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解決


    張順倒沒料到陸興朝還有這般血性,路見不平,上手便殺。


    不過既然此人要去前往吉雲埠,而且還是位遊曆過江湖,見識極廣的書生,張順有必要出手相助一番。


    吉雲埠發展迅速,但人才的培養跟不上,正缺少如陸興朝這般的人才。


    盤膝坐在床榻之上,張順屁股不曾動分毫,自乾坤袋中取出白龍,手掌摩梭,槍身微顫,爾後屈指一彈。


    白龍嗡鳴一聲,一掠而出,穿過木門,轉了一彎,唿嘯而至。


    那名手中拎著刀,正要劈砍在陸興朝脖頸上的馬匪腹心當場多出一個血窟窿。


    白龍槍殺掉一人後,並未頓下,長槍一掃,侵入客棧的馬匪,盡數身死。


    皆是一招致命。


    白龍一掃,旋即上樓,打道迴府,再從戳出來的孔洞中掠到張順手裏。


    沾到槍身上的鮮血,已統統被其吞噬。


    關於白龍如何飲血,張順一直不懂,不過大概似乎就跟木頭浸水那類似的道理罷。


    陸興朝大口喘著氣,從地麵起來,整了整衣服,朝著二樓行了一禮,“多謝張兄再救之恩。”


    客棧一層的老板娘忙不迭將衣服上扯,遮住兩點一線,拍著胸脯,心有餘悸。


    視線掃向樓上,想起今日住在客棧的那名年輕江湖人,心下了然。


    隻用兵刃,就將這些馬匪製服,好生厲害。


    陸興朝走上前來,“老板娘,沒事罷?”


    女子搖搖頭,一掃地麵屍體,“殺了這些人,被其他馬匪發現,恐怕很快就會過來。


    書生,快快離去罷。


    哎,先前就有消息傳來,說進來鬧馬匪,距離鎮子不遠,東麵有個村落的人,死了數十口,看來還真是。


    這些人呐,殺人不眨眼,我也要去躲躲……”


    陸興朝指了指樓上,“我去拜會一番那位高人,求求能否出手。”


    客棧老板娘收留於他,他陸興朝,豈能不為老板娘護住這店?


    不等陸興朝動作,對麵兩名匪寇瞧見這邊動靜,自家三人盡死,手中擄掠的錢財丟下,胯下壓著的女子放開,跑到街上,大聲叫道:


    “兄弟,這有個把刀的!”


    把刀的,黑話,意思是有個會拿刀會殺人的家夥。


    正朝著這邊走的馬匪頭子雙腿一夾胯下馬腹,縱馬過來。


    手中長刀刀尖在地麵劃出一道口子,有火星子微閃。


    一至門前,手中一勒馬韁,頓了下來。


    馬術嫻熟。


    頭領跳下馬來,移目望向客棧,月光鋪灑,光芒映照,能見門內橫躺的幾具屍首。


    他瞪大一雙銅鈴般的雙目,拖著長刀,走到門前,視線一掃。


    一名嚇得發抖的女人,縮著身子,還有一名挺著腰,似不怕死的落魄書生,身材瘦削,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


    “誰殺的人!”


    馬匪頭領是一位內勁武師,從這一男一女的下盤以及動作,一眼就看出了底細。


    不通一點功夫。


    馬匪頭領沒有正眼去瞧兩人,抬起頭來,看到樓上有一窟窿。


    原來在二樓。


    “二樓哪位高手路過?不妨露麵,過過手中把式?”


    頭領身後,眾多馬匪緊隨,此刻已匯聚了十數人。


    首領叫了一聲,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動靜,皺了皺眉,拎著家夥,大步進門。


    正此時,門扉稍響,張順從廂房中走出,露出身形,到了二樓欄杆處,向下俯視,嘴角掛著戲謔的神情,手臂搭在柵欄上,“你找我?”


    馬匪頭領看著張順那一副懶散的模樣,不似習武模樣,眯了眯眼,“地上的人,是你殺的?”


    張順點點頭,“擾人清靜,我正好生睡覺,卻將我吵醒,還胡亂殺人,太不講究了。”


    馬匪首領可是一名內勁武師,自有一番自信,見張順年歲不大,心中琢磨著怎麽著也不可能是化境高手啊。


    自己這麽多人,除卻他一位內勁武師,還有一名二當家,內勁小成,還有其他數名當家,皆是外勁高手,圍攻之下,難道還拿不下這小子?


    他目光銳利,“區區小子,以為通曉些武藝,便不識得天高地厚。”


    話音剛落,從窗外射來一隻箭矢。


    咻!


    直逼而來。


    箭矢之上,裹著一層微紅亮芒,乃是內勁武師的血氣。


    莫說人身,縱是石頭捱了這一箭,也得當場炸裂,若是鋼鐵,恐怕都能戳穿一個窟窿出來。


    隻見張順探出手來,兩根手指一夾,箭矢再不能往前移動分毫,氣勢頓消。


    而此刻,馬匪頭領手中已握住長刀,腳下一踩,地麵如蛛網一般裂開,爾後身形一掠而起,雙手一掄,對準麵前的張順,狠狠砸了下去。


    張順右手撚成劍指,閃爍出一縷光彩,擋在身前,和馬匪首領的大刀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鏗鏘之聲。


    仿佛撞到之物,並非人指,而是金鐵一般。


    馬匪頭領攥住長刀的雙手虎口發麻,心下驚愕,不信邪地連連揮舞,劈砍而下。


    但張順手指左擋右劃,極為寫意地便將馬匪頭領攻勢化解。


    馬匪頭領頓下腳步,連連後退,喘著粗氣,再看張順,已滿是畏懼。


    張順戲謔道:“年紀輕輕,還沒哆嗦兩下,就喘氣可不行啊。


    你打舒服了,是否該老子動手了?”


    不等答話,張順劍指臨空對準馬匪的腦袋一點。


    光芒璀璨,一點星芒閃爍。


    拖著一條長尾,激射而去,徑直命中土匪心腹。


    土匪頭領正要轉身逃竄,捱了一招,身形一沉,倒在地上。


    圍了過來的馬匪見首領身死,裹足不前。


    張順那二指禪的本領,瞧著就不好對付,和大當家一陣廝殺後,臉不紅氣不喘。


    張順視線一掃,沒有放過這些人,手中劍指不停,對著四周的馬匪接連一指。


    點槍一般,將這些人盡數放倒。


    隱蔽在暗處,方才對他放冷箭的那位內勁二當家,同樣沒能逃掉。


    手臂抬起,對準窗外。


    咻!


    逼射而出的亮芒沒瞄準,本該朝心口去的變成了朝著襠下。


    張順劍指一挑,亮芒一轉,直中心腹。


    手中拿著弓弩的二當家當即倒地身死。


    張順將右手放在唇邊,吹了口氣,亮芒氣機一散,化作煙霧散去。


    “這就是槍法。”


    到達造海境,施展靈力外射,輕而易舉,手到擒來。


    隻是張順在殺二當家時,沒有用神識去感知,隻憑眼神準頭,所以不準。


    但他能作弊啊。


    殺掉人後,陸興朝朝張順行了一禮,“多謝張兄救命之恩,多謝張兄為民除害。”


    張順笑了一聲,“不必如此。”


    整座小鎮,正在劫掠的馬匪聽聞了大當家身死的消息,紛紛上馬逃竄。


    “鎮上來了一位高手,大當家、二當家都死了!”


    “快逃!”


    有一名馬匪手中領著一包錢財,匆匆上馬,對著身後還在一娘們屁股上動作的同伴道:


    “他娘的,精蟲上腦,再慢一點,等人過來,要了伱的小命!”


    “來了,來了。”


    不多時,小鎮之中就隻剩下了一片狼藉的景象。


    天色漸亮,張順和陸興朝兩人趟過小鎮屍骸鮮血,走到了鎮口。


    “馬匪何等猖狂,小鎮完全沒有任何抵擋之力。”


    陸興朝鳥槍換炮,騎著一匹馬,迴頭望去,瞧見鎮民百姓愁雲密布,喟歎一聲。


    殺的馬匪不少,遺留下的馬兒不少,騎來一匹,算不得什麽。


    張順點點頭。


    刀槍之下,人命如同草芥。


    這就是亂世。


    ‘此地距離東北方向的大恆朝廷頗遠,馬匪猖獗,王令早已不行。


    亂世跡象,愈發明顯啊。’


    陸興朝說道:“不知張兄要去何處,我一路東行,不能再慢悠悠,趁早趕路,抵達野澤。


    若是那邊沒有戰亂,百姓安居樂業,便在那住下,至少無性命之憂。”


    臨走之時,和鎮上百姓相談一陣,知曉了附近馬匪似還不隻一波,指不定啥時候就會碰上。


    詢問張順,陸興朝有著自己的小心思,若和這位高手同行,一路東去,至少安全無虞。


    先前見到客棧老板娘遭受淩辱,一腔熱血是一個原因,還有便是因知曉二樓有這位看似極為好說話,為人和善的高手啊。


    事實證明,他沒看錯,高手出手,救下一命。


    甚至對於張順出身,他都能從兩人一陣交談之中得出些結論。


    恐是野澤郡中人啊。


    張順答道:“我還要往東北方向去,便不和陸兄同路了。”


    張順並未告知陸興朝,並未送他迴去,能夠在這江湖之中來往,遊曆數載,絕非蠢貨,見機行事,如何保命,絕對門清。


    不過他還是從乾坤袋中取出一物,是一張符籙,是那等凡人都能使用,蓄積有靈氣的符籙。


    張順當然沒有符籙,這是那慕慶兜裏的家夥。


    威力不大,但通玄以及其下,無法阻擋。


    除此之外,乾坤袋中,還有幾種符籙,能夠對付造海境,當初沒有動用,也是因這些威力不夠,對付金丹,還差得遠。


    “路上若是遇到危險,可以使用此符。”


    張順拿出一張,給了陸興朝。


    陸興朝拿在手中,好奇的上下瞧瞧。


    民間有些道士會用上,但那都是些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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