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方位的壓製,居高臨下的威脅,由於性別和身體素質帶來的恐慌,超過兩人很熟識的親密感,再加上當下的時間和地點,沈姣本能的掙紮,她越掙紮,江東按壓的力氣越大,像是不允許她有絲毫逃走的念頭。


    下巴被江東攥著,沈姣別不開臉,鼻息間盡是某人的味道,那樣強烈的占有欲,沈姣不知道他突然抽什麽瘋,用力也推不開,正準備暗下黑手,江東像是早有防備,突然抓起她的兩隻手腕,用一隻手鉗住按到床頭。


    床頭是厚軟的真皮,一點兒都不疼,隻是…這樣的姿勢讓沈姣覺得羞恥,甚至委屈,江東這個挨千刀的,竟然連話都不讓她說。


    黑暗中,沈姣睜著眼睛,狠狠地瞪著近在咫尺的黑影,她不確定江東有沒有睜眼,隻知道這個混蛋自己很享受,咬著她的下唇,貓一樣描摹著邊緣……


    按兵不動,沈姣靜等時機,事實證明,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更何況是主動送上門的食物,某一刻,江東忽然悶哼一聲,很短,但著實疼到了。


    房間依舊靜謐,隻有離近才能聽到彼此的唿吸聲,兩人依舊相對無言,同樣的嘴巴張不開,區別是有人被動,有人主動。


    沈姣知道自己咬得不輕,本以為江東這麽貪生怕死的人,一定會很快求饒,結果他除了最初猝不及防的哼了一聲之外,竟然沒有下文,而且更令人惱羞成怒的是,某人的口水分泌正在逐漸增多,所以不是沈姣心軟想放過某人,實在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


    率先鬆口的是沈姣,江東特別不要臉的吸了吸口水,「噝……」


    沈姣繃著臉道:「鬆手。」


    江東道:「錯了嗎?」


    要不是眼眶擋著,沈姣差點兒把眼珠子瞪出來,「……大晚上你發什麽神經?」


    江東還是重複那句話:「錯沒錯?」


    沈姣幹脆抿著唇用力想翻身,在江東身下扭了幾輪,身上的重量不僅紋絲不動,還把自己累得血氣翻騰,江東低聲說:「故意撩我。」


    沈姣剛想罵他,突然覺得平壓在自己腿上的重量,有一小部分發生了『密度』的變化,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一動不動,江東也是一動不動,氣氛陡然變得微妙而曖昧。


    幾秒的沉默,江東主動開口,聲音很低:「你在想什麽?」


    沈姣佯裝鎮定的迴道:「報複你的三百六十五種方式。」


    江東:「你現在不就在報複我。」


    沈姣:「咱倆誰報複誰?你這是恩將仇…」


    話音未落,有什麽東西在小腹偏下處明顯動了一下,沈姣聲音戛然而止,這次不是錯覺,是真的感覺到。


    江東在黑暗中睜著烏漆漆的眼睛,睨著沈姣的臉,看到她大氣都不敢喘的模樣,低聲問:「緊張什麽?」


    沈姣惱羞成怒:「你給我下去!」


    江東模糊了曖昧和欠揍的口吻迴道:「騎虎難下沒聽說過嗎?當然,我也不想下。」


    當混蛋都當得坦坦蕩蕩。


    沈姣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來硬的,用力抽著手腕,一不小心身體也跟著使勁兒,才動了兩下,江東就忽然壓低聲音:「你別考驗我,我沒什麽自製力。」


    在他說話的功夫,沈姣就明顯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異樣,那裏…竟然還會動,即便是很細小的浮動,可帶給人的震驚感足有劉姥姥進大觀園那麽大。


    沈姣也是氣得糊塗了,手動不了,狗急跳牆,用力一挺胯,「你給我起開。」


    她想表達的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不想讓江東帶著那玩意兒跟她麵對麵,可這樣的行為帶給江東的衝擊,是直接讓他悶哼一聲,把頭垂在沈姣耳邊。


    是疼還是其他的情緒,沈姣分得清楚,這一聲,分明是……


    江東攥著沈姣的手都軟了,在她耳旁低聲說:「你攤上事了。」


    沈姣猛地抽迴手腕,用力一推江東肩膀,江東隻是微動,隨即按住她的兩隻胳膊,抬起頭,睨著人道:「別鬧了~」


    沈姣麵紅耳赤:「誰跟你鬧了?你趕緊給我鬆手!」


    視線適應了黑暗,沈姣跟江東都能隱約看清對方的眼睛,即便看不清具體神情,也能看到對方睜著眼。


    江東聲音很低:「你不想嗎?」


    沈姣不敢往那方麵想,幹脆利落的迴絕:「別抽瘋,我困了。」


    江東道:「我想。」


    沈姣腦子嗡的一聲,什麽都說不出來,沒法裝糊塗,又罵不出不要臉,隻能心跳如鼓,屏氣走神。


    江東俯下來吻她,沈姣別開臉,他的吻順勢落在她耳邊,脖頸,逐漸往下,沈姣渾身汗毛豎起,抓緊江東身上的睡衣,「江東…」


    「嗯?」江東聲音都不清晰了。


    沈姣努力鎮定的說:「今天不行。」


    「為什麽?」


    「你傷還沒好。」


    「不礙事。」


    「上個廁所都要扶牆,我怕你上個床再死了。」


    「不會的…」


    「傷好之前沒商量,我不想擔個狼心狗肺的罪名,你捨身給我救了,我轉頭就讓你死我身上,你說的,恩將仇報。」


    江東鮮少後悔,但此時此刻,看得見吃不著,沈姣又拿他平時的話來堵他的嘴,江東實打實的體會到,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


    但他不能放棄,腰不輕不重的往前探了一下,江東聲音已有幾分委屈:「我輕輕的,不會有事。」


    房間溫暖,兩人身上都穿著一件純棉睡衣,這樣的厚度,不足以隔絕那樣的衝擊,沈姣被江東磋磨的口幹舌燥,剎那間走神兒,有點理解那些明知色字頭上一把刀,可還是忍不住把腦袋伸過去的前輩們……


    伸?


    不伸?


    沈姣很輕的吞咽,生怕被江東聽見,不過兩三秒的抉擇,她淡定的聲音迴道:「不行。」


    江東磨人:「行~」


    沈姣說:「誰想要輕輕的,你要想就趕緊把身體養好,我不屑趁虛而入,更不想心慈手軟。」


    說完這番話,沈姣就想讓江東把她手鬆開,她不跑,就給自己兩巴掌,臉呢?臉呢?肯定不是江東抽瘋了,是她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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