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天月下車挽著她的手,整個人靠在肖絨身上,「肖絨小朋友,介紹一下這個福利院唄。」


    肖絨一時詞窮,隔了半晌才冒出一句:「有個小池塘,魚很可愛。」


    荊天月:「小時候還能撈啊?」


    肖絨:「不能……」


    這話聽著怪虛的,荊天月嗯了一聲,尾音上揚。


    肖絨手插在衣服袋裏,「我撈過,被院長媽媽打手心了。」


    「疼不疼啊?」


    荊天月拉起肖絨的手,肖絨的手有很多繭,比不得荊天月那雙手,做手模都綽綽有餘。


    「不疼,就象徵性地打一下。」


    肖絨的手被荊天月拉起,她反手抓住對方的手,手指插進對方的手指縫,是交纏的模樣。


    「是我這樣打你的力道嗎」


    荊天月挽著肖絨胳膊的手鬆開,往下,拍了肖絨屁股一下。


    肖絨抖了抖,垂眸說:「哪有,不打屁股的。」


    荊天月欸了一聲,「我以為小孩打屁股比較多。」


    肖絨想了想:「因為有人在屁股墊書,所以改了。」


    她的記憶其實已經很模糊了,迴憶有時候是最大的濾鏡,把傷心的都給剔,讓人覺得捱過來,就是幸福。


    荊天月:「這麽虎啊,你呢?」


    肖絨:「我就是撈魚被打了一下,其他的……沒有了。」


    她搖了搖頭,摘了假發套頭發才到耳朵,脖子修長,耳朵上還有一個鮮紅的耳釘,雪白的皮膚沾染了紅,老舊的路燈下照射下依舊抓心撓肺。


    荊天月按捺住內心的想法,整個人靠在肖絨身上,「平常都幹些什麽呢?」


    肖絨:「有誌願者來教書法,也有教音樂和跳舞的。」


    荊天月:「你是那時候就學會的?」


    肖絨搖頭,這條路的房子都很老了,有些都畫上了拆,全都是人去樓空的狀態。


    好多好多年前,這裏熱鬧得都是小吃攤。


    「我是初中才跳舞的。」


    荊天月:「家裏送你去?」


    肖絨:「我……我去廣場上跟人跳的。」


    她說完覺得有點好笑,「認識了一個培訓班的,叫老衛,還有帶學生唱歌比賽的,他非要我去。」


    荊天月:「很有眼光。」


    肖絨低頭,「老衛對我很好,都不收我錢。」


    荊天月:「是個好人。」


    「他那會還給我看星海招練習生的消息。」


    「那你就是那會去的嗎?」


    福利院的大門鎖著,門口有一長椅,肖絨擦了擦,和荊天月一起坐下。


    這四周都很空曠,晚風徐徐。


    「不是,我陪媽媽去北京看病遇到


    星探。」


    肖絨頓了頓,她的喉嚨冒出一聲嘆息,「其實我沒打算去,因為太遠了,當明星好遙遠啊,當時也不知道我長大要幹什麽,但怎麽也不會想到做這個。」


    荊天月靠在她肩上,肖絨抓著她的手把玩。


    「但是我遇到了你。」


    肖絨的手指摩挲著荊天月的無名指,那曾經有個戒指,現在空無一物。


    「還好我遇到了你。」


    肖絨的聲音還有點哽,「幸好你來這裏。」


    荊天月任由她玩自己的手,結果這麽點時間,肖絨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枚戒指,給荊天月戴上了。


    荊天月愣了一下,看向肖絨。


    肖絨垂眸,對上她的眼,「不好看嗎?」


    荊天月還是沒說話。


    肖絨有點失落,手指摩挲著戒指,荊天月的手細長白皙,戴著戒指,她給的戒指特別好看。


    「擅自就給你戴上,對……」


    話還沒說完,她被人捧住臉,親了個正著。


    這個吻有點太長,還有點過於火辣,下唇被啃咬,舌頭仔細地舔過唇縫,叩開門鑽了進去,柔軟和柔軟交纏,肖絨情不自禁就地閉上眼,朦朧的燈光下,她眼皮上那顆紅痣跟耳朵上的紅相得益彰。


    像是把那朵玫瑰插進了心口。


    肖絨被吻得喘不過氣,換氣的縫隙荊天月的手撚著她的耳垂,眼神朦朦:「隻給戒指不求婚?」


    作者有話要說:綠字工廠今天打烊一下


    ——————————


    大家最近有啥新歌推薦嗎!


    第88章 套牢


    「你能被我套牢就很好了。」


    肖絨拉起荊天月的手,親了親對方的手指,她低頭的時候頭發垂下來,眉眼都被遮住,卻有一股無端的虔誠。


    「你說有我媽媽的消息了?」


    肖絨問。


    荊天月看著自己的無名指上的戒指,嗯了一聲。


    她其實不擅長很溫柔的對話,鄒家四捨五入也能算個書香門第,偏偏出了個她這種個性的。


    洪則說她是本性難改,好好說話不會,非得夾槍帶棍,對你好的都要被趕跑。


    這話以前荊天月沒放在心裏,她其實有點軸,還有非常少女的幻想。


    幻想世界上始終有人和她心意相通。


    但那到底是戲劇,是小說,是誕生於人類加工後的形式,不能跟尋常生活相比較。


    她跟肖絨的這段,在別人看來也是輕浮,好像隻是肖絨單方麵在權衡一般。


    但是她這樣的人,從小就是自我為中心,一旦轉移了中心,就是飛蛾撲火。


    燒得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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