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城隍廟短短的距離,讓張揚覺得十分的漫長,


    背上就像背了一個人,每走一步都十分的沉重。


    反手摸了摸背上,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貓的,什麽鬼邪魅,有本事和我張揚真槍真刀的幹,老子打死你。。”


    張揚一邊走一邊罵,路過的人以為他是神經病,紛紛的避開他。


    張揚以為別人都害怕他,心裏莫名的戾氣不斷散發出來。


    走路都不帶看道,一直看著自己的肩膀,不斷的撓,恰巧與隱藏起來的林大發撞上了。


    張揚被林大發重重的撞倒在了地上,林大發懷裏的一抹香灰,不經意間的落入了張揚的嘴裏。


    被撞倒在地的張揚,十分不爽的利落再起來。


    “瑪德,沒有長眼睛,敢撞你張爺爺我,活膩了。”


    林大發看了一眼張揚,身上濃濃的腐臭味道,讓自己很是不舒服。


    林大發皺著眉頭,捂著嘴巴和鼻子對張揚說了句“對不起。”抬腿準備離開。


    張揚見林大發嫌棄的表情,激發了自卑的心理,攔住了林大發的去路。


    兇神惡煞的瞪大眼睛,看著林大發,手不自覺的摸向了,隱藏在腰間的槍。


    林大發看向著渾身瘦弱,毫無二兩肉,寸頭圓臉,顴骨凸出的張揚笑了。


    “這位兄台,我方才給你說了對不起,為何還這般模樣看著我?”


    張揚見林大發雖然渾身腱子肉,長得比自己還惡,


    說話卻很是軟弱,估摸就是個看起來強,實際就是蝦爬。


    “一聲對不起值幾個錢?你把老子撞傷了,老子很是不舒服。”


    林大發看著張揚的樣子,忍住想要揍他的心態,


    依然不急不躁平和的道:“你想要什麽,錢嗎?500夠嗎?”


    張揚聽見林大發的話,心理更加扭曲了,感覺是在侮辱自己,


    “500元,自己是乞丐嗎?至少得一萬元,


    還有跪地叫爺爺,從我誇下過,我就放過你。”


    林大發聽了張揚的話,上下看了看張揚,


    “原來是有病啊。”


    張揚聽了林大發的話,暴跳如雷,敢說自己有病的人,他是第一個。


    於是張揚迅速的摸出槍,槍抵在林大發額頭上。


    林大發無奈的看著張揚,


    “兄台這樣不好吧?”


    “怎麽害怕了,告訴你。。老子。。。。”


    林大發右手輕輕一捏,槍就成為了碎渣,張揚嚇傻的愣在原地。


    林大發拍拍張揚的肩膀,“下次寧願承認自己是神經病,也別硬杠,肉腳蝦。”


    張揚害怕的點著頭,動也不動的筆直的站在原地,聽著林大發遠去的步子,


    慢慢的迴頭看了一眼,確定林大發已經走遠了,才敢鬆一口氣。


    張揚拍拍臉冷靜下來,確定沒事了,拔腿就向著城隍廟跑去。


    到了城隍廟,張揚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迫切的走向了城隍廟。


    現在他的心裏十分慌亂,因為他克製不住自己,又殺了一人,記恨一人。


    就在跨進城隍殿門檻時,不經意的一瞥,發現了一輛眼熟的車停在一旁。


    “這車,好眼熟。。”


    張揚停住了步伐,一隻腳在外麵,一隻腳在裏麵,看著車。


    “張施主,知道車的主人?”


    和善老遠就看見張揚神色淡定,內心慌張的疾步向著城隍殿來;


    他眼睛還恰當的看向了車,而這車自己看到張揚開過。


    非常的懷疑是張揚在給自己示威,不就是替老板找了很多人,充其量隻是老板的一條狗,


    要不是他媳婦又給廟裏捐了錢,和他祖輩的運道有點用處,早就把張揚剁了。


    張揚仔細觀察過,車頭嚴重的變形,車蓋上全是混雜著紅色的灰塵,像是撞過了一般,


    一定是那兩個可惡的家夥,用自己的車,幹了不好的事情,


    想要嫁禍給自己,門都沒有,腦子飛快的轉了一圈。


    “哈哈哈,不是,廟祝您說笑了,這車怎麽可能是我的。”


    和善笑著看著張揚說謊不臉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樣子,心裏十分的鄙視他。


    “不是就好,我見張施主風塵仆仆而來,可是又遇到什麽事情了?”


    張揚不敢說自己被搶的事情,車不在其他地方停放著,


    反而是在城隍廟停放,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看樣子那兩個搶自己車的人,一定和和善有關係,


    他嫉妒自己的功勞大,想要搞自己,說不定剛那人,和他還是一夥得,自己萬萬不能講事情全盤脫出。


    但火葬場遇見得邪魅,必須講,這可是關於自己小命得事情了。


    “沒有,就是剛在火葬場經過時,遇到了點邪魅事情,想到廟裏拜拜。。”


    “哦,什麽邪魅事情?可否與我說說,我也好為施主你排憂解難,畢竟最近施主你總是心神不定。”


    “就是在火葬場門口,遇見一身紅色衣服。。。”


    說到紅色衣服時,張揚覺得後背一涼,不自覺的往後看了一眼。


    “張施主,紅色衣服的怎麽了?”


    和善見張揚神色古怪,猜想定是遇到了不幹淨的東西了。


    張揚克製著自己的不安,笑著看向了和善,


    “沒什麽,就是那個紅衣服人,像是賴上我了,我來求一道平安符。”


    和善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張揚,他的額帶灰,


    麵色蒼白沒有血氣,但身上卻有股血腥的味道。


    看來是她來了,即使張揚渾身充滿了惡氣,祖輩的庇佑,終是抵不過冤魂索命。


    “張施主,如此甚好,來,到城隍像麵前磕個頭。”


    反正不管什麽邪魅,張揚最後的結局都是死,能忽悠一時,就忽悠一時,


    誰讓他有膽敢做血肉生意,不敢麵對那些冤魂的報複,活該。


    張揚快速的走向城隍像,對著城隍像重重的磕頭。


    心裏不斷浮現紅衣女子的身影,隱隱約約紅衣女子的芳香還在鼻尖縈繞。


    這讓張揚寒從心起,想著起衝動的殺死紅衣女子的一幕,就是詭異。


    以往的血肉生意,都是死人,沒有殺過活人,但好像是殺過。。。


    張揚腦子突然開始混淆了起來,向城隍爺磕頭的重力加重了幾分。


    城隍爺看著眼前的人,心裏百般不願意他跪在自己麵前求安心,


    他身上充滿了,討厭的血腥的味道。


    可自己實在弱小,無法左右一切。


    也不知道那位實習城隍怎麽樣了,勻給他的香火是否夠用?


    張揚跪下的刹那,祖輩的積德和運道,不斷的飄向城隍像,經過城隍爺進入城隍爺的背麵。


    城隍爺看著張揚祖輩積累的運道,不斷的被吸收,心中充滿了對他祖輩的惋惜,


    張氏祖先辛苦為後人積德的福氣,卻被不孝子孫敗完了。


    張揚每被吸收一些積德和運道,他的戾氣便多長了幾分。


    他起身的時候,心裏有種弑殺的渴望。


    “張施主,這是符水,喝了他你身體更加健康。。”


    和善遞過去了一碗符咒水,張揚的眼睛略帶猩紅,神色不善的看了一眼和善。


    “喝了它。。”


    和善提高語氣,帶著一種壓迫,圍繞在張揚周圍。


    “是的,我會喝的幹幹淨淨。。。”


    張揚呆若木雞的接過符咒水,一口到底的灌入胃蕾。


    一種甘甜和清醒充斥著全身,讓張揚恢複了理智。


    “奇怪,今天的符咒水很是甘甜,清爽,不像是以往喝了後,腦子昏昏沉沉,”


    又過了大概幾秒鍾,張揚完全迷茫了。


    “我為何要在這裏和符水?我在廟裏來幹嘛?”


    張揚看了一眼眼前的廟祝,心中不由大驚,廟裏換廟祝了?


    這與他記憶中的廟祝,不是同一個人,


    而且廟裏裝修的如此豪橫,和那間破廟完全不一樣。


    張揚隻是在心裏想著,萬萬不敢表露出一點與往常不應的神態。


    “迴去,好好的睡一覺吧。。”


    張揚肌肉記憶,像往常一樣,木訥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直到看他的目光消失,他也不敢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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