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人身氣血愈為好用的魚,相應而言,愈為厲害,即便是沒甚麽攻擊力,至少在水中的速度會頗快,縱是蝦兵,也難輕易抓到。


    現在捕捉不到,不意味著往後捕不到,儼然已將這偌大野澤視作囊中之物的張順頗為欣喜,大補的魚越多,說明野澤物產豐富。


    聽說武師修行,每日都需大量藥物,彌補氣血消耗,而且張順精血恢複速度,也仰仗補藥。


    這一大野澤的魚,便是以後張順變強的根基。


    憋氣時辰能達到三刻鍾,從水麵下來,約莫一刻鍾多些,浮上水麵時,速度會稍快些,一刻鍾少些,那麽在水底遊曳,不可超過一刻鍾。


    張順算著憋氣時辰,不斷向前摸索。


    水底除卻魚外,還有它物,怪石嶙峋,水藻交橫,甚至還能見到幾處珊瑚群。


    大野澤可是淡水湖,如何會有這珊瑚?


    張順咂咂嘴,前世貝加爾湖這淡水湖同樣存在珊瑚,這野澤之中的珊瑚,不知和那貝加爾湖珊瑚形成是否相同。


    抑或者是,此世超凡,不能以常理論之。


    水底之中,並非徹底暗淡無光,某些植株能閃爍出微弱亮芒,裝飾點綴,平添了不少的景色。


    “我若是能達到在水中無需憋氣,就如在陸地一般,在這水底弄上一處巢穴,似乎也不錯。


    我眼下所在的何處區域,其實並非最深處,真正的野澤湖心,無人敢去踏足。


    因為前往之人,都已身死。”


    “這裏的東西都足夠供養我,不必涉足險地,待實力更強,有把握時,再去探探這千裏野澤。”


    張順從一處怪石縫隙穿過,正要與蝦兵一同上浮時,陡見一縷較亮的光芒,一閃而過。


    微微撇頭。


    隨即見一水蚌張開蚌殼,露出裏麵一顆閃爍著淡藍色亮芒的圓潤珠子。


    在那水蚌周遭,有一層屏障,排開四周湖水,以致於水無法近蚌身。


    水蚌周圍淡藍色屏障逐漸縮小,最後龜縮於一團,僅僅勉強籠罩水蚌。


    張順神識一動,朝蝦兵指了指。


    蝦兵迅速下潛,將要接近水蚌時,驀然之間,水蚌那避水的簾幕張開,籠罩方圓數丈之內,蝦兵腳下一沉,一個筋鬥,摔倒在地。


    水蚌用避水之法來當作手段,若是有肉食魚靠近,就施展避水手段,將那魚兒擱淺,直到魚因不見水而幹死,水蚌才會逼近啃食。


    有些無水能稍稍移動幾分的魚蝦,水蚌則會關緊蚌殼防守,或用蚌殼夾的手段。


    蝦兵栽倒後,站起身,順著高一丈的石壁攀爬上去,伸出鉗子對著水蚌夾去。


    水蚌殼極硬,壓根不受影響,以蝦兵的鉗力,竟無法攻破。


    張順憋著一口氣,朝著蝦兵一擺手。


    蝦兵拿著水蚌,拖著張順,迅速上浮。


    還未遊多遠,一頭長著獠牙,等人長的大魚瞧見一人一蝦,張開血盆大口,撕咬過來。


    張順雙手抓著蝦兵長須,一側身,躲了過去。


    好在那魚才吃下一頓,並不饑餓,見張順逃竄,沒有去追。


    蝦兵爆發出全部氣力,使勁上遊,張順見到惡魚未追,才鬆口氣。


    野澤水麵,張順從水中衝上來,濺起水花,露出頭來,大口喘著粗氣。


    剛巧有一條烏篷船近在眼前,船上漁夫聽到水聲,側頭望來,怔了怔,又環顧四周,不見一船,他目光呆滯,“順子,你從哪裏來得?


    一口氣遊到了我這兒?”


    張順一抬頭,見是熟人,“來福,這麽巧?”


    於來福抓著張順手,拉上船來,驚訝道:“順子,你水性這般好?


    一猛子紮了恁遠?”


    漁民在水上討生活,都有些水性,不過因人天賦不同,水性也有好壞,於來福捕魚一把好手,這水性就差了些。


    漁民之中,水性最好之人當屬捕獲朱漆牛魚的李壯,憑手抓魚,浮水過腰,一猛子紮得數裏,極為厲害。


    沒想到順子水性也這般好,遠近都不見船,而且也沒見水麵有任何動靜,莫不是一口氣沒水過來的?


    張順躺在甲板上,“一般,我一直在水麵喘氣,你沒瞧見罷了。”


    於來福點點頭,“即便如此,也不差了。”


    歇了一會兒,張順因掛念著那水蚌,便不再逗留,躍入水中,返迴蘆葦蕩。


    於來福咂咂嘴。


    捕魚捕魚,早些捕夠,早些上岸,暗巷黛兒姑娘……


    “此次收獲得來了水蚌,能夠避水,往後潛入水中,能方便不少。


    不知那水蚌避水的麵積能有多大,若能達到數十丈,往後就在深水修建一處巢穴,狡兔三窟,好歹是多了一藏身之地……


    不過水底之中,危險還是不小,往後盡量少去。”


    張順迴來時,令蝦兵鬆開鉗子,將水蚌放於地上,往前微微靠近。


    水蚌似察覺到了,竟然一躍而起,張開蚌殼,夾了過來。


    蝦兵一鉗子打了過去,將水蚌擊打到了地麵。


    “攻擊性還挺高!”


    張順心有餘悸,如果被夾,輕則胳膊斷掉,重則腦袋搬家。


    蝦兵伸著鉗子,照著水蚌敲打兩下。


    咚,咚!


    沒啥反應。


    蝦兵嚐試著用鉗子碰了碰。


    突然,水蚌張開蚌殼,一下子夾住蝦鉗尖端。


    蝦兵叫了一聲,神色之中流露出痛楚。


    好在蝦鉗乃是蝦兵渾身上下最為堅硬之地,沒出現夾斷的情況。


    蚌殼留下的縫隙極小,手難以伸進,況且縱是空隙足夠大,張順也不會再涉險。


    盯著地上打轉的蝦兵,摩挲下巴,尋思破解之法。


    水蚌夾住蝦兵,若不拿掉,影響蝦兵實力。


    “既然不能弄開,那就隻能讓敵人成為自己人了。”


    張順摸了摸才有兩分血色的麵頰,喟歎一聲,從船中拿來那根紮了兩次舌頭的繡花針。


    “大半月以來,多吃多喝,多少恢複了些。”


    張順一咬牙,紮!


    通過水蚌縫隙,一大滴精血落入蚌中。


    與蝦兵一般,一股濃重的血紅色著蓋全身,水蚌終於鬆開。


    蝦兵望著那滴極濃的鮮血,也沒注意疼與不疼,口中涎水直流。


    張順坐倒在地,好不容易恢複些的麵色再次蒼白,甚至出現了往常不曾有過的反應。


    頭腦昏漲,一股眩暈感襲來。


    與此同時,另外一股陌生的神識勾連過來。


    與蝦兵如出一轍,一道意念傳來。


    王。


    張順眼皮互殺,倒頭睡去。


    消耗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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