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微愣了一下。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季之寒在說什麽。


    此刻電梯也也己經到達了季之寒的樓層。


    季之寒走了出去。


    蘇音自然也沒有再迴答。


    蘇音跟著季之寒走進他的家門。


    然後動作迅速地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她東西不多,而且早就想到要離開所以東西早就收拾規矩了。


    她隻是在確認有沒有遺漏的。


    所以她在房間稍微多待了一會兒,再仔細檢查了一遍。


    確定東西都收拾完了,才提著行李箱從季之寒的臥室走出來。


    季之寒此刻站在外陽台抽煙。


    蘇音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去叫他。


    徑直提著自己的行李就往大門外走去。


    剛打開房門。


    門“哐”的一聲,被季之寒一把關了過去。


    蘇音嚇了一跳。


    她迴頭看著季之寒那一刻,還未開口問他要做什麽,霸道的吻就這麽堵住了她的嘴唇。


    將她狠狠地抵觸在了門上,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嗯。”


    蘇音吃痛叫出聲。


    季之寒咬破了她的唇瓣,她嚐到了他們唇舌之間的血腥味。


    季之寒放開她的唇瓣。


    卻並沒有放開她的人。


    他將她禁錮在門上。


    冰冷的眼淚,緊緊地看著蘇音。


    眼底沒有半點情欲。


    隻有發泄。


    蘇音輕抿著唇瓣,眼眸也這麽看著季之寒,她說,“賀文呈的技術,確實比你好。”


    季之寒眼底的憤怒,肉眼可見地在燃燒。


    蘇音有那麽一瞬間覺得,他可能要掐死她。


    “還要我最後陪你一次嗎?”蘇音問他,“是不是我再陪你一次,你就可以讓我離開了。或者說,你想要幾次?你想要再折磨我多少次,才會放我走?!”


    “折磨?!”季之寒冷笑著。


    笑得仿若眼淚都出來了。


    “蘇音,我真的很想殺了你。”季之寒拳頭緊握,他咬牙切齒的聲音,真的不像是在開玩笑。


    蘇音卻選擇了漠視。


    她隻是突然放下她手上的行李箱,低垂著眼眸,開始脫衣服。


    季之寒眼眸微動,看著蘇音波瀾不驚的樣子。


    仿若天塌下來,她也可以無動於衷。


    她脫了外套。


    然後脫掉裏麵的t恤。


    再然後,她脫了褲子。


    開始解自己的文胸以及……


    她就這麽赤裸的站在季之寒的麵前,問他,“在這裏,還是在床上?”


    季之寒壓抑的喉結,不由自主地滾動。


    “隨便吧。”蘇音說,“做完之後,就早點讓我走,賀文呈還在樓下等我。”


    季之寒眼眶猩紅。


    壓抑的憤怒讓他滿眼充斥著血絲。


    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感冒的原因。


    蘇音覺得他身上很燙。


    燙到唿吸很重,臉色很紅。


    蘇音沒有得到季之寒的迴答,她主動開始去幫季之寒脫衣服。


    她伸手去解開他的襯衣紐扣。


    一顆兩顆三顆……


    脫完之後,她去給他脫褲子。


    解開他的皮帶,正準備解開他褲子紐扣時,她的手猛地被季之寒狠狠拽住。


    力氣很大。


    大到蘇音控製不住地,眼淚往下掉。


    耳邊是季之寒嘲諷至極的聲音,“蘇音,你真的不要臉嗎?!”


    “做我們這一行的,要臉有什麽用?”蘇音不溫不熱地說道,“要臉能換來金錢名譽嗎?不能的,隻會被嘲笑無能。這個世界不都這樣嗎?笑貧不笑娼。”


    “你真髒。”


    蘇音淡笑不語。


    算是接受了他的評價。


    季之寒一把甩開了蘇音的手。


    與此同時,也從蘇音身邊離開了。


    仿若多看她一眼,都會髒了他的眼。


    蘇音看著季之寒徑直走進了他的臥室,重重地把房門關了過去。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去洗澡了。


    他很惡心,她身上的味道。


    這麽不喜歡她,又何必呢?!


    蘇音撿起自己的衣服,重新穿上。


    眼淚就這麽劈裏啪啦地不停往下掉。


    根本控製不住。


    本來幾分鍾可以穿好的衣服,她大概穿了十多分鍾。


    好在季之寒也不可能會出來。


    否則,還以為她又在裝可憐吧。


    蘇音深唿吸一口氣,用力地擦拭自己的眼淚。


    越擦越多。


    有那麽一瞬間她真的有點想要崩潰大哭。


    她強忍著。


    強忍著,最後一次捂住自己的臉,然後深唿吸,打開了房門。


    她不知道此刻臥室內的季之寒,用手機全程看著她離開的畫麵。


    全程瘋狂地在壓抑自己……


    蘇音提著行李箱走進地下車庫。


    剛剛收拾行李的時候,就接到了賀文呈的信息,讓她收拾好了就去車庫,他在車庫等她,季之寒車位的地方。


    電梯門剛打開。


    蘇音就看到季之寒站在電梯口抽煙,看到她出來,才熄滅了煙蒂。


    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蘇音不會下來了。


    他以為蘇音和季之寒或許就又,重歸於好了。


    看著蘇音紅著眼睛像隻受傷的小兔子,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心疼還是慶幸。


    既然季之寒這麽不好好愛她,那他真的也不用太克製。


    他一把拿過蘇音的行李箱。


    蘇音看著他,緩緩哽咽的聲音說了句,“謝謝。”


    她也沒想到賀文呈還在等她。


    她其實耽擱了挺長時間。


    而這個過程,賀文呈沒有打電話來催她一次。


    賀文呈把蘇音的行李放進了後備箱,幫她打開副駕駛室的門,讓她坐了進去。


    他迴到自己的座位上。


    準備離開時,終究忍不住轉身,抽了一張餐廳紙,幫她擦拭嘴角的血漬。


    蘇音微愣,本能就要離開。


    “別動。”賀文呈很嚴肅。


    蘇音看著。


    看著他的視線放在她的唇瓣上,滿眼認真,他說,“被季之寒咬的。”


    蘇音點頭。


    對於賀文呈,她真的不想瞞他什麽。


    她不想給他任何希望。


    她覺得他們不可能。


    不說她能不能愛上他。


    賀文呈的家境和季之寒一樣,他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還真不會憐香惜玉。”賀文呈輕輕地幫她把血漬擦幹淨,又看著她紅到不行的眼睛,“被他欺負了?”


    蘇音搖頭。


    “都這樣了,還幫他說話。”


    “真的沒有。”


    “那你哭什麽?”賀文呈問。


    “痛。”蘇音迴答。


    “這裏痛?”賀文呈指著她的唇瓣,又指了指她的心口,“還是這裏痛?”


    蘇音沒迴答。


    賀文呈突然靠近蘇音。


    蘇音看著他逼近的臉,想要躲開卻又選擇了默許。


    她閉上眼睛。


    或許,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式,真的就是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車前。


    季之寒就這麽站在那裏,看著賀文呈親吻蘇音。


    看著看著,真的把自己看笑了。


    他是怎麽在一次次的自取其辱。


    他是怎麽覺得,蘇音對他或許還有點感情。


    他是怎麽覺得,蘇音離開的那一刻,是真的有很傷心。


    他以為蘇音在為他傷心。


    原來隻是,他真的做了讓她不開心的事情,她感到了委屈。


    他還說,他輸了。


    忍了這麽久,過去了這麽多年,還是一次又一次地栽到了蘇音的手上。


    他認命了。


    認命,被蘇音折磨一輩子。


    甚至承認自己確實那方麵經驗不足,但他可以改變可以提升。


    他剛剛衝出房門那一刻他就告訴自己,隻要蘇音沒走,隻要他還看得到蘇音,他就義無反顧地帶她迴來。


    其實沒看到她也沒關係。


    他車鑰匙都帶上了。


    然而現在,他看到的是什麽。


    看到賀文呈小心翼翼地在親吻蘇音。


    看著蘇音溫順的任由他親吻……


    剛剛他親她的時候,她是什麽樣的反應呢?


    委屈,痛苦,悲傷,厭惡……


    賀文呈親她的時候,她在迴應嗎?!


    季之寒轉身離開了。


    果然是自己在犯賤。


    蘇音不愛他。


    一點都不愛。


    他怎麽就不相信呢?


    他怎麽就要一次又一次給自己希望。


    一次又一次驗證了自己的愚蠢。


    季之寒離開後。


    賀文呈放開了蘇音。


    他沒有親她。


    隻是從季之寒的角度看上去,他們在親吻。


    他的唇貼在她的耳邊。


    他在她耳邊安慰她。


    蘇音沒有拒絕他們的親昵,大概也是真的需要一個懷抱。


    “別哭了。”賀文呈幫她再次把眼淚擦幹淨,“以後沒有誰會再欺負你了。”


    “嗯。”蘇音點頭,重重地點頭。


    她沒有看到季之寒。


    賀文呈也沒有告訴她,季之寒來過。


    他隻知道,他比季之寒更適合蘇音。


    至少,他不會隱瞞自己的感情。


    他不會用感情去傷害蘇音。


    賀文呈開車離開了季之寒的車庫。


    蘇音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室,看著窗外的夜色,默不作聲。


    賀文呈也沒有打擾她。


    他知道蘇音需要時間去平複這段感情。


    安靜的轎車內,蘇音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她看了一眼來電,臉色明顯有些微變。


    “誰?”賀文呈隨口問她。


    “季夫人。”


    賀文呈眼眸微緊。


    他知道不會是季之寒,但也沒想到會是季母。


    “我幫你接?”


    “不用。”蘇音搖頭,冷漠道,“我不欠她什麽。”


    賀文呈嘴角輕揚。


    蘇音也不是,隻會一味的懦弱。


    蘇音接通了電話,“喂。”


    “我是季夫人。”那邊的聲音,帶著趾高氣昂的氣勢。


    “有事兒嗎?”


    “你不覺得很不知廉恥嗎?你知道季之寒要結婚了!”季母的聲音,異常的尖銳。


    蘇音平靜地說道,“如果你給我打電話隻是來發泄你的情緒,抱歉,我不是垃圾桶,沒有義務迴收垃圾。”


    “你!”季母沒想到蘇音會這麽懟她。


    在她心目中,蘇音就是那個,她想要怎麽欺負都可以的女人。


    賀文呈在旁邊笑得很明顯。


    他們家蘇音,懟得真棒。


    “我掛電話了。”


    “我有正事和你說,你現在在哪裏?”季母忍住脾氣,問道。


    “就在電話裏麵說吧。”


    “蘇音,不要給臉不要臉。”


    “你不是我什麽人,我的臉也不是你說給就給的。”


    “怎麽?綁上了賀文呈,你就以為你能夠和橫了?!蘇音,你信不信我一句話,我讓你和賀文呈沒有半點可能!”


    “隨便你吧。”蘇音不受她威脅。


    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


    賀文呈忍不住給蘇音拍掌。


    “原來你是有脾氣的。”賀文呈笑道。


    蘇音深唿吸一口氣。


    她隻是覺得,對於無關緊要的人,她為什麽要去低人一等。


    甚至於,隻會讓對方變本加厲。


    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還接嗎?”賀文呈問。


    “不接了。”


    “那給我。”賀文呈示意蘇音把手機給她。


    蘇音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機給了她。


    電話接通那一刻,就聽到季母歇斯底裏的辱罵聲,“蘇音你個賤貨,你有什麽資格掛我電話!”


    賀文呈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他陰冷這聲音,“伯母,你說我把你剛剛那句錄音發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麵,會是一個怎麽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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