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尋思著這應該是之前長期幻聽留下的毛病。


    “:你這個毛病還沒好?”岑小昭問。


    “:好不了,我一到晚上心裏就容易發毛。”零陸在她心髒的位置拍了拍。


    “:這個給你。”岑小昭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禮盒遞給零陸。


    “:白白住了你的房子那麽久,一毛錢房租沒給不說還白蹭顧總給你交的水電費和物業費,怪不好意思的。”


    零陸打開盒子,看著裏麵那串通紅溫潤的手串問,“瑪瑙?”


    “:嗯,南紅。聽說這個可以辟邪,還可以促進健康,美容養顏巴拉巴拉一堆好。”岑小昭說道。


    “:現在就戴上。”零陸沒有半點推辭,立即從盒子裏拿起手串戴在了右手的手腕上。“真好看,顯得我好白。”


    “:你本來就白。”岑小昭看向零陸腿上的貓包,“裏麵是咕嚕嗎?”


    “:不是,是我今天下午剛撿的,小橘。”零陸把貓包轉向岑小昭。


    “:好可愛。”岑小昭夾著嗓子發出讚美。“顧總不反對你養?”


    “:不反對呀。”零陸一說到和顧知也相關的話題,語調裏就流露出撒嬌的意味來。


    岑小昭皺著眉頭,眯縫著眼睛斜眼瞟著零陸,“這是我朋友嗎?是我那個被稱為鋼鐵直女的朋友嗎?”


    “:我看看。”她說著就去摸零陸的腦袋。


    “:看什麽?”零陸問。


    “:看看戀愛腦。”岑小昭抱著她的腦袋左邊瞧一瞧,右邊瞧一瞧,像是真的在找東西。


    “:滾吧。”零陸一把推開她。


    “:不得了,長了好大一個。”岑小昭笑著打趣。


    “:岑小昭。”零陸一字一句咬牙說著一邊動手去推搡她。


    岑小昭雙手擋在胸前身體後仰躲著,一邊笑得開懷。


    “:你知道我還看出什麽了嗎?”


    “:什麽?”


    “:你有性生活了。”


    零陸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氣,手掌捂住由於驚訝而張成o字形的嘴巴,反問,“這能看出來?”


    “:從身體上看不出來,是你剛剛那句話的語調給我的直覺。”岑小昭伸長胳膊搭在零陸的肩膀上,一把摟過來,小聲問。


    “:顧總真的有大家說得那麽?”岑小昭遞給零陸一個有些猥瑣的眼神,伸出大拇指和中指比劃了一下。


    “:說什麽說什麽。”零陸咬緊牙齒手握拳頭去捶她。


    “:你看你看,還不好意思了。”岑小昭極少見零陸羞成這樣。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她們寢室夜談聊到戀愛和男朋友的話題總是會說到這些。她們三個人聊得嘻嘻笑的時候零陸一臉無感。


    哪像今天這樣,滿麵桃花的。


    “:行啊你,也是吃上好東西了。”岑小昭接著打趣,語調裏除了豔羨還有著對朋友的祝福。


    後座那極為開放的談話落在司機的耳朵裏,聽得他一愣一愣的。


    “:開葷的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岑小昭問。


    “:就,”零陸抿著嘴隨之一笑。


    “:行,知道你不好意思講。”岑小昭朝零陸挑挑眉,一副我什麽都知道的表情。


    “:你的申請批下來了嗎?上個禮拜不是還在和我吐槽效率慢。”零陸說。


    “:沒呢。我們部門那個老妖婆煩死了,天天變著法給我使絆子,我看她不爽她看我不爽。”岑小昭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


    “:就像是更年期到了一樣,大家都嫌透她了。”


    “:你悠著點,別什麽話都講。”零陸眉頭一皺,提醒道。


    “:大家都說,沒關係的。”岑小昭不以為然。


    “:我今天陪易簡去專櫃買化妝品,在衛生間我聽到有兩個櫃姐在談論我們。”


    “:一個一直問一些看似平常的問題,另一個是接待過我們的櫃姐像個傻子一樣順著她拋出的話題吐槽。”


    “:那個問問題的櫃姐知道顧知也定製過一條項鏈,就說到那條項鏈和我脖子上這條很像。”


    “:我就順帶認下了,還特意惡搞了一下在背後吐槽我們,接待過我們的那位櫃姐。”


    “:我以為問問題的那個櫃姐真的是湊巧在衛生間才認出我脖子上的那條項鏈,結果我出了衛生間之後無意中看到她在笑。”


    “:她的笑容正正在她出了衛生間的那一瞬間浮現在臉上。”零陸縮了縮脖子。“可怕吧?”


    “:臥槽,你別嚇我。”岑小昭用雙手捂住臉頰。


    “:沒嚇你。我看到她笑臉的那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接待我們的櫃姐在衛生間臉色蒼白擔心丟了工作,和她一起參與了這個話題的同事當著她的麵不笑,剛轉過身背對著她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立馬就有了笑臉。”


    “:你想想你們湊在一起說領導的壞話,真的是每個人都在說壞話嗎?”零陸問。


    岑小昭頓生疑竇,她迴憶了一頓後生出驚恐,“我靠我靠,好像真的有。我還說她最近怎麽突然看我不順眼,屁大點的事情都要為難我。”


    “:陸陸,你這麽一說真的有可能。”岑小昭抓著零陸的胳膊晃了晃。


    “:也不對啊,我申請出去也沒和人搶名額,我最近也沒聽說上頭要給我升職。”


    岑小昭重重地歎了口氣,“可能就是單純看我不順眼吧。人的心思,難猜。”


    她大手一揮,“管她呢,反正申請的人少,遲早會批下來,我頂多再忍氣吞聲兩個月。”


    零陸聳了聳肩。


    “:你聽說徐央央她們家。”岑小昭話說到一半。


    一個急刹車。


    兩人的腦門同時撞在了前麵的椅背上。


    “:太太,您沒事吧?”司機扭過頭擔憂地問,並解釋,“前麵出了連環車禍。”


    “:沒事沒事。”零陸說完後看向岑小昭。


    “:我沒事。”岑小昭擺擺手。“撞死了一對夫妻,五十來歲的樣子。”


    “:你怎麽知道?”零陸湊過去看她的手機。


    “:熱搜上有。”岑小昭把手機往零陸眼前伸了點。“這個男人姓高,女人姓元,當場死亡。追尾的傷了六個。警方已經出通知了。”


    零陸收迴目光,沒察覺到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你知道徐央央她們家開的夜店前段時間有個未成年女生跳樓死了嗎?”岑小昭接著先前的話題問。


    “:看到熱搜了。”零陸淡淡地說。


    “:那個女生才十六歲,叫高知潼,是被朋友騙過來的。”岑小昭身體一震,“我剛剛是不是和你說出車禍的那對夫妻男方姓高?”


    “:嗯。”零陸點頭。


    “:不會吧?高知潼的父母前兩天才在網上發視頻說她們的女兒是被人聯合害死的,今天就出車禍死了?”


    岑小昭渾身寒毛聳立,“你說這兩件事情有關係嗎?”


    零陸思緒變得繁複起來,這兩件事情前後發生的時間以及死者的身份信息,很難讓人不往那個方麵去想。


    她平靜地講,“不知道啊,之後我就沒再關注過徐家的事情。”


    “:要是被撞死的真的是高知潼的父母,這件事情會不會是徐家幹的?你說徐央央哪天不會也這樣報複我們吧?”


    岑小昭一想到哪天突然被車撞死,或者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拿刀抹了脖子就渾身發冷。


    “:不至於吧,我們畢竟那麽多年的朋友,大家雖然不是好散但也不至於要對方的命。”零陸沉靜地講。


    “:再說,我們鬧掰都有一個多月了。她們要真的想做什麽早就做了。”


    “:也是,徐央央知道我住在哪裏。”岑小昭讚同地點頭,她抱緊零陸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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