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有收獲?”朱誌敏問道。


    他仔細觀察著江宥幀的神色,想從她臉上看出些蛛絲馬跡。


    江宥幀搖頭,“或許可以從北明國大祭司這條線索查起,即便沒有查到前朝餘孽,但他通敵賣國是證據確鑿的。”


    “江修撰,那審問的活兒就交給你了。本官要親自去麵聖,向皇上稟報。”


    朱誌敏目光閃爍,既然找到這麽多證據,那他就等不及去皇上那邀功了。


    啊?江宥幀看了一眼裏間半死不活的黃敏濤,就這麽把人丟給自己了?


    “且慢!朱大人,人犯也很重要。不過目前封鎖晉省的黃家也是重中之重,黃家以前世代經商,還是石墨,想必家財萬貫。說不定那些反賊就靠著黃家供給才能卷土重來,盡早去搜,免得走漏風聲,讓他們逃了。”


    朱誌敏聞言深以為然,恨不得立刻飛到皇宮向皇上稟報。


    他急匆匆走了,江宥幀卻是將目光投向了已經昏迷過去的黃敏濤,不禁嘴角牽起一抹笑容。


    走進裏間,牢頭看見江宥幀過來,便恭敬地站在原地。


    “將他潑醒!”江宥幀冷聲道。


    牢頭頓時有些猶豫,“江大人,還要打嗎?他好像堅持不住了,要是死了,咱們……”


    他們這些小衙役可擔待不起啊!這可是重要人犯。


    “朱大人臨走前吩咐本官來審問,怎麽?本官使喚不動你?”江宥幀冷下了臉。


    牢頭看到忽然變臉的江宥幀,不禁一個冷顫。


    連聲道不敢,而後讓人將黃敏濤潑醒。


    黃敏濤悠悠醒來,睜開模糊的雙眼,待看清是江宥幀之後,便無聲地笑了。


    “就這樣給我定罪吧!你不就是想讓我坐實勾結前朝餘孽的罪名嗎?屈打成招正合你意。反正我是不是前朝餘孽不重要,隻要結果是就行了。”


    他說著猛然咳嗽了幾聲,“拿著我的人命去升官發財吧!成王敗寇,我輸了,我認!”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是因為嫉妒我,才對我動手?”江宥幀嗤笑一聲。


    黃敏濤輕哼一聲,“我看得出皇上和皇子們對你的看重,若是不對你動手,那下一個升遷的,必然不是我。算計你要趁早,否則等你站穩腳跟,還有我什麽事兒?”


    江宥幀笑著搖頭,“你覺得我信你的話嗎?既然如此,那之前侍講宗衡大人不是個機會嗎?你為何不動手呢?”


    黃敏濤咳了一聲,嘴角鮮血直流,“你又怎知我沒動手呢?他就是我算計的, 隻可惜最後為別人做了嫁衣。孔成令背後有靠山,吏部任命下來,我還吃了一驚,之前的努力都打水漂了。”


    他說得有些吃力,“不信你去調查,就知我說的是真是假。”


    “你知道謊言的最高境界是什麽?”江宥幀忽然道。


    黃敏濤一愣,隨後聽到江宥幀道:“就是真假摻半,你說的這事兒應該是真的,但你的目的卻並不隻是如此。也可以說你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受人指使。”


    “從你的府中搜出了北明國大祭司家族的族徽令牌,還搜到了前朝兵符,更搜到了你勾結叛黨的書信往來,你說你隻是因為嫉妒我,你覺得誰會信?朱大人?還是皇上?還是文武百官?”


    黃敏濤頓時驚愕地瞪大雙眼,“什麽兵符?什麽族徽?”


    “你還要負隅頑抗?”江宥幀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情,卻發現他的震驚不似作假。


    “我不清楚!”他低下了頭,心中卻湧起一股驚濤駭浪。


    “也就是說,你的同夥將這些東西放入了你的府中,而你並不知。他們這是要把你當成棄子了,你還要替他們賣命嗎?”


    江宥幀和黃敏濤都明白那些書信本應該出現在江宥幀的府中,黃敏濤很快就想清楚了來龍去脈。


    他深吸一口氣,“我隻知道書信,那是為了嫁禍給你的, 為何會出現在我府中,那得問你了。”


    “那你還在抵抗什麽?他們都如此害你了。”


    江宥幀奇怪對方直到現在還在抵抗,她相信黃敏濤是真的不知道兵符和令牌。


    黃敏濤這個官職,還沒那麽重要。雖然是天子近臣,但翰林院的官員這麽多,她看皇上對黃敏濤也沒什麽特別的,傳召都不多,能有什麽用處?


    “我不知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誰料黃敏濤在最初的震驚之後,竟然緊閉雙眼,神情比之前還要決絕。


    “你若是有什麽顧忌,可以和我說。”江宥幀不死心地問道。


    然而黃敏濤已經選擇沉默,江宥幀歎了口氣,“將他放下來!”


    “啊?這?”牢頭很是不解,還有些猶豫。


    “放下來!”


    牢頭聽到江宥幀這麽說,便隻能選擇照辦。


    “放在長凳上綁好。”


    牢頭們不知道江宥幀要幹什麽,但這麽說顯然不是想放過黃敏濤。


    “沒用的, 別白費力氣了,我不會說的。”黃敏濤躺在長凳上,倒是有難得喘息的時候。


    “你可知有時摧毀一個人不是光靠身體上的疼痛,而是瓦解他的意誌嗎?”


    江宥幀笑了,現在深唿吸吧!待會兒就沒機會了。


    “去拿些桑皮紙來!”


    獄卒們丈二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照辦,很快桑皮紙就拿來了。


    “把紙一張張覆在他的麵上,每覆一張,就灑一層水。要保證水將紙濕透,如此往複。”


    因為黃敏濤的身體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再打下去就真的死了,那江宥幀隻能勉強試一試這個法子。


    不過看這些獄卒的意思,好像這個朝代還沒研究出這樣的刑罰來。


    獄卒們立刻照辦,先覆了第一張,等灑上水之後,明顯黃敏濤的唿吸就變得沉重了些。


    牢頭雙眼一亮,明白了江宥幀的用意。


    不用江宥幀吩咐,連著覆了三張,此時黃敏濤的唿吸已經很沉重了。


    看江宥幀依舊沒有出聲的意思,獄卒便吩咐繼續。


    黃敏濤已經十分難受了,等到了第五張,他的頭便到處亂擺,獄卒見狀,立刻又上一人將他的頭按住。


    直到第六層,黃敏濤隻覺得腦子暈沉沉的,他心中恐懼萬分,漸漸的意識都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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