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愣住了。


    她壓根就沒有想過,接電話的會是賀文呈。


    她心裏的怨氣堵在了嗓子口,聲音明顯降低了好幾個度,“文呈,你和蘇音在一起的?”


    “是啊。”賀文呈很坦然,“有問題嗎?”


    “沒有,伯母就是問一下。你也知道蘇音季之寒之間……或許是我我誤會了,他們倆也是以前的事情了。”季母連忙解釋道。


    當然也怕賀文呈真的把她剛剛毫無形象的錄音發出去,二來私心也是想要撮合了賀文呈和蘇音,免得蘇音這個狐狸精一直去纏著季之寒。


    “所以你找她做什麽?”賀文呈問。


    “沒什麽,就是問問她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之寒要結婚了,我也是不想發生一些大家都不開心的事情。既然現在你和蘇音在一起了,我就放一百顆心了。你放心,你交女朋友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你爸媽的。”季母連忙說道。


    “你告訴他們也沒關係。”賀文呈無所謂地說道,“我們家雖然沒有你家那麽有錢,但他們可不像你這樣,嫌貧愛富,自命不凡。話說誰能夠選擇自己的出生?你出生好你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嗎?自以為是。”


    “文呈,這麽說我也是你長輩,你覺得你這麽對我合適嗎?”


    “長輩?長輩就是這麽罵年輕人的?!”


    “我不和說你了。”季母不想和賀文呈爭吵。


    一來不想和他計較,免得傷了兩家的和氣。


    二來在對待蘇音這件事情上,她確實也沒有那麽大的底氣。


    畢竟蘇音和季之寒兩個人,她也不是看不出來,季之寒對蘇音的感情更深。


    要說是不是蘇音去主動勾引季之寒……


    她自己都不能保證。


    “我也不想和你多說了。”賀文呈也耐心不夠,“你以後也別來找蘇音了,現在蘇音和我在一起了,你有什麽事兒可以來找我,你要是再去這麽對她,別怪我真的翻臉不認人。大不了,大家都不好過。反正我的名聲也不好,我也不介意把你拉下水。”


    季母氣得臉都紅了。


    “你管好你自己吧!”


    然後猛地把電話掛斷了。


    賀文呈很瀟灑地把手機遞給蘇音,“好了,她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蘇音接過電話,沉默地沒說話。


    “怎麽,不高興?”賀文呈揚眉。


    他可是給她解決了一個禍害。


    “我就是在想,她今天找我是不是……”蘇音欲言又止。


    “是不是什麽?”


    “是不是想用錢來打發我。”


    “……”賀文呈瞪大眼睛。


    “就是說白撿的錢,不要白不要。”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貪財鬼。”賀文呈玩笑。


    到沒想到蘇音有時候比他想的灑脫。


    “那點錢對她來講,就跟毛毛雨一樣,但對我來說就是一筆巨款。”蘇音歎了口氣,“又錯失一次成為富婆的機會。”


    賀文呈真的被蘇音逗笑了。


    “想要成為富婆還不簡單?”賀文呈示意他自己,“這麽大塊金鑽放在你麵前你看不到。”


    “我還是自己賺吧。”蘇音笑了笑,“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有賊心沒賊膽。”賀文呈評價。


    蘇音也沒有反駁。


    她轉眸看著窗外的夜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賀文呈在她身邊的原因,讓她莫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全感,也讓她此刻,好像突然看開了很多。


    時間大概真的可以衝淡一切吧。


    沒衝淡,隻能說還不夠久。


    ……


    白芷被傅時筵送出國。


    今天一大早就走。


    明祺陪同。


    幾乎每隔一個時間段,明祺就會發動態。


    現在已經到達了國際機場候車廳。


    明祺說,白芷沒有一點反抗,很平靜,就好像接受了所有的安排。


    傅時筵看著明祺發的信息,還附了一張白芷安靜乖巧的照片。


    心裏多少有那麽一絲愧疚。


    當年她哥哥將她托付給她,他答應要照顧她。


    後來他們戀愛,他其實很清楚他對白芷更多的隻是責任,對她的無微不至並不走心,很多事情都是交給助理去安排,而白芷對他,毫無保留。


    唯一做過一次叛逆的事情,就是離開他去國外發展。


    但她也隻是想要提升自己,想要更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她一直覺得,她配不上他。


    傅時筵把手機放在一邊。


    沒辦法對她在負責,送她離開,是對他們最好的選擇。


    他放下對白芷的心思。


    然後起身準備去沈非晚的病房。


    徐如風說沈非晚現在的情況不算很好,但好在經過這段時間在醫院的修養,逐漸好轉,如果不出特大意外,這個胎兒能夠保住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七十。


    如果沈非晚和胎兒能夠平安順遂,他也不是不可以謝謝徐如風。


    他走向病房。


    病房內,徐如風正在給沈非晚喂飯。


    就是沈非晚不想吃,徐如風一定要讓她吃幾口,沈非晚滿臉不願卻還是張開了嘴。


    這感覺就像是,打情罵俏的情侶。


    傅時筵深唿吸一口氣。


    剛剛他來的時候說可以謝謝徐如風的話,他當沒說過。


    “咳、咳。”傅時筵咳嗽出聲。


    沈非晚和徐如風同時轉頭看著他。


    然後又同時迴頭,當他不存在。


    傅時筵臉色微沉。


    “聽話,最後就再吃三口。”徐如風輕聲哄著沈非晚。


    “徐如風,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你也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吃飯還要人哄。”徐如風無奈地說道。


    “我的意思是……”沈非晚生氣。


    她的意思是,她不是哄兩聲就會吃飯的。


    她是真吃不下了。


    “乖。”徐如風聲音又溫柔了些,“就三口。”


    沈非晚冒火。


    她一把從徐如風手上把飯碗拿過去。


    剛剛也不是徐如風在喂她吃飯。


    是她吃不下了把碗筷放在一邊,徐如風強迫她再吃幾口,才喂她的。


    她有些冒火地吃了三口飯,“可以了嗎?”


    “嗯。”徐如風笑容滿麵。


    他說,“我把碗筷拿出去,順便去問問醫生,你大概多久可以出院?”


    “去告訴醫生,我馬上就要出院。我再這麽在醫院躺著,好人都躺壞了。”沈非晚很生氣。


    “你可以讓傅時筵推著你出去走走透透氣。”徐如風提議。


    “好。”沈非晚沒有答應,傅時筵一口答應了。


    沈非晚無語。


    徐如風已經離開了。


    傅時筵走到沈非晚身邊,從病床上把她抱起。


    沈非晚皺眉,但也沒有反抗。


    她被傅時筵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輪椅上。


    傅時筵又給她身上批了毯子。


    然後才推著沈非晚準備去後花園。


    “不去。”沈非晚說,“去那棟樓那邊走走就行了。”


    “後花園的景色最好。”傅時筵說。


    “你還嫌昨天不丟人嗎?”沈非晚沒好氣地說道。


    “……”


    “我臉皮也沒你厚。”


    傅時筵推著沈非晚在幾棟樓的走廊之間走動著。


    然後發現了醫院樓上居然有一個大平台,平台雖然是閑置的,明顯沒有人用過,所以地板不那麽幹淨,但今天天氣不錯,陽光照耀下來,讓人覺得暖洋洋的很舒服。


    兩個人安靜地在平台上曬太陽。


    微風輕拂,碧藍的天空很是愜意。


    傅時筵的電話突然響起。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接通,“上飛機了嗎?”


    明祺的聲音明顯有些激動,“傅總,白小姐不見了。”


    傅時筵臉色瞬間陰沉。


    “剛剛她說她去洗手間,然後一直沒有出來,我咬牙衝進了女洗手間,結果發現她根本不在裏麵了!”明祺的聲音,又快又急。


    “去調監控。”


    “是。”


    沈非晚看著傅時筵生氣地掛斷了電話。


    傅時筵也注意到了沈非晚的視線。


    他也沒有隱瞞沈非晚,說道,“我今天讓明祺送白芷出國,她突然不見了。”


    沈非晚倒是很平靜。


    畢竟白芷怎麽可能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離開呢?!


    上次離開傅時筵她的教訓還不夠大嗎?!


    她才沒這麽愚蠢。


    “我會把她送出國的。”傅時筵保證。


    沈非晚看著天空的暖陽。


    並沒有做任何迴應。


    十多分鍾後,明祺又打開了電話,“傅總,調了監控,白小姐離開機場了,現在給她打電話也打通。”


    明祺說著,還是有些憤怒。


    他真的沒想到會被白芷玩一道。


    他也知道白芷不會心甘情願離開老板,所以對她的監控明顯就嚴密了些。


    但從昨天到今天,白芷都異常的安靜順從。


    沒有任何,不願意離開的意思。


    而且在去機場的路上,白芷還說了些離別的話讓他轉告給老板。


    不得不承認,那一刻他還有點可憐她。


    畢竟一個人背井離鄉,無依無靠。


    他根本沒想過,居然被白芷給擺了一道。


    白芷說要去上洗手間,他也沒有多想,就陪在洗手間的門口外,等她。


    等了十多分鍾也沒有出來。


    剛剛看監控才發現,她進去後迅速換了假發衣服,然後跟著一個小朋友一起出來的,他當時確實看了一看,沒認出來白芷不說,也以為這個小朋友是“白芷”的媽媽,就壓根沒有往那方麵多想。


    “派人找她,找到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明祺恭敬。


    傅時筵明顯有些生氣。


    沈非晚淡淡地說了一句,“你不去找她嗎?不怕她發生了什麽危險?!”


    傅時筵迴眸。


    他說,“我的目的是把她送出國。”


    意思是,對她沒有其他感情。


    沈非晚也沒有揭穿他。


    她就是很清楚,傅時筵玩不過白芷。


    “我想迴病房了。”


    “不多曬會兒太陽,聽說可以補鈣。”


    “困了。”


    傅時筵也沒有強迫沈非晚,推著她迴了病房。


    沈非晚明顯能夠感覺到,傅時筵的坐立不安。


    她淡淡地說了句,“你走吧,我要睡了。”


    “我陪著你,你睡吧。”傅時筵坐在她床邊。


    沈非晚也沒再多說。


    她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這段時間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原因。


    每天的瞌睡居多。


    她都覺得自己的身體懶了不少。


    等她一覺醒來的時候,身邊陪著她的就是徐如風了。


    她也沒有問傅時筵。


    倒是徐如風主動說道,“我讓傅時筵迴去的,他在這裏陪著我覺得礙眼得很。”


    沈非晚笑了一下。


    她知道不隻是。


    但她也沒有揭穿,隻說了句,“我也覺得他挺礙眼的。”


    “有什麽想吃的嗎?”徐如風也沒有再多說傅時筵,隨口問道。


    “沒有。”


    “還是反胃。”


    “這幾天反而更明顯了。”沈非晚有些無奈。


    她懷疑真的是在醫院待久了。


    然後每天吃藥,傷了腸胃。


    “醫生說是正常的。”徐如風安慰,“總之飯是按時要吃的,你要是沒有特別想吃的,我就隻能給你準備營養餐了。”


    沈非晚想要拒絕,又選擇了沉默。


    應該,應該最多就堅持……7、8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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