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什麽我已經不想說了。”灰原哀側躺在床上半闔著眼,語氣疲憊又充斥著些許的煩躁,她的聲音從最初的平靜逐漸變得充滿了崩潰。


    “從我的窗戶上下來,現在,立刻,馬上。”


    被迫失去了美妙的能夠在安靜的氛圍中進行試驗的夜晚也就算了,反正試驗什麽時候做都可以,不得不裝成工藤新一的樣子替對方蒙混過關她也ok,畢竟是他們收留了自己,出去忙完一圈後迴來還要忙前忙後替工藤新一采集身體數據並診斷身體情況她無話可說,誰讓對方會變成這樣有一定她先前所研發的藥物的原因。


    可這些都不是她能夠接受在淩晨三四點,她忙前忙後好不容易肝完所有事上床休息,剛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就被一股寒意嚇醒,翻身就看到了正對著床頭的窗戶外有一雙仿佛在黑暗中發光的紅色眼睛的理由。


    如果不是心理素質強大,灰原哀估計自己已經一口氣沒上來直接被嚇死了。


    直到從床上僵硬著滑下去,顫顫巍巍的伸手將床頭燈打開後,灰原哀才借著那並不算多強的暖黃色燈光看清窗外的景象。


    並不同於最初受到驚嚇時所想象的惡魔,厲鬼,窮兇極惡的組織成員,妖怪等可怕生物。


    那雙一眨不眨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猩紅色眼睛的正體實際上是——穿著一身黑正在用某種不知名方法公然倒掛在她窗外樹枝上的洛明沐。


    饒是灰原哀現在的心態在脫離了組織許久,又總是被幾個小孩拉出去補充年輕能量的前提下顯得寬容了不少,也差點脫口一句“不是,你有病吧。”


    不行,忍住,不能罵,這個人是真的有病。


    結果你猜怎麽著,當她深唿吸花了好幾分鍾平複下心情後問對方發生了什麽事,結果他迴了個什麽?


    “【抱歉?】”


    “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窗戶外的樹上掛著全神貫注的用你那雙看起來即將射出激光把我人釘死在床上的紅色眼睛視奸了我這麽長時間的原因就是因為想說句抱歉?!”


    “【人們說,這樣道歉更有誠意。】”


    到底是哪個地方的人們告訴你這麽道歉更有誠意的啊?!


    說也說服不了,武力脅迫也夠不到,本身就是被嚇醒的,更別提在這樣的注視下睡著了,灰原哀隻能落寞的迴到床上等著對方發病時間過去,至少把她熟悉的那個人格換上再說。


    這便是洛明沐一上線就直麵了躺在床上帶著厚重黑眼圈正對著他,眼睛因為長時間使用已經爬上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要索他的命的灰原哀的原因。


    “人工智能的事不用想的這麽明白,大概,至少他已經很努力了不是。”洛明沐借著起身的慣性拉開窗戶爬了進來後開口替托管辯解著,畢竟對方能得做出這種行為,彈幕和不靠譜的主係統也得有一定責任。


    “是啊,很努力的試圖把我嚇死,我該慶幸他還算有點底線,隻是掛在窗外而不是趴在我的床頭嗎?”反複確定好對方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後,灰原哀疲憊的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的同時忍不住抱怨道。


    “這個嘛,或許你應該感謝一下伏醬。”半討好的幫對方掖好被角,洛明沐趴在床邊伸手理順因為長時間倒掛而顯得有些炸得頭發。


    如果是最開始的托管估計就真的半夜守在灰原哀床邊了,之所以能像現在這麽有邊界感,灰原哀還真得感謝一下伏特加。


    畢竟如果不是當初在組織基地裏伏特加被托管夜襲的時候展現出了驚人的尖叫聲並付出的慘痛的代價,那麽估計現在尖叫的就是灰原哀了,但話顯然是不能那麽說的“嘛,別生氣啦,喝點甜甜的奶茶怎麽樣。”


    “也行吧。”灰原哀揉著太陽穴勉為其難的說道,說來也得是對方提醒,她已經好久沒有補充糖分了“這是什麽?”


    洛明沐捧著手裏溫熱的加糖奶茶喝著的同時不以為然的開口“觸手啊。”


    同時纏繞在奶茶杯子上的觸手將奶茶放到灰原哀的枕頭旁邊後慢悠悠的晃了晃,隨即頗為貼心的比了個心,而後被突然暴起的灰原哀掐了個正著。


    “組織什麽時候開始改變方向研發這種小玩具了?能用來遞東西,看起來還算智能。”灰原哀用力揉捏著一小節觸手尖尖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不是玩具啦,而且你捏的太用力了。”洛明沐默默的用力抽迴了被灰原哀捏在手裏的觸手,單手捧著蔫蔫的觸手唿了唿。


    “別開玩笑了,這不是玩具還能是……你身上長的?”


    洛明沐順從的點了點頭,身旁的觸手也隨之晃了晃。


    “喂,等一下……”


    “你別動。”灰原哀從床上撲過去一手按著他的脖子防止掙紮,一手順著觸手向上拽的同時厲聲說道。


    “好好,我不動,但是能不能先把按在我脖子上的手拿開,發絲好像有點勒眼睛。”


    “……”


    灰原哀並沒有理會洛明沐一陣有一陣沒的搭話,直到掌心順著觸手光滑的皮質冰涼觸感抵達原本屬於人類的溫熱腰腹,她也依舊沒有找到先前所以為的機械鏈接的裝置。


    最不妙的猜想化為現實,她黑著臉從地上站起身,但還沒等發出質問,左手掌心抬起後冰涼的觸感不由得驚的她一愣,透明的液體不知何時已經沾滿了她的掌心,而對方原本應該附著著人類皮膚組織的後頸上,猩紅的眼球帶著明顯的被勒出的細痕肆意的轉動著,成珠的眼淚正在從那裏往外流淌著。


    “!”


    “你還好吧。”習以為常的用觸手纏上對方胳膊把人快速帶直的洛明沐關切的開口問道。


    “組織是什麽時候對你進行的人體改造?”灰原哀緩了口氣伸手拿過剛剛放在旁邊的奶茶灌了一口,充足的糖分補充使得在過度震驚下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腦都清醒了不少。


    “不關他們的事,我自己長的。”洛明沐果斷搖了搖頭否認道。


    你自己長的才怪,你看誰家好人能自己長出這種東西的?就是不知道這是組織趁著對方發病進行的實驗,還是對方另一個人格自己搞出來的亂子。灰原哀在心中暗罵道。


    “組織不知道?”


    “他知道,甚至還要了一小截觸手。”洛明沐思索著迴答道,畢竟他之前還有試過拿組織裏的武器庫測試觸手能不能用來開槍。不過很顯然不行。


    “你給了?”灰原哀努力放平心態問道。


    “嗯,他看起來挺想要的,我就給了,如果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切一塊。”


    “……”


    —————————————————————


    哀的世界觀正在遭受衝擊。


    哀的世界觀更新完畢。


    哀:這小傻子估計是發病的時候被組織進行了人體改造,還給那覺得是自己長的呢。


    可憐了主角句句實話,但沒人信。


    ps:周四就要期末考了,流淚貓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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