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富族江南朝家中,一個富態的中年男人手上拿著一張紙到處走動。


    富態男人正是朝南天和朝西玖的父親,朝家家主朝八方。


    朝八方停下腳步坐在梨木台大理石幾案前,幾案上擺放著文房四寶和幾疊書籍,名家詩文字帖到處堆積,十數方硯是都是價值連城,筆架上掛立著的毛筆密密麻麻,其中不妨有些名家的私筆,隨便拿一隻出去,都會被那些文人書生掙個頭破血流。


    他之前總被別人嘲諷說是武夫不識字,他氣的買來上千詩文書籍,請來這江南最有學問的先生,就為了堵住那些說閑話的人的臭嘴。


    書房中的一角放有一隻巨大琉璃花瓶,插著滿滿的菊花,在幾案上,還擱著一對隨時把玩的玉球,天下第一的豪門富族,果然名不虛傳。


    “過三天走,哼!隻要你在這江南就隨便你怎麽折騰,但你就是不能出去,更不能去長安!”朝八方砰的一聲把紙張排在大理石幾案上。


    朝八方知道了朝南天要去長安的消息,是青綠用他的信鴿送來的。


    “老爺,有南天少爺的快報。”書房門外,朝家的大管家正敲門通報。


    朝八方讓他進來,問道:“那小子又要怎麽樣,還有三天他就準備走了,還想給老子鬧哪樣啊?”雖然現在是天下第一富商,但現在朝八方說話還帶有當初參軍時的痞氣。


    “稟報老爺,剛才在少爺的江南第一府的暗衛傳訊,說少爺出去春獵了。”大管家年歲已高,但身體壯郎,沒有一點老態龍鍾樣,他在朝八方從商時就跟隨至今,是朝八方除了兒女外最親近之人。


    朝八方撇嘴,氣唿唿道:“也就隻有他才在這時有這閑心,他胡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出去打獵有啥好報道的。”


    大管家接著道:“可南天少爺此次出行帶了十餘侍衛,皆是持刀披弓,而且還找來了三個地榜好手一同出行,當然黃師也在。”


    “他講排場好麵子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好這些。”說著,朝八方拿起幾案上的那對玉球把玩。


    “以我推斷,南天少爺此行絕不是打獵,而是出行去長安了。”大管家鄭重躬身抬手說道。


    “什麽!”朝八方聽這話,手上的玉球直接被他用力甩飛,與書房角落的花瓶相撞,來了個玉石俱焚。


    朝八方聽到這話也反應過來了,氣的渾身顫抖,大叫:“快!跟我去找他!”


    朝南天一行已經離開了江南,到了官道之上,此時正準備去那綿延的涼山之中。


    羅狼騎馬上前,到了馬車旁,周圍步行的侍衛也沒阻攔,他們知道羅狼是他們少爺請來的。


    “朝少爺。”羅狼叫道。


    “怎麽了?”馬車的簾子拉開,朝南天打著哈欠,一副才睡醒的模樣。


    羅狼直接開門見山,“莫非此行打獵之地不會是長安吧?”


    朝南天笑道:“你還不笨嘛,沒錯,我們現在就是在去往長安的路上了。”


    羅狼問朝南天,“可朝少爺之前不是說三天後才走嗎?怎麽一大早就匆匆上路,這可實在太突然了。”


    “額,因為發生了讓本少爺不得不快點上路的事。”朝南天怎麽可能說出青綠之事,給了羅狼一個不要多問的眼神。


    羅狼明白也就不再多問,他也摸不清這朝南天的古怪脾氣。


    “如何?”常鬼問迴來的羅狼。


    “確實是去長安了。”羅狼點頭。


    常鬼聽後也隻是撈撈頭,沒啥大反應,希眉倒是臉色有些陰沉。


    羅狼騎著黑馬,到了隊伍的左邊,他們三人分別在這隊伍的左右和後麵護著,前麵則是由當馬車夫的黃念負責。


    羅狼心想離長安越來越近,抓著韁繩的手不自覺的用勁,下麵黑馬好像也發現羅狼的激動心情,覺得不就是去個長安嗎,有啥好激動的,自己還在大楚待過呢。


    這隊人馬就這樣前往長安,可他們不知道路上迎接他們的會是什麽。


    江南第一府的大門前,朝八方帶著人直接衝進去,大叫著來人。


    在江南第一府的暗衛都出來了,朝八方一看見他們,立馬破口大罵,怪他們看見朝南天出去也不去阻止。


    暗衛心裏也苦,他們本來就是被朝八方安排在這江南第一府中暗中保護朝南天的,他們沒得到朝八方的命令,是不能私自出這江南第一府的。


    這時,朝西玖過來了,看見朝八方有些吃驚,說道:“父親你怎麽來了,uu看書 .uuashu 哦,你是來看南天的吧,南天今早出去春獵了,真是不巧,我給父親泡茶,剛好我們一起等南天迴來。”


    朝八方看著朝西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無奈的告訴了朝西玖她親愛的弟弟已經偷偷逃走的事實


    “什麽!南天他去長安了!可他明明說他是去春獵啊!”朝西玖一臉震驚。


    朝八方看著還以為朝南天是去打獵的朝西玖,說道:“他是真的去了。”


    朝西玖一臉不敢相信,她不信她溺愛無比的弟弟居然都不跟她打聲招唿就不辭而別,想到朝南天可能是厭煩了自己經常找他說故事,不禁梨花帶雨。


    朝八方不明白為啥朝西玖突然哭了,頭疼無比,他這二女兒雖然看起來成熟,但心智卻過於單純,他心想看來是該把朝西玖嫁出去,讓她在外麵多看看,了解下人情世故了。


    朝八方揮手找來一個暗衛問朝南天已經走了多久了,暗衛迴答朝南天已走四個時辰。


    朝八方更加頭疼,四個時辰,誰知道那個滑溜的小子已經走到哪了。


    想到已經追不上的朝八方無奈搖頭,小聲說道:“爹這不是怕你出事嗎,我在外麵樹敵太多,覬覦我的人可不少,尤其是長安那些人,爹怕你出事啊。”朝八方眼中充滿擔憂。


    朝八方吹了一個口哨,一隻白鴿飛到他手臂上,他讓仆人拿來紙張筆墨,在上麵寫了什麽,放入白鴿腿上的小木筒,然後讓白鴿展翅飛向天空。


    朝西玖還在哭個不停,朝八方看著白鴿飛去的方向道:“希望北門他能找到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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