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染跺了跺腳:“阿尋,我有點累了。”


    薛尋想著宋微染走那麽遠的路來廠裏找他,兩個人迴來也走了一段路。迴到家一口水也沒喝,就被薛母指著鼻子說。


    是他沒有考慮周到。


    連忙讓宋微染先坐下來,並且還給她倒了一杯溫度剛剛好的水。


    薛母看著自己的兒子就跟陀螺一樣,一直圍著宋微染打圈圈。那樣子比狗還要聽話。


    之前他一個人的時候,哪裏舍得讓他幹那麽多活。


    “兒子,媽剛剛說的那些也是為了你好啊。你想想,就你媳婦花錢的速度。你辛辛苦苦賺到的錢,一下子都沒了啊!她根本就不會管錢,還是讓媽來吧。”


    當初薛尋的工資每個月給一半薛母,她挺開心的,認為這個兒子孝順,總算沒有白養。


    後麵看到宋微染吃穿用度跟這個家的人完全不一樣,她認為這是花了她兒子的錢。


    就算不是她兒子的錢,那也不應該如此大手大腳的。


    宋微染笑著提醒:“阿尋的錢有一半放在你那裏呢。你作為養他的媽,花他的錢是正常的。那我是阿尋的老婆,是將和他攜手一輩子的人,就不能花一點點他的錢?明明是一家人,難道還要說兩家話?”


    “阿尋,我自己的工資能養得起我自己的。你的錢還是給媽吧,我保證一分錢都不會花你的。”


    她的臉色一下就冷了。


    宋微染笑的時候,笑容猶如春日中最燦爛的花朵。當她臉上沒有表情時,如冬日中的冰霜。


    薛尋心一下慌了。


    昨天他跟染染兩個人還幻想美好的未來。


    關於錢怎麽分配的事情,兩個人已經商量過了。既然現在兩個人已經組建成一個家庭了,就要為以後得日子做打算。


    薛尋的工資一半給了薛母,剩下來的一半,他平日也要花一點點。宋微染的工資除去她日常開銷,其他的都存起來。用於不時之需。


    宋微染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他,根本不是宋母說的這樣。


    “染染,我們兩個人現在是夫妻了。夫妻本就是一體的,哪能分的這麽清楚呢。我願意給你花錢的。”


    “你還是把錢全部給媽吧,免得媽總認為你的錢全是我花的。”


    “你哪裏花了我的錢了?再說了,你花我的錢,我很開心的。”


    兩個人直接把薛母給無視了。


    薛母臉上那厭惡的表情溢於言表。她當初怎麽就沒有發現這個宋微染這麽能裝呢。


    就她這些小把戲也隻能便宜騙自己這傻兒子了。


    宋微染沒有接著說話,薛尋看她表情淡淡的,一看就知道她不高興了,心裏不禁埋怨薛母。


    宋微染已經夠好了,為什麽薛母總是喜歡找挑刺。


    “媽,染染的工資,她想怎麽用就怎麽用。這個家我能養的起的。”薛尋斬釘截鐵道。


    他根本沒想過要動宋微染的工資。


    薛母瞪著自己的兒子,她恨不得能敲下他的腦殼,這裏到底是什麽裝的。裝的全是水吧。


    都是一家人了,錢就應該放在自己這裏。


    什麽叫宋微染想怎麽用,就怎麽用?她的錢隻會用在她自己的身上,怎麽可能用在他們的身上。


    薛母看出來了,隻要有宋微染在,她這個兒子腦子就跟被人挖走了一樣,一點點腦子也沒有了。連三歲的兒童都不如。


    “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薛母起身對著薛尋說。


    明顯是要說悄悄話了。


    薛尋沒有立馬跟上去,他的眼神看向宋微染。等著她的指示。


    宋微染無所謂的笑了笑:“去吧。你好好跟媽說,我相信媽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看看,他的老婆如此的大度。


    薛尋含情脈脈道:“好,我會好好說的。”


    他一轉身,宋微染換了一個表情。


    “嫂...”薛禮剛剛一直就在旁邊,他過來是想安慰一下宋微染的,可她臉上並無上傷心之色。


    他太了解薛母是什麽人了。她有的是手段。而薛尋是一個愚孝之人。


    “你在家啊。”宋微染神色倘然自若:“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我現在就進房。”


    “沒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薛禮快速搖頭,他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安慰人。


    家裏人吵架,隻要不涉及到薛禮,他一向是裝聾作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也不知怎麽了,看到薛母那麽對宋微染,他心裏有點不舒服。


    這時,寂靜的客廳中,某人的肚子格外的響。


    薛禮尷尬到手足無措。


    他每天吃飯隻能吃個半飽,剩下的用涼水充饑。原本是想喝水的,被他們吵架給打斷了。


    “喏,給你。”宋微染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又大又白的饅頭,直接塞進他手裏:“剛好我吃不下了,就給你吃了。今天要是不吃的話,明天可能就壞了。”


    饅頭很軟,薛禮很想吃。


    他問:“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宋微染忽然就笑了:“給你一點吃的就好了嗎?”


    薛禮:不是嗎?至少這個家有好吃的,不會輪到他的。


    宋微染打了一個哈欠:“快吃吧。我累了一天了,去休息了。”


    手中的饅頭和早上的雞蛋融為一體了。薛禮心裏暖暖的。或許這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於他而言確是少有的溫暖。


    .....


    “滾,你給我滾,老娘真是被你給氣死了。”薛母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給了薛尋一巴掌:“我怎麽生了你這個討債的。你都被那個宋微染給迷的三魂六魄都要沒了。”


    “我是你媽啊,我難道還會害你?跟你說了那麽多,你是一個字也沒聽見進去啊!房子房子沒有你的名字。現在讓她把工資放在我這裏怎麽了?”


    “要是她有個二心,你可就什麽也撈不到了。我為你想了那麽多,你怎麽就不為媽想一想啊!”


    薛母對薛尋那是好說歹說,可他硬是一根筋。


    薛尋跪在地上,麵對著薛母,他知道薛母為了他吃了很多的苦。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


    可...可他真的沒辦法說出口啊。


    “媽,染染不是你口中的那種人。她很好的。我馬上要評一級技術師了,我的工資還會漲的。”


    他這個意思還是讓薛母不要打宋微染工資的主意。


    宋微染在房間裏等著薛尋,大概一個小時後,他才迴房間。


    一隻柔軟的手牽著他的手,引領著他坐在了床上。薛尋心情並不好,婆媳關係真的很難均衡。


    “阿尋,你的臉...”


    宋微染嗓音一下沙啞了,眼淚從眼眶奪眶而出。


    “沒事,一點也不疼的。”


    薛尋不是手不能扛,肩不能挑的人。一巴掌算不得什麽。看到宋微染的眼淚,比他挨打,更讓他感覺疼。


    “怎麽會不疼呢。”


    “媽怎麽能這樣,雖然你是她的兒子,但也不能動手啊。她不心疼你,我還心疼你呢。”


    宋微染順勢坐在薛尋的大腿上,心疼的看著他臉上的巴掌印。一會問他疼不疼,一會對著那個巴掌印吹一吹。


    他不僅沒有感覺到疼,反而一顆心飄飄然的。


    “阿尋,真的辛苦你了。現在這種情況隻是一時的,我們可以好好好的努努力,等有錢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染染...”薛尋感動到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緊緊的抱著宋微染,一點都不想鬆開。


    果然,染染心裏真的隻有他一個人。


    這一巴掌真的值了。


    他想,他必須更加有幹勁的工作才可以。


    到了晚上,薛母跟薛父大吐苦水,把宋微染說的一文不值。


    “老頭子,這樣下去,這個家不姓薛了,直接改名姓宋算了。”


    這句話直接說在了薛父的痛點上:“你胡說八道什麽?”


    薛母給他好好的分析了一下,自從薛尋結婚後,一心就想著宋微染。她現在說話都不好使了。


    再這樣下去,薛家哪裏還有他們說話的地方?


    薛父:“不會的,我們的兒子不是這種人。”


    “我們的兒子當然是孝順了。可他旁邊有一個狐狸精啊!”


    “當初我就不同意他娶宋微染,這不是娶迴來一個老婆。是直接請迴來一個祖宗。老李家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好,腰粗屁股大的,還特別能幹。這種人才是能生活的啊。”


    在薛母的眼中,全世界的人,都沒有他兒子優秀。


    隻有別人配不上她兒子的份。


    “他們都已經結婚了,難不成還能離婚嗎?”薛父被她說的頭都大了,直接翻了一個身。


    現在的生活比之前已經好很多了。


    離婚?對啊,現在結婚和她那個時候不一樣了。是可以離婚的。


    她兒子要是離婚了,還愁找不到比宋微染更好的嗎?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薛家“風平浪靜”。薛母對宋微染的行為是越來越看不慣了。她不會像以前一樣當著宋微染的麵去說她,挑她的刺。隻會背地裏發泄幾句。


    薛母的這些行為壓根對宋微染造不成任何的影響,宋微染把她當成空氣。隻要是在家裏,薛母說她,她會說以下三句話。


    媽,你說的對。


    嗯,對。


    對。


    讓一個人無力發泄,直接讓她無話可說就好了。


    承認她是對的,宋微染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在其他人看來,那就是薛母的得理不饒人了。


    薛母做的菜少油少鹽,吃的比和尚還要清淡。家裏的日子沒有拮據到這個地步,她這是想要給宋微染下馬威呢。


    宋微染每天下班後,在外麵吃了大半飽才迴來的。她一個月的工資,一個人花,綽綽有餘,何況她爸媽還會貼補她。日子過的很滋潤。


    “你家兒媳婦可真勤快啊,哪像我家的那個,每天是最晚起來的那個。”薛母一大早起來在院子裏開始跟鄰居們吐槽。


    周圍的人對他們一家的情況有所了解的。


    “你家媳婦還不好啊,一份那麽好的工作呢。我是羨慕都羨慕不來。”說話的這個人是真心薛家能找到宋微染這麽一個兒媳婦是走運了。


    街坊鄰居的,沒有一個婦女的工作能比宋微染的好。


    “工作好又怎麽樣。她的錢捏的死死的。家裏的活都是我一個人幹的....”


    “我孫子醒了,我先走了。”


    那人不想聽薛母說話,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就走了。


    這時,宋微染打扮得幹淨利落,腳上穿著市場上很難買到的小羊皮。滿麵笑容的跟薛母說:“媽,我去上班了。”


    薛母手中的青菜快被她掐出汁水來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總不能現在直接罵宋微染吧。


    薛尋現在的心已經偏了,她要是這麽做,隻會更把他推向宋微染那邊。


    隻能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宋微染扯了扯僵硬的皮。


    眼看著宋微染騎著自行車上班了。


    她騎著的自行車是薛尋用獎金買的,薛母當天是想給退的,奈何,薛尋在車上寫了宋微染的名字。


    想去退,人家老板也不會要的。


    宋微染騎了大概幾百米,看到走路飛快的薛禮走到路邊停下脫掉鞋子抖了抖裏麵的小石頭。


    這雙鞋子已經被他穿了好幾年了,縫縫補補不知道多少次了,他一直沒舍得丟。


    “阿禮,上車。”


    薛禮一轉頭,看到宋微染就她的身後。


    他目光閃躲,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從不在意鞋子的他,突然不知道腳應該怎麽放了。


    她是不是看到了。


    “想什麽呢?快上車啊。”


    薛禮看著她光鮮亮麗的衣服,再看看他灰撲撲的衣服,搖搖頭:“不用了,我走路就好了。”


    宋微染:“上車。你是想讓我遲到嗎?”


    在她壓迫的目光下,薛禮上車了。


    這是他第一次坐自行車,還是坐在她的身後。他的眼睛不敢亂看。他的手更不敢亂碰。


    比較忐忑的路,他也跟宋微染隔著一些距離。


    “你在這等我一下。”宋微染動作一氣嗬成,完全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他看見宋微染走向了一個店,那是一家賣鞋的店鋪。


    她是在給自己買鞋嗎?他不敢多想。


    宋微染沒有讓他等太久,她出來時,手上多了一雙鞋。碼數正是他的碼數。


    “給你。”


    宋微染剛遞過去,手立馬縮了迴來。當著他的麵把標簽給撕了。才再次給他的。


    這是為了杜絕他有退貨的想法。


    宋微染親眼看見他換上新鞋後,騎車走了。薛禮走一步路看一下腳下的鞋子。怎麽也看不夠。


    自薛禮有記憶開始,他沒有穿過新衣服,唯一一次的新衣服,是在他讀初中的時候。家裏人希望他不要讀書了,讓他去幹活,賺錢供養薛尋。


    也許是因為愧疚吧,那天薛母給他買了一件新衣服。其餘時候,他穿的是薛尋的衣服。


    這樣的情況在村裏比比皆是,大家都是這樣。老大的衣服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穿....衣服破了能補...


    但這不代表,薛禮不想有一件屬於自己的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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