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沒忍住噗嗤笑出聲,揉了揉她發頂:“一切有我,不怕。”


    “言老師……”楊舒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沉重的心忽的輕鬆些許。


    言清替她將外套一粒粒扣好,眉眼彎起月牙:“叔叔也已經送到童家私人療養院,你安心學習,其他交給老師。”


    她養父是聾啞人,靠撿廢品為生,心善的他將被丟到垃圾桶的小楊舒撿迴去帶大。


    這樣一個人,在原劇情中,不想自己成為男主們脅迫女兒的工具,選擇從高樓一躍而下。


    被斬除所有依靠,折斷自由翅膀,碾碎僅存自尊的楊舒,變成任由男人們施為的禁臠。


    甚至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一篇強取豪奪的暗黑係po文就此誕生。


    成為主神用來抽取小世界氣運的工具之一。


    “言老師嗚嗚……”楊舒撲進言清懷裏,緊緊抱著她的腰肢。


    沒一會兒,就在軟綿的豐腴裏憋得小臉通紅。


    美人垂淚,梨花沾雨,委實好看。


    言清拭去她眼角的淚,眸光閃動間掠過一抹驚豔:“我迴來就是為了保護你。”


    “小舒舒,你隻管往前走。”


    楊舒嬌柔的麵上豎起堅毅:“我一定不會成為言老師的累贅。”


    是言老師讓身若浮萍的她從此有了依靠。


    她也要拋棄一切軟弱,與老師並肩作戰。


    渺小的野草長出拔地根係,迎風展現出堅韌的力量。


    男人冒火的視線被阻擋在門內,器材室外的窗口處,原色木梯被熾烈的陽光畫出井字格影子。


    學院綠蔭道的某棵樹上,接了修剪歪斜枝丫活計的保安,一迴頭發現梯子沒了,嚇得他趴在粗壯的枝幹上瑟瑟發抖。


    不多時接了個校方突然給他升職加薪的電話,直高興得他盤腿抱著樹幹,猴兒似的滑下。


    趙金陵被人發現的時候,赤裸著大片胸膛,冷白肌膚上是明晃晃帶血痕的兩個字。


    豔麗的彩帶從脖頸交叉穿過腋下,繞著肩頭纏住脫臼的雙手。


    像被蜘蛛精綁到洞穴的唐僧,被玩弄出與眾不同的花樣。


    怕因看到他狼狽樣子而被記住的發現者,轉頭跑去知會了白雲軒。


    在眾人眼裏,趙金陵是陰晴不定的暴君。


    總掛著純良笑容的白雲軒,就是他最好的刹車器。


    “言清?這字不錯。”娃娃臉少年笑起來時虎牙隱約可見。


    調侃開口的同時,也對將麵前人變成這般模樣的言清起了幾分好奇心思。


    趙金陵臉黑如煤:“別廢話,扶爺去醫院。”


    聖輝學院有自己的醫院,而不是普通醫務室。


    病床上。


    趙金陵脫臼的雙手已被續好,戴著支具掛在胸前,如同棺槨裏的木乃伊。


    “接下來阿陵可要休養兩個星期。”


    白雲軒削完蘋果塞進自己嘴裏,“還是第一次見你吃這麽大虧。”


    趙金陵胸前的傷口微微發燙,想起被言清踩在腳下的畫麵,身下倏爾從鈍痛中蘇醒。


    好消息,那裏還能用。


    壞消息,他好像爽到了。


    暗自啐了自己一口,他冷沉的臉跟鋼板一樣硬。


    “叫幾個人先給點教訓。”他沉默片刻後出聲,“爺要留著她慢慢折磨。”


    女人蜂腰肥臀的勾人身材似在眼前。


    他倦懶靠在床頭,慢悠悠支起一條腿。


    純白被子藏住肮髒的欲望。


    到時候,他要將那女人高高吊起,帶著要讓她四分五裂的力道狠狠撞擊。


    看那張小嘴裏還敢不敢吐出嘲諷人的字眼。


    玩夠了再賞出去,好叫她在手下們的圍攻裏叫天不應。


    他命令式的語氣讓白雲邊咬住蘋果的動作稍滯,卷翹的睫毛垂下,掩去貓瞳裏浮沉的陰翳。


    “那可得好好玩玩。”白雲軒將果核精準投向牆邊垃圾桶,頰側笑容蔓延。


    趙金陵皺眉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出去了。”


    “阿陵好好休息。”白雲軒一張無害的娃娃臉,始終如一的笑,連上揚的弧度都不曾有過變化。


    出了病房,他垂在身側握成拳的手悄然放鬆。


    屋內的趙金陵眯起銳利的眼,弓起的右腿放平。


    其間白色被單微隆。


    咬牙盯著被綁在胸前暫時不能動彈的雙手,他舌尖掃過牙關,棱角分明的俊臉覆滿冰霜。


    言清的資料很快被人送到,來人站在病床邊,將收集來的材料一句句念給他聽。


    簡簡單單的家庭成員,並不複雜的社會關係,毫無背景的平民身份。


    一個幸運被選中,成為聖輝學院鋼琴教師的平凡女人。


    原主父母在公司以出差名義外遣,又經過童家安排私人飛機進行環球旅行。


    有童家的遮掩,和小八的幫助,呈上來的內容自然殘缺片麵。


    趙金陵突然想起言清的話,她承認了廁所給予他的當頭一擊,卻不肯認下論壇照片的事。


    許是她眼裏真誠太過,趙金陵懷疑的利劍輕易指向了別人。


    敢在趙家眼皮子底下攪弄風雲的人不多,連他的人都找不出痕跡,那人背後必然有一方不弱的勢力作保。


    是童家?


    不,童家老東西可沒那個閑心。


    童方宇那個廢物恨不得死在女人堆裏,哪有功夫跟他較勁。


    趙金陵想起了一個人。


    習慣用虛假麵目欺騙眾人的白雲軒,在聖輝的名聲跟他屬於兩種極端。


    黑心肝的男人,借刀殺人是常用手段。


    背後是不是有他在推波助瀾?


    趙金陵讓旁邊匯報完言清情況的人打開學院論壇,有關他廁所狼狽一幕的帖子已被全部清除。


    取而代之占領熱門的是白雲軒的各種奉承貼。


    他的名聲越差,反襯得白雲軒名聲越好。


    “滾。”男人盯著門口的方向,陰暗在幽深的眼底爬行。


    “是,大少。”完成任務的人恭敬退下,不敢對他惡劣的態度有任何不滿。


    尚未完全結成的同盟關係,脆弱得不堪一擊。


    言清稍稍引導,便在兩人間豎起一道無形隔膜。


    但此時的她並沒有時間為這點事而高興,因為她正被學院裏的幾個二世祖團團圍住。


    一肚子壞水的人,借著趙金陵的由頭,給她招來一群麻煩。


    自己則躲在暗處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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