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崇拜我,還給我介紹了一份篆書兼職,一天工作兩三個小時一個月能有大幾千。當然一般人確實做不了這個。那兒的老板說等我畢業全職了,一年買車三年買房通通不是問題。


    生活一下子突然變得光明起來了。我請她吃飯的時候,還特意送了她一件我親手挑選了很久的裙子,嘴上不停地在感謝她。她卻說我沒有誠意。


    這下我就急了,我不能對不起她啊,連忙道歉,問她怎麽樣才叫有誠意。


    她紅著臉說:娶我。


    我突然愣住了,這算是主動對我告白麽,而且是被如此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告白,我快要激動死了。


    毫不猶豫我就點頭說你不嫌棄的話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可她卻還要我發毒誓兩年後到了法定年齡一定要娶她,我也照做了,她才欣喜地笑了。


    人生贏家大概就是形容現在的我吧,感覺已經沒什麽可以去追求的了。房和車都即將有了,現在每個月都可以寄錢給家裏減輕爸媽負擔。


    隻是我心裏還隱隱有些擔憂。我並不是一直單身,其實我之前還有個女朋友,叫做墨蝶。她一開始也是和我脾性相投,也交往過一段時間。可是她爸爸是黑白通吃的大佬,最終我還是被甩了。那個女人,心太野,不可靠。


    池名篆看樣子也是家境很殷實的人,我問她家裏人幹什麽,她始終不願意告訴我。所以我才擔心她是不是怕說出來讓我自卑,才故意隱瞞。可最終不還是要見家長麽。


    隻不過當時一高興,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心髒已經不翼而飛了,生命還沒著落,談戀愛不是坑人麽。


    可既然已經答應了,不可能現在又突然反悔。而且當時那種氛圍我計算想起來了估計也不會敢開口迴絕的。


    不行,我得快點破解掉這個謎團,不然說不準哪天死了就虧大了。


    隻可惜我學的東西都是口耳相傳,沒有什麽古籍可以翻閱,隻能自己幹想。可是完全沒有頭緒,就這麽想也不是個辦法啊。我必須另找出路才行,突然我想起了徐香。


    徐香也就是之前找我做家教的阿姨,她女兒,我的輔導對象小文軒還是很可愛的。我記得之前都沒有異常,自從她們消失之後,我就發生心髒沒了。而且,有一點很奇怪,當時她們說小文軒下個月要出國,所以輔導時間定在晚上11點到淩晨1點。現在想起來還是不對啊,你去美國讀書,養成大中午不吃飯不睡午覺來學習的習慣有個卵用啊。你時間定19點到22點之間,正好是美國的上午不正好麽。


    越想越覺得有問題,於是我也不猶豫了,直接就打的士到了徐香所住的豪華小區。話說迴來這裏的安保還是很嚴密的,這保安的意誌還挺強,搞了我好半天才混進去。


    可我到了徐香家門口的時候,卻從窗戶裏看見她們母女倆正好端端地


    坐在客廳裏嬉戲。我靠,玩兒我呢,就那點家教費至於玩失蹤麽?這麽有錢還有占那點小便宜,什麽人品呢。


    不過我現在也不缺這點錢了,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上去理論我也不占便宜。而且當初我竟然相信了她們沒有簽協議,弄得現在連個證據都沒有。


    因為我的專業知識讓我第一眼就分辨出了她倆就是普通人,所以也沒把她們往我的心髒方麵聯想。在我眼裏,她們確實,準確說應該就是那個家長徐香隻是想惡意賴賬罷了。


    可是唯一的一條線索也在這裏斷掉了。就在我迴頭喪氣地迴學校的時候,突然有人打電話約我在咖啡廳見麵,說是我的熟人。


    我心煩意亂也沒多想就去了,見麵之後發現這人我完全不認識啊。而且一旁不停有人指著他竊竊私語,難道還是個名人?


    我坐下來仔細上下打量他一番。他穿的很潮,花裏胡哨的襯衫和七分褲,板鞋。頭發也染成黃色,還燙過。臉上好像抹了很多東西,特別白,日光燈照著甚至反光。


    我問他到底是誰,他指了指店裏的電視,我一看主角竟然是他。


    “侵華日軍後人遠赴南京大屠殺紀念碑前下跪道歉……據了解,這名日本人原名小笠原準生。其爺爺的爺爺乃是遠關東軍一名聯隊長小笠原岡,此人參加了許多戰役,也犯下許多罪行,其中就包括參與了南京大屠殺。作為後人的準生在了解到了這段曆史後深深地為自己祖輩犯下的罪行感到可恥,不顧家人強烈反對將自己的名字改成小笠原岡,來到南京想要代替祖輩道歉。現場的群眾……”


    這小子不錯啊,雖然家裏出了個畜生,但到他這輩也算是變迴人了。可是你從小到大都在日本生活怎麽就成我熟人了呢?


    他遞給我一杯咖啡,我看見上麵有他剛剛畫的一個圖案:一個扁長的“口”字,下麵連著對稱的兩豎。


    這是什麽字,我怎麽完全不認識。我直接跟他說別買關子,我最近很忙沒時間跟你玩猜謎。


    他好像對我的反應稍稍有些意外,於是開口用很標準的普通話說道“此麵向敵”。


    這個我懂,那個美軍的地雷嘛。《明日邊緣》裏麵阿湯哥還用過,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不過那又怎麽,和我有關係麽?你到底想幹嘛啊,再繞彎我走人啦。


    他忽然一副明白了的樣子點了點頭,然後說了句抱歉,他可能打錯電話了。因為學校裏的號碼都是通知書裏寄過去的卡,很多人後麵幾位差別很小,他是真的在這個學校有熟人隻是不認識臉而已。


    大概真的打錯了,難怪他說啥我都不明白呢,不過我也好奇他這麽遠交哪門子網友,還特意過來見麵。見麵就算了吧,還事先不給照片,鬧了烏龍才知道。


    他還在一個勁兒地鞠躬道歉,我揮了揮手叫他不用這麽客


    氣然後就迴去了。走了幾步才感覺好像有點內急,幹脆迴店裏上個廁所吧。


    我進去的時候正好碰見小笠原結完帳出來,我們互相點頭致意。不過他不是要等熟人麽,這就走了?


    反正不關我的事,這個心髒啊心髒,我到底要怎麽找到你啊。


    晚上和池名篆一起吃飯的時候,我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她問我我也不能說我心被偷了吧?隻能說當初那個神秘失蹤的家教雇主今天被我發現其實隻是想惡意賴賬所以不怎麽高興。


    這事兒放別人身上也確實是件能引起鬱悶的事兒,所以她安慰了我一陣也沒多問。


    池名篆飯量很小,沒吃幾口就靠在椅子上玩手機了。我叫她多吃幾口,她卻把手機遞了過來,說有個很嚇人的新聞。


    我接過手機一看,原來是一件兇殺案。在我們區旁邊的另一個城區也有一所高校,那裏有兩個女生徹夜未歸,第二天也聯係不上。室友就報警了,沒過幾天屍體就在湖邊被撈起來了,最後一屍檢,渾身上下都沒有別的傷口,唯獨心髒被挖了。


    而且兇手現在還沒有任何頭緒,很多學生,尤其是女學生都被嚇得晚上不敢出門。池名篆也說以後晚上都不要離開學校,在學校裏也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可我的思緒卻早就飛遠了。


    心髒被挖,神秘兇手。這事兒聽起來和我怎麽這麽像呢。唯一的區別不就是女學生死了而我還活著麽。但是單論詭異程度確實值得深挖。我當即決定晚上潛進停屍間去看看。雖然警察那邊的守衛肯定比小區森嚴多了,但是就算被抓了也構不成犯罪,最多批評教育一番就行了,怕個卵。


    說幹就幹,剛把池名篆送迴女生寢室我就狂奔出校門,搭車去了公安局。等到深夜,人最困的時候,我換上夜行衣,敏捷地找了個沒監控的地方翻了進去。


    還好停屍房不算什麽機密的地方,也沒什麽人看守,這點從國產劇美劇日劇裏各種花式偷偷驗屍也可見一斑。以前我還覺得太假,現在親身實施了才發現真的好鬆啊。


    雖然新聞上的受害人都是化名,但這並不影響我僅憑氣味就能感知哪兩具屍體是新來的,這比看警察的標簽方便快捷多了。


    靜悄悄地把屍體推了出來,已經開始發臭了,味兒有點子大。我強忍住不適掀開罩子,看了下她們的傷口。報紙上很多沒有說的細節也被我發現了。


    比如這取心的傷口,非常光滑平整,還有裏麵的血管組織什麽的也沒有大的破壞,就好像是用形狀和心契合的非常鋒利的道具按下去再拔起來一樣。


    我不明白這樣做有什麽意義,警察的調查基本已經排除仇殺的嫌疑了。那麽取心的人可能就是拿著心有別的用處。我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那個在不知不覺中取走我的心又讓我活著的人,不也是有著其他的目的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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