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不想承認,可是方正所說,都是曾經發生過得事情,胡一刀自信麵對財富可以不動心。


    但是他手下的弟兄可不一樣。


    別看大家窮困潦倒的時候嘻嘻哈哈,但是一旦有了利益衝突,這種塑料感情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那你說怎麽辦?”


    胡一刀覺得自己的腦子真是有點不夠用,三百多個人,就感覺有些控製不過來了。


    方正當即拉起胡一刀,“走了,再不去,天就要晌了。”


    當許大茂打開倉庫大門,方正和胡一刀兩個人還是被深深震撼了一把。


    滿穀滿倉的糧食堆積成山。


    現在的遼東,還不是後世肥的流油的黑土地。


    也就是說遼東這個地方不是糧食生產地,而是一個耗糧大戶。


    他們的糧食都是騾拉馬趕的,從關內運過來的。


    “兩位大人,現有糧食共計十萬石,其中粟米三萬石,稻米六萬石,高粱米一萬石。”


    明朝的糧食,一石大約是150斤,一斤將近600克,所以這十萬石糧食,按照一個成年人一天兩斤的消耗,足夠一萬人的軍隊吃兩年。


    當然這隻是平時的消耗,如果真的打起仗來,估計也就是幾個月的消耗。


    畢竟糧食的運輸是有損耗的,而且打仗的時候,糧食的消耗會成倍增長。


    但是方正和胡一刀還是非常開心,糧食就代表人口,有的時候不是軍隊不想多招兵馬,實在是手裏沒有餘糧。


    如果有足夠的糧食,那軍隊的數量自然是越多越好。


    胡一刀望著滿倉的糧食,喃喃道:“你有什麽打算?”


    “當然是招兵買馬了,我跟你說,關內的饑民就跟蝗蟲一樣,鋪天蓋地的。”


    方正給自己加了個狗頭報名:“我說這話不是歧視咱們的同胞,我從京師走的時候,北直隸一帶,因為旱災加冰凍,在京師附近聚集了十幾萬的災民。”


    “我想安排人去將這些人給運到這裏來,與其在寒冷中死去,不如在烈火中重生。”


    對於方正的語言風格,胡一刀還是沒有適應。


    仿佛自己跟他永遠不在一個頻道上。


    而且他的話裏經常蹦出幾個名詞,自己根本沒聽過。


    不過結合方正的綜合表現來猜測,胡一刀還是大體能猜出方正話裏的意思。


    “那咱們具體該怎麽辦?”


    胡一刀是個很好的執行者,但他絕對不是一個決策者。


    這一點從原著裏就能看出些許的蛛絲馬跡。


    方正輕飄飄道:“派兩個靠譜的弟兄,就說鳳凰城這裏可以接濟難民,管吃管住,還給房子,他們肯定願意來。”


    “對了,你跟他們說,隻要願意來,每人還給一錢銀子的安家費。”


    胡一刀傻眼了,按照這個操作,就是有座金山銀山也不夠用的啊。


    “這能行嗎?如果他們到了這裏發現實際情況跟宣傳內容不符怎麽辦?”


    方正笑道:“來都來了,想走就沒那麽容易了。”


    現在的方正就好像後世,龐氏騙局從業人員。


    進了那些組織的人,還沒聽說有多少人能夠順利的逃脫出來。


    方正現在采取的,就是這個簡單粗暴的模式。


    不管結果如何,先把人搞過來再說,隻要有了人,就會有希望。


    接下來,方正和胡一刀劃分了職責,胡一刀繼續鞏固城防,堅決執行絕不會讓一隻蚊子飛出去的戰略。


    方正則跟斜烈站的八大商號見了麵,表明自己現在才是斜烈站的主人。


    商號的人雖然不明白小刀會為什麽會作出這樣的安排,可他們隻是來做生意的,隻要小刀會不太過分,他們會依照舊例交保護費。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小刀會這次是徹底換天了,方正給他們說是臨時代理,所以他們便以為謝小刀遲早會迴來。


    既然老大沒有換,自然還是按照老規矩辦事。


    他們更加奇怪的是方正為什麽要特意把他們給叫出來。


    “小刀會這邊最近缺人手,我想招募一批流民,不知道各位老板有什麽好方法?”


    一個浙江商人說:“此事好辦,隻需派艘海船去登州,從那裏將人給運過來。”


    “隻是不知道公子對流民有什麽要求?”


    方正笑著說:“倒沒有什麽特別要求,性別男,年齡在十五歲以上,四十歲以下,頭腦正常,沒有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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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大人您要的恐怕是兵員吧?”


    一個山西來的商人,脫口而出。


    方正不否認,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個商人,山西商人自知失言,趕忙閉上了嘴巴。


    浙江商人又道:“此事可交給我們浙商去辦。”


    山西商人不滿道:“憑什麽要給你們浙商,我們晉商難道運不得流民?”


    “你們海船也並非萬無一失,如果船沉了,豈不耽誤了大人的正事。”


    眼下的大明,晉商一家獨大,浙商、徽商、江南道的商人在北方的影響力遠遠不及。


    說到底,還是晉商抱團,排擠外來商人造成的結果。


    當然這裏麵還有更加深刻的原因,方正雖然不是曆史專業,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是晉商暗中將戰略物資賣給野豬皮,清王朝根本撐不到入侵中原。


    方正不是譴責晉商做生意,商人的本性就是逐利。


    商業沒有國籍,可是商人是有國界的。


    一想到日後清王朝入主中原,對中原大地上人數眾多的土著進行屠殺,不知道有幾百萬、幾千萬的民眾慘死在韃子的手中。


    如果這個王朝能像蒙古一樣,打遍天下無敵手也就罷了。


    可是他們滅亡大明,更多的還是依靠明朝那些反骨仔的力量,之後西征葛爾丹,北戰毛熊國,差點沒被人打出屎來。


    就是這樣的一個國家,騎在人民的頭上作威作福,拉屎撒尿。


    徹底打斷了傳承五千年的民族脊梁。


    它們的宗旨是寧與友邦,不與家奴,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


    他們簽訂喪權辱國條約,將老祖宗的基業肆意賤賣,還差點讓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帝國滅亡。


    縱觀五千年的文明史,還從未有一個朝代能讓方正如此痛恨。


    方正以前認為自己跟這個時代沒有多大關係,曆史的車輪是不可逆的。


    但是草河堡的慘狀,讓他明白自己是無論如何不能置身事外,他要化身星星之火,點燃大明這片荒蕪的草原。


    讓反動的火焰熊熊燃燒,燒死一切敢向這片土地伸爪子的畜生。


    “你叫什麽名字?”


    方正迴過神,向那個浙江商人伸出手。


    “在下沈牧野,浙江溫州人。”


    ?


    溫州?就是那個老板黃鶴帶著小姨子跑路的那個?


    “那這事就交給你了,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沈牧野點頭道:"請公子放心,在下保證讓公子滿意,隻是具體的事情——"


    方正擺擺手,“具體的事情我稍後會擬一份章程,這個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沈牧野眼睛大亮,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要做一筆長久的買賣。


    看來自家的產業又要多出一項。


    方正代表的不僅僅是小刀會,更是鳳凰城的謝啟光。


    自己正愁怎麽跟這個大佬搭上線,這單生意,就算不賺錢,他們也要做下去。


    隻要打開局麵,還愁沒有生意?


    山西商人不樂意了:“公子,您也可以考慮考慮我們啊,畢竟我們走的是寧西走廊,在距離上要比他們近,而且我們的風險更低。”


    沈牧野插了一刀:“可是你們的速度慢啊,從登州出海,到金州衛,隻需一日,如果遇到西南風,連一日都不用,而且我們的海船一次就可以運送一千號人,你們的騾車能裝這些?”


    山西商人被噎了個半死。


    方正見狀,連忙道:“這隻是第一次合作,咱們不妨來一場比賽,咱們以一個月為限,誰運來的青壯多,那以後我就選擇跟誰合作,這樣總該公平了吧。”


    方正的話,讓原本十拿九穩的沈牧野好像坐上了過山車,從高峰來到穀底,同時也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幾分敬重。


    原本以為隻是謝小刀留下的傳話筒,此時卻緊緊的牽動著在場人的心。


    山西商人哈哈大笑:“好!公子是個爽快人,如此比賽,的確公平,這個活,我們大盛魁接了!”


    如果可以的話,方正真想讓什麽徽商、粵商也加入進來,隻可惜自己目前隻是掌握著斜烈站這一處小地方。


    根本無法吸引眾多商號。


    這就像日後九十年代的時候,內地許多地方招商引資,就是比不上沿海地區一樣。


    遼東是靠著邊軍才發展起來的,隻有聚攏更多的人口,才能讓更多的資源湧進來。


    否則這裏就像是一潭死水,狗都不願意碰。


    方正將自己的需求跟許大茂掰扯清楚,許大茂不愧是老會計,隻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將方正的需求列了一張表格。


    上麵清楚的寫明方正需要的人口數量、質量、時間等要求。


    方正不由的對這個老家夥刮目相看。


    “能在私營企業的立足的,果然都是人才。”


    方正當即給許大茂張了月錢,從原來的每月五兩,直接翻了一倍。


    許大茂自然是千恩萬謝,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頓時放鬆了許多。


    相比較謝小刀,許大茂自然更加願意跟著方正混,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新主子是錦衣衛,而且武功高強,比謝小刀那種野路子靠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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