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金剛不壞神功的誤會,實在是發生過太多太多,黃尚已不想多做解釋,麵向李秋水時輕輕舉起了右手。


    “七寶指環!”李秋水驚唿道。


    “本門的掌門信物七寶指環怎麽會在你的手中,你到底是何人?”


    看著指環,李秋水的心亂而驚,腦海中許多熟悉記憶一閃而逝。


    “我姓黃,名尚,就是你們剛才談及的宋庭通緝要犯,現在是逍遙派掌門,你既是逍遙派門徒,還不參見。”


    黃尚的語氣雖淡,卻很有威嚴,李秋水和段延慶眼中的驚駭一閃而沒。


    段延慶道:“就是你抓了二娘,傷了老三,四大惡人與你有何仇怨?”


    黃尚道:“無仇無怨。”


    段延慶道:“你為何找麻煩?”


    黃尚道:“抓葉二娘是因為她對我來說有用處,殺雲中鶴則是看不慣,嶽老三則還算可愛,死不死不要緊。”


    段延慶一愕:“老四也被殺了?”


    黃尚目光逼視段延慶,笑道:“其實你也是我的目標,正愁沒地方去找你,想不到你竟然和李秋水在一起。”


    李秋水奇道:“這關我什麽事?”


    黃尚道:“我原本是來找你的,段延慶隻能算一個意外的收獲。”


    段延慶問道:“找我幹嘛?”


    黃尚道:“你不是想要複國嗎?我就是來幫助你的,不論你是否願意合作,我保證讓你迴到大理皇宮居住。”


    段延慶一怔,完全摸不透江尚話裏包含的意思,一時之間陷入沉思。


    李秋水問道:“你找我幹嘛?”


    黃尚道:“我既是逍遙派掌門,必須重振逍遙派門戶,你身為逍遙派弟子,見到掌門就用這樣的態度說話?”


    李秋水冷笑道:“逍遙派的掌門一直是無崖子師兄,七寶指環也在他手中,你對他究竟做了什麽?”


    黃尚道:“這話應該問你自己,你究竟做了什麽事情,讓無崖子寧願把逍遙派掌門之位交給我也不交給你。”


    李秋水已麵沉如水,沉聲道:“這麽說來師兄已經死了嗎?”


    黃尚道:“對於你來說,他不是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嗎?再提醒你一次,我是逍遙派的掌門,還不參見!”


    李秋水思緒紛飛,麵色變換,原本秀美的臉龐已經變得有些扭曲。


    “好你個無崖子,寧願把掌門之位交給外人也不給我,你認我不認!”


    身形一閃,腳踏淩波微步,分花拂柳一般來到黃尚跟前,掌心含一道白光,直擊黃尚前胸要害,快如閃電。


    段延慶亦見機而動,舉起鋼杖直指黃尚的肋下,盡管雙腿殘疾,不良於行,可速度之快也非一般高手可及。


    黃尚冷冷一笑,不動分毫,任由李秋水的催動掌力拍在了胸口。


    李秋水也泛起笑意,暗道:“你以為練成了金剛不壞體神功就能為所欲為,今日我要你徹底成為一個廢人。”


    掌力覆蓋黃尚胸口,氣勁迅速湧入了穴位之中,肆意破壞經脈。


    李秋水一喜,北運轉冥神功,一股巨大的吸力不斷吞噬黃尚的內力。


    以黃尚展示的實力而言,李秋水本不敢輕易動用北冥神功,若是內力不濟,很有可能造成無法預料的後果。


    現在黃尚中掌,她再無顧忌,隻要得到這一身功力,必然境界大增,到時也不用再害怕天上靈鷲宮那矮子。


    李秋水得無崖子傳授北冥神功,一直勤於修練,多年以來未敢廢棄。


    雖不知她付出了什麽代價練成,但她確確實實練成了北冥神功,甚至還想趁天山童姥虛弱,盜取她的功力。


    同一時間,段延慶也點中黃尚肋下的穴位,這一杖用上了十分內力,而且用上了一陽指的手法,不可小覷。


    出乎意料的順利,令李秋水和段延慶既欣喜又擔憂,總覺得不會如此簡單,心中也暗暗防備著黃尚的後手。


    黃尚冷哼一聲,麵帶冷笑,對自己的險惡處境沒有一絲的覺悟。


    “吸功大法和北冥神功都是能吸人功力的絕頂武學,可功效方麵各有優劣,不知道合二為一的效果如何呢?”


    段延慶聞言一怔。


    李秋水卻已經變了臉色,急忙停止北冥神功的運轉,想要飛身後退。


    剛剛施展淩波微步掠出了數丈,就被一股無可匹敵的吸力拉了迴來。


    吸力很強,比北冥神功強百倍,辛苦積攢的真氣迅速流入對方體內。


    李秋水頭腦還清醒,意守丹田,企圖阻止真氣的外泄,施展平生諸般手段,最終還是落得一潰千裏的下場。


    黃尚自得到北冥神功秘籍,這一路上都有鑽研,終於將其與吸功大法融合,集二者之長成為一門新的功法。


    北冥吞天大法。


    這門功法不但吸取內力、真元、武功心法和招式等,而且隨心所欲,全身任何穴位都可以施展吸功的法門。


    練到高深之處,催動功法時身體四周會形成一個吸攝立場,任何人敢靠近,都會落得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相比於李秋水,段延慶更不堪,功力本就遠遜李秋水,麵對北冥吞天大法,連象征性的反抗一下都做不到。


    “世上竟有此奇功,老夫認栽,隻可惜終究無法恢複祖先基業。”


    接著便感覺自己已經脫離鉗製,急忙閃退數丈,運功行氣,檢查筋脈,一身功力已在短短片刻間損失九成。


    李秋水驚駭欲絕,求饒道:“弟子李秋水見過掌門,還請手下留情。”


    黃尚淡淡道:“挽了,我曾三番兩次的提醒你,可惜你自己沒把握住機會,抓不住機會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李秋水麵色一暗,還不死心:“我是西夏太妃,隻要掌門饒我一命,權力、財富和絕色美人將是唾手可得。”


    黃尚不答。


    李秋水又道:“我有一孫女兒,生得傾國傾城,我可以讓你當駙馬,可以讓皇帝封你丞相,總領西夏國政。”


    黃尚不為所動,冷笑道:“我所擁有過的榮華富貴比你想象中多得多,今日無論你說什麽我也得清理門戶。”


    最後一個字說完,李秋水的功力已經全部流失,人已癱軟在地,失去功力,原本的美貌再也維持不下去了。


    赫然變成一個麵目醜陋的老嫗。


    眼花耳背,身形幹癟,那副奄奄一息的樣子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我……我……的臉。”


    李秋水雙手捧著臉頰,渾濁的雙眸中露出絕望之色,很快就變得瘋瘋癲癲,神誌不清,哪裏有還半分風采。


    “上路吧!”


    純陽劍意橫切而過,一顆花白頭顱衝天而起,李秋水死得不能再死。


    黃尚攝過一道帳帷一卷,將這顆頭顱給包裹起來,這是給天山童姥的禮物,同時也是一道極其嚴重的警告。


    就看童姥對他這個掌門的態度。


    “段延慶,你為什麽不逃?”


    “我逃得了嗎?”


    段延慶瞬間損失九成功力,已經變得相當虛弱,依舊強撐不倒。


    “要殺就殺,快動手吧!”


    “你也不必絕望,你的武功雖然已經徹底廢了,你延慶太子的身份還在嘛,隻要有利用價值就能討價還價。”


    段延慶心中一震,恍然道:“你想利用我的身份圖謀大理的江山,你休想,我就是自殺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舉起鋼杖點向胸口,這惡人之首寧願大理落入同族的仇敵手裏,也不願意被外姓人所取代,的確有些骨氣。


    “想死,沒那麽容易。”


    鋼杖才觸及胸口,段延慶就已經無法動彈,想死也死不了,心中一陣絕望,比多年前兵變那一日更加絕望。


    忽然。


    腦海中閃過一道倩影,段延慶似乎有了一點兒生機,整個人安靜下來,擺出了任憑處置的模樣,不言不語。


    “觀音菩薩,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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