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真實地感受到了知青的用處,也感受到了有學問的好處,他想等以後村子裏有錢了,一定要向公社申請批建一個小學校下來,實在不行就村子裏出錢建一個。


    陳建國問薑少鋒想要什麽報答,薑少鋒說如果村裏條件允許,能盡快通上電就好了。


    村裏通電,他也可以扯根電線到醫務室和家裏,夏天買個風扇迴來,媳婦兒就不會熱的汗流浹背。


    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啊,電費多貴啊,誰用的起。


    陳建國有些尷尬地說今年還不行,明年看看情況再說。


    薑少鋒表示不著急,明年夏天能實現最好,不能實現就算了。


    山上的水稻已經成熟被收割迴來了,因為被野生動物糟蹋了一些,半畝田就收了一百多斤,總歸是有比沒有強。


    楚夢恬因為懷孕不便再上山,山穀那塊地便由兩個舅舅接管了。


    他們把地翻了翻全部種上了麥子,周圍還插了一些籬笆圍了起來,避免兔子、野雞過來覓食。


    楚夢恬覺得搞個籬笆隻能是自我安慰,野生動物能用籬笆擋住那就不叫野生動物了,兔子會打洞,野雞會飛。


    籬笆有和沒一樣。


    糧食種下去來年能收獲多少全靠運氣了。


    如果不幸碰到野豬,也可能顆粒無收。


    施了有機肥的田地還是有點效果的,楚夢恬在鹽堿地種的紅薯就比其他知青種的長的好,果實結的多。


    很多知青都跑來向楚夢恬取經。


    楚夢恬也沒瞞著,把幾本關於農業的書借了出去,讓他們借鑒翻閱,或者抄錄下來。


    至於阿誠想學武,楚夢恬倒沒想到他一個小孩真的能堅持下來,一個月沒有間斷的跑步,這個毅力是足夠了。


    但她現在不方便教,便由薑少鋒出麵請袁齊當阿誠的老師。


    袁齊跟著他叔叔學的是少林功夫。


    每個周末陳夏明帶阿誠來南漁村跟著袁齊學兩招少林的拳法和腿法,迴去再慢慢練習。


    楚夢恬閑下來每天在家裏畫畫服裝設計圖,做做衣服或者複習一下高中課本,日子過得悠哉自得。


    ————


    轉眼便到了十二月份,一夜狂風暴雨後氣溫徹底降了下來,南方也進入了冬季。


    天陰沉沉的,外麵寒風唿嘯,氣溫在十度左右,還挺冷的。


    薑少鋒去了衛生室,楚夢恬坐在學習桌前拿了一本數學書正在家裏複習數學公式。


    雖然她上輩子名牌大學畢業,但時隔久遠,有些公式記不太清了,需要溫習一下。


    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楚夢恬去開門發現來人是袁齊,他裹著軍大衣看到楚夢恬喘了口粗氣說:“少鋒的父親來了,他們在衛生室吵架,你要不要去看看?”


    吵架?


    當然要去,她得去幫自家男人,她怕當兒子的吵不過老子。


    吃虧了咋辦?


    最重要的是見見這個厲害的公公到底是何方人物。


    楚夢恬從衣櫃裏找了件厚棉襖穿上,又戴上紅毛線織的帽子和圍巾,出來對外麵等著的袁齊說:“走,去看看。”


    鎖了門,兩人去了衛生室。


    儒雅斯文的中年男人薑盛聽聞三年不見的兒子不但在鄉下結婚了,兒媳婦還懷孕三個月了。


    頓時愣住了,整個人都懵了,臉上的表情不知是笑還是要惱。


    片刻後,他提高了嗓門沒好氣地罵道:“你個混小子,這麽大的事情也不提前跟家裏說一聲,現在孩子都有了,兒媳婦我都沒見過,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嗬,父親?”


    薑少鋒冷笑:“在我從小跟著爺爺長大你沒盡過父親的責任時,在我爺爺病重你沒趕迴來見他最後一麵時,在你把工農兵大學指標給了你的繼子時,你便不再是我的父親,我也不再是你的兒子。”


    聽到兒子的控訴,薑盛表情有些僵硬,底氣有些不足,語氣也弱了幾分:“你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把那個指標給錦生我是有苦衷的,那孩子初來咱們家……”


    薑少鋒嗤笑打斷:“誰跟你咱們家?那是你家,我可沒去住過一天。”


    薑盛長歎一口氣:“好好好,我家行了吧,劉錦生這孩子很懂事,知道自己是累贅,平日裏幫忙打掃衛生啥活都幹,飯都不敢多吃,話也不敢多說,我怕他在家憋出病來,正好有個大學指標,他又比你大三歲,就想著讓他去讀大學多學點知識,你呢年齡還小,當時你高中還沒畢業,想著等以後有指標再給你也不晚,哪知道你脾氣這麽倔,報名下鄉了,留的地址還是假的,我找了你三年都沒找到,還是派出所有人來我這核實你的身份,我才知道你下鄉的地點,你這倔脾氣啥時能改改?”


    薑少鋒掀起眼皮涼涼地說:“這輩子都改不了,就這樣了,反正你兒子多,也不差我這一個,你話說完了就迴去吧!慢走不送。”


    “你,哎!”


    麵對倔脾氣的兒子薑盛著實有些無奈,“我這次來是有個好消息帶給你,我托人在市人民醫院找了關係,你不是愛學醫嗎?隻要你跟我迴去,實習三個月考核通過就可以轉正,當正規編製醫生,咋樣?”


    “不稀罕,我家在這,哪兒也不去,您迴去吧,就當從來沒來過,以後咱們也別再見麵了。”


    “薑少鋒,你就那麽在意那個指標嗎?”


    薑少鋒雙手插兜,表情淡漠:“你說呢?我當然在意,那是爺爺托關係給我弄的大學指標,是你的嗎你就送人?我用不用是我說了算,而不是你這個爺爺嘴裏的不孝子,懂嗎?拿別人的東西送人情要點臉吧。”


    說到這裏,薑少鋒突然笑了,“讓我猜猜,劉錦生該不會是你的親兒子吧?其實我才是繼子對吧?”


    薑盛臉都黑了,大聲訓斥道:“你說的像人話嗎?誰是我親兒子我還不知道嗎?”


    薑少鋒漆黑如墨的眸子直直地看著這個所謂的父親,皮笑肉不笑:“好了,別裝了,咱們誰不了解誰,從我六歲就對我不管不問,現在裝慈父也晚了,這次紆尊降貴來有什麽目的你直說吧,您時間寶貴,你也別耽誤我,我不耽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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