一穿淺黃。


    更神奇的是,四人一般麵貌,五官身材近乎一模一樣,若非衣衫顏色不同,一般人根本無從分辨。


    黃尚眼力過人,自然看得出來,到了他這個境界可看穿一切細微之處。


    “童姥座下四使婢梅、蘭、竹、菊見過先生,我等奉童姥之命迎接先生上山,到靈鷲宮與她老人家一會。”


    “帶路。”


    梅蘭竹菊四人帶路,黃尚居中,數十名靈鷲宮門人殿後,那陣仗,那排場,倒像是在押送囚犯一般。


    山路蜿蜒而上,如同長蛇,縱然崎嶇難行,對於練武之人卻影響不大。


    走過一座吊橋,來到主峰之上,不久看見一座洞府,清靜幽邃,甚為壯觀,入口之處寫著“靈鷲宮”三字。


    進了洞府,一路七拐八繞,來到一間極其空曠寬敞的石室之內。


    上方一把座椅,坐著一位女童,正是此間的主人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身材永如女童,縱然練成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壽元大增,卻也無法治愈這心中的一大痛處。


    “小子,你說你是逍遙派掌門,莫非信口開河,若真如此,姥姥縱然慈悲,卻也見不得心口不一之人。”


    黃尚淡淡一笑,緩緩舉起右掌,露出戴在指間的信物七寶指環。


    “七寶指環!”


    童姥一震,聲音帶著一絲驚詫,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說,七寶指環怎麽在你手上,你究竟把無崖子他怎麽了?”


    童姥的語氣瞬間嚴厲起來,侍立一旁的諸多門人瞬間握緊了手中長劍,隻等一聲令下便將黃尚亂劍刺死。


    “這是他親手交給我的。”


    “你是他徒弟?”


    “不是。”


    “那他怎麽會把七寶指環和逍遙派掌門之位交給你,你在說謊。”


    黃尚微微搖頭,接著娓娓道來,童姥聽後一聲長歎,神色寂寥。


    “原來是這樣,他寧願相信你,也不相信我嗎?他現在怎麽樣?”


    “還不錯,雖然癱瘓了幾十年,現在已經看開,跟弟子雲遊天下去了,你現在若追上去說不定還有機會。”


    童姥一怔,接著一歎,怒道:“李秋水這賤人將他害到這種地步,要不了多久也會來找我,我不能連累他。”


    黃尚笑道:“你是說她嗎?”


    黃尚解下包袱打開,一個冰封的人頭出現手中,正是死去的李秋水。


    童姥驚詫道:“你……殺了她?”


    黃尚笑道:“我是逍遙派掌門,清理門戶合情合理,李秋水大逆不道,不敬我這個掌門人,死不足惜。”


    童姥疾掠過來,搶過人頭,丟在地上又踢又踩,口中不斷咒罵,言語不堪,接著哈哈大笑,其狀瘋瘋癲癲。


    多年恩怨一朝了結,心中生出不太真實的感覺,卻未手刃仇敵,恨意不解,一腳連冰帶頭踩成了一堆渣渣。


    發泄一陣,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童姥冷笑道:“你好大的威風,若是姥姥我不承認你這個掌門人,你是不是也要清理門戶?拿走我的頭顱。”


    黃尚道:“童姥是懂尊卑的人,我相信你不會犯此糊塗。”


    童姥冷哼一聲道:“年輕人,你倒是真是厲害,無崖子能找到你來當掌門,恐怕是他一生做的最正確的事。”


    說罷,起身,稽首。


    “見過掌門。”


    天山童姥豈是苟且之人,隻是出於對逍遙派掌門之位的尊重才行禮。


    然而內心對黃尚依舊懷有疑慮,心中略微思索一番,便已有了想法。


    “你既殺得了李秋水,當逍遙派的掌門倒也夠資格,可姥姥這一關還得過,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斤兩。”


    狂風驟起,童姥已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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