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門口的劉誌強,聽到裏麵的大喊聲,猛的身體一抖。


    下一秒,他連忙敲了敲門。


    “進來。”


    鄭州華應了一聲,笑嗬嗬的說道:“李先生,估計是我們拍賣行的人,今天大家都在加班,你不用這麽緊張。”


    嘎吱一聲,木門打開,劉誌強拿著單子及收據走進來,笑道:“鄭經理,財務那邊已經安排了匯款,這是李……”


    說著低頭看了看單子,繼續道:“李虛李先生的收據。”


    李虛定睛打量了來人一眼,並沒有看出什麽異常,便沒再多說什麽,跟著鄭州華站起身。


    從劉主管的手中接過收據,轉交給李虛說道:“李先生,這是你的收據,你收好。如果你的賬戶之前沒有大額轉賬匯款記錄,後續可能會接到幣監局的核實電話,你就照實迴答就行。”


    李虛沒太明白為什麽,一臉疑惑地看著鄭州華。


    後者見李虛這幅模樣,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笑著解釋道:“大數據時代嘛,巨額資金流通,尤其是現金,上麵……咳咳,官府會監管核實,你也不用擔心,正常流程而已。”


    猜到大概意思的李虛,點頭道:“多謝鄭經理提醒,時候不早,我就先走了。”


    “行,那我送送你,正好我也沒什麽好忙的,準備下班迴家了。”


    李虛擺手道:“不必了,你忙你的吧。”


    鄭州華想著確實還有些收尾的工作,便說道:“那行,李先生慢走。”


    “劉主管,替我送李先生下樓。”


    “……”


    進入電梯前,李虛履行約定,撥打了胡果果的電話。


    “對,結束了。”


    “好,不急,我在外麵路邊等你吧,免得你進來繞一圈。”


    “……”


    李虛離開嘉麗拍賣行,站在路邊等了大概二十分鍾。


    胡果果開著她那輛白色寶馬車抵達。


    拉開車門,李虛上車前突然感覺有些怪怪的,眉頭微微一皺,迴頭望向嘉麗拍賣行所在大廈高層的某個藍灰色窗戶。


    沒有燈的房間,漆黑一片,李虛看不出什麽異樣。


    駕駛位上的胡果果見他沒有上車,便問道:“李虛,怎麽了,快上車吧。”


    “沒什麽。”李虛搖頭說道,隨即坐上了車。


    大廈高樓中,正靠在窗邊的劉誌強心裏是既驚訝又後怕,他沒想到那位李先生會這麽警覺。


    等他再次探出頭看向窗外時,就隻看到大樓外馬路上的那輛寶馬車的車尾。


    默默記下車牌後,他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


    長安皇城,雪柔宮。


    “陛下,夜已深,該歇息了。”


    李世民放下手裏的書,點頭道:


    “嗯~寬衣吧。”


    ……


    一場持續小半個時辰的‘暴風雨’過後,寢宮內的奢華帳床上,燕德妃依偎在李世民的懷中,用纖纖玉手輕撫他身前的稀疏胸毛。


    “陛下,趙中丞昨日送來的城南莊子,應當如何處置?”


    李世民笑道:“嗬嗬,那莊子是送給芋兒賠罪的,愛妃這話,應當問芋兒才是。”


    燕德妃緊緊靠在李世民的肩膀處,優柔細聲地說道:“陛下,芋兒年紀也不小了,她身子骨弱,成婚一事可以不急,封地一事還沒個著落呢。要不就趙家莊以南所在的平良縣給芋兒吧。”


    聽出身旁女的意圖後,李世民笑了笑,說道:“愛妃,這長安城方圓百裏,總共就那麽些個縣,雖說平良縣與長安城所在的萬年縣之間隔了個長安縣,可也是京畿。封地之事,朕需與房相他們商榷一番方可下定論。”


    “陛下~好不好嘛~”


    燕德妃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但此刻身處閨房蜜賬,四下無人,她如同一個小女子一般,在皇帝陛下耳旁撒起了嬌。


    “陛下,平良縣並非赤縣,更不是郡,宮中那些大臣不會反對的。趙家莊又正好在平良縣邊上,依山伴水,景色不錯,最重要的是,距離神醫所在的五台山又近,芋兒封地若是能定在那,再建個公主府,平日迴宮探望陛下也方便,多好。”


    身為當今天子的李世民,麵對溫柔鄉雖然還算沉著,但聽到她有意無意地提及郡,和未曾出嫁這些話,想來也是在說自己幾年前給長樂詔封了郡公主,食邑三千戶的事情。


    芋兒身為大唐的二公主,比長樂還要大,如今長樂也即將出嫁,芋兒卻連封地都還未定,婚事也未曾計劃。


    其實就是間接的希望自己不要太過偏心,卻又不好明說。


    李世民念及於此,一番衡量過後,點頭答應道:“行,愛妃靜候幾日便是。”


    ......


    城外,西甘村,時間迴到黃昏前。


    夕陽為大地抹上一層溫暖的金色。


    本來還在柴房檢查酒曲的李虛,聽到爹娘迴到院子,本來想說自己明日一早要去長安取定做的鐵器時,聯想到距離交易已經隻有兩日,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前天因為去隔壁趙家莊摘花被狗追,去之前計劃好好的,迴到家就給搞忘了。他還沒有給家人們拍照。


    不過直接跟家人說拍照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李虛也隻好以作畫為借口,連哄帶蒙地將一家人聚集在一起。


    李虛拿出幾張a4紙架在木板上,假裝來到正廳外的空地準備作畫。


    屋內,他爹娘和妹妹三人端坐著的保持笑容,還按照李虛的要求換上了新衣服。此外就是他妹妹腳下那條最近明顯長了不少肉的瘦狗阿豹。


    “月牙兒你往左一點,別亂動~”


    “爹,娘,笑得開心點!”


    “對,就是這樣,保持住。”


    李虛找準時機,偷偷拿出手機將攝像頭貼在紙邊開始拍照。


    接連拍下好幾張後,他才開始隨意地拿炭筆在紙上描繪了三人大致的輪廓。


    幾十秒後,李虛將手機塞進兜裏,便揮手道:“好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吧。”


    “虛兒,你不是要作畫嗎?這便好了?”他娘王秀秀皺著眉頭問道。


    李虛嘿嘿笑道:“好......好了嘛,娘,快做飯去吧。”


    王秀秀並沒有聽李虛的,走上前拿過木板一看,頓時傻眼。


    紙上的畫,要說不是畫吧,大致輪廓又很像,就連身下坐著的椅子的拐角扶手都有。


    可要說是畫吧,又看不清臉,隻能大致想象出兩大一小三個人。


    看到畫的王秀秀,頓時臉一黑,質問道:“這便是你說的畫好了?光把我頭發畫出來,我的臉呢?我身上穿的裙子呢?”


    “老娘在外累一天迴來,澡都沒洗就特地去換上這裙子,擺好動作讓你畫。你就是這麽糊弄老娘的?”


    “娘親兒時那會兒在長安城,可是跟著鄰家姐姐學過畫畫的。”


    李虛被老媽懟得啞口無言,根本就沒辦法反駁和解釋。


    被老媽那雙眼死死盯著,又撇了一眼她那要發飆、輕輕抖動的手,特別不想挨揍的李虛,大腦飛速轉動,連忙解釋道:“額......娘,你別激動嘛,素描,這是素描畫,暫時隻是把輪廓畫出來,後麵還需要一點一點慢慢補的。”


    李天曉也上前看了看,笑了笑沒有評價,而是轉頭對王秀秀說道:“行了,兒他娘,也算是有那麽個樣子了,讓他後麵慢慢補。你趕緊去煮麵吧。”


    聽到還沒畫完,王秀秀臉上的怒氣這才漸漸消散,半響後點頭看向李虛道:“好,那老娘就等你畫好看看,看看你所謂的素描是何技法。”


    “我先去把裙子換了再進灶房。”


    爹娘走後,妹妹月牙兒也湊上前看,然後就一臉嫌棄的說道:“切,哥哥騙人,害我高高興興換上新衣服,真沒趣。”


    夜幕降臨,李虛望著紙上的素描輪廓,嘴角升起一絲無奈的笑容。


    這一刻,他感覺是真的累。


    其實就拿手機拍個照幾秒鍾而已,他又不能直說,隻能以謊言去掩蓋謊言。


    如今娘還要自己把畫給補畫出來。


    要自己照著圖片畫那些直來直去的機械圖倒是沒什麽問題。


    畫素描?難道我還要去現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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