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望了她一眼,不禁讚歎道:“你倒是承襲了你娘的容貌,生得極為俊俏。”


    郭襄臉頰微紅,輕哼一聲:“我娘若還在世,定要比我美上許多。”


    常青聞言,眉頭微蹙:“怎麽,你娘已仙逝了?”


    郭襄神色黯然:“襄陽城破之時,我爹娘奮力抵抗,不幸遇難,那一役,無數英雄豪傑隕落,就連我姐姐也在這場戰役中失蹤了。”


    常青皺眉追問:“那你弟弟呢?”


    “他們說我弟弟也殉國了,我找了許多年,卻始終未能找到他。”


    郭襄麵帶悲傷。


    即便時隔多年,提及此事,她仍舊心痛不已。


    她本是千金大小姐,曾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卻因蒙古鐵騎入侵,導致家破人亡,怎能不令她傷心?


    常青不禁心生感慨,未曾料到郭靖夫婦,竟落得如此下場。


    若自己在場,或許能出手相助,保全他們性命,隻可惜……


    常青又問道:“你姐姐與楊過之間有何糾葛?能否細細道來?”


    “你既是他師父,沒理由不知吧?”


    郭襄皺眉,忍不住反問道。


    常青搖頭:“我外出修煉多年,未曾歸家,今日剛出關,因此很多事情確實不知。”


    郭襄輕哼一聲:“六十年前,楊過名震四海,然其性情不羈,四處留情,彼時,家姐亦好遊曆江湖,與之邂逅,兩心相悅,便私定終身。”


    “未料,楊過知曉家姐身份後,竟決然毀約,自此,家姐心懷憂傷,鬱鬱不歡。”


    “我十六歲那年,隨家姐行走江湖,再次於風陵渡口重逢於楊過,家姐上前質問,可楊過武功超群,掙脫家姐束縛。”


    “我費盡心機跟上楊過,相伴數日,追問其何故舍棄家姐,他卻置若罔聞,始終不給我交代。”


    常青聞言,不禁問道:“你確信楊過玷汙了你姐姐的清白?”


    郭襄一頓,肯定道:“家姐曾言,楊過與她有過肌膚之親,這不就是玷汙了清白?”


    常青沉吟,以楊過之性格,確有輕浮不羈之時,言辭戲謔亦有可能。


    但若郭芙仍是原著中的性情,想來楊過也難以傾心於她吧。


    思索片刻,常青又問:“楊過如今身在何處?”


    “太湖俠客山莊。”


    郭襄冷哼一聲。


    常青建議道:“這樣吧,你帶我前去見他,我親自問個明白,定給你一個交代,可好?”


    “這可是你說的。”


    郭襄先是大喜,但隨後又質疑:“不過,他會聽你的嗎?”


    常青淡淡道:“他不聽,我便揍他!”


    郭襄聞言愕然,忍不住道:“他可是當世第一高手,身懷九陽神功,無人能敵,你如何能打得過他?”


    常青嗬嗬一笑:“他再無敵,也是我教導出來的,走吧。”


    郭襄皺眉道:“現在?不需要收拾行李嗎?”


    常青擺了擺手:“無需這般繁瑣,隻需半盞茶的功夫,我便能帶你到達目的地。”


    “這……這怎麽可能?峨眉距太湖足有千裏之遙,即便是日夜趕路,也要半個月路程啊。”


    郭襄明顯不信。


    常青微微一笑:“那是對普通人而言,我有一門法術,可禦風而行,瞬息千裏。”


    “法術?”


    郭襄麵露古怪之色。


    常青知曉她不信,隻是笑道:“你與弟子們說一聲吧,我便施展法術帶你去!”


    郭襄帶著一絲懷疑,點了點頭:“好,我倒要看看你的法術有多神奇。”


    言罷,她重新戴上麵具,轉身出去與弟子們交代一番,隨後又迴到常青麵前。


    “我已經安排妥當,道長,請施展法術吧。”


    她雙手抱胸,臉上帶著一絲戲謔,顯然要看常青如何施展法術。


    常青微微一笑,抬頭望向天空,一招手,喝道:“雲來!”


    隻見空中一朵白雲悠悠飄來,竟真的停在了常青麵前。


    常青轉頭望向一臉驚奇的郭襄,伸手示意:“請。”


    郭襄麵露詫異,走上前來,忍不住伸手觸碰那雲團。


    然而,一觸之下,雲團仿若水汽,她的手從中穿過。


    “這……這如何坐?”


    郭襄看向常青,語氣中帶著疑惑。


    常青含笑不語,輕輕跨步,竟淩空踏在雲朵之上。


    這踏空而行之舉,讓郭襄目瞪口呆。


    她雖也身懷絕頂輕功,卻做不到這般踏空而行,且不動用一絲內力真氣。


    這道人果然神秘莫測!


    隻是,這雲團明明是水汽所聚,他又是如何站穩當的?


    常青催促:“上來吧。”


    “這……真的能站嗎?”


    郭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常青點頭:“自然可以,沒看我都上來了嗎?”


    郭襄半信半疑,腳尖輕點,一躍而上,整個人穩穩落在軟綿綿的雲團之上。


    這水汽凝聚的雲團,觸感如棉花一般,竟真能承載她的體重。


    常青笑道:“走了。”


    言罷,雲團頓時騰飛,衝天而起,且速度猶如電光火石。


    “啊啊啊!!”


    郭襄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尖叫起來。


    常青伸手扶住她,輕聲安撫:“莫怕,一切有我。”


    隻見雲團翻滾,狂風唿嘯,但郭襄卻紋絲不動,雙腳牢牢焊在雲團之中。


    意識到自己不會掉後,郭襄恢複平靜,滿臉皆是驚奇與興奮。


    此刻,下方山川河流、茂密森林皆縮小數倍,她首次自高空俯瞰大地,心潮澎湃。


    “這……這是什麽功法?竟如此神奇?”


    郭襄驚歎不已。


    常青解釋道:“這並非功法,而是一門小法術。”


    “小法術?”


    郭襄大感震驚。


    騰雲駕霧,你管這叫小法術?


    她出身武學世家,又熟讀百家武學,卻從未見過這般奇術。


    但在常青口中,卻仿佛成了稀疏平常的東西。


    忽地,郭襄心神一動,想起嘉興關於仙人的傳說。


    連蒙古鐵騎南下時,都特意避開嘉興,就是因為忌憚那裏是仙人之鄉。


    “莫非……”


    她忍不住看向常青,詢問:“前輩,你可是傳聞的那位嘉興仙人?”


    常青一怔,憶起當年往事,確有嘉興百姓視他為神仙,不禁微笑:“或許吧,你看,太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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