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望舒算是見識了,什麽叫真正的睜眼說瞎話!


    她都喊那麽大聲了。


    他沒聽見?


    糊弄鬼呢?


    而且她那是抱得緊嗎?


    他那種高難度動作……


    她是怕摔到地上好嗎?


    她氣得不說話。


    墨北辰深邃的眸子沉了沉,想起什麽,繼續說道:“而且你昨晚不是跟我說,讓我隨心所欲。和你待在一起,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所以我就……沒控製住。我都是按你說的做的,老婆……”


    他持續甩鍋。


    一副“我很乖,我很聽你話”的模樣。


    搞得喬望舒無言以對!


    真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昨晚幹嘛要感慨一番?幹嘛要對他說那些話?


    明知道某人給點陽光就燦爛。


    得了“免死金牌”,還不可勁兒地折騰?


    喬望舒說不出反駁的話。


    隻能氣唿唿的生自己的悶氣!


    墨北辰轉而開始殷勤地賣乖:“老婆,我幫你擦背吧?待會兒洗完澡,我給你按摩。”


    大魔王一臉討好。


    事已至此。


    喬望舒還能如何?不高興地哼了聲:“擦了背就出去。”


    墨北辰立刻乖乖點頭:“嗯。”


    等喬望舒淋浴,吹幹頭發,穿好睡衣從浴室出來時,窗外已經灰蒙蒙暗了下來。


    墨北辰盤腿坐在床上,看到她眼睛都亮了:“老婆。”


    喬望舒朝他走過去。


    某人當真勤勤懇懇,溫溫柔柔地給她做了套全身按摩。


    別說……


    手法還行!


    他按著按著,喬望舒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醒時,天色完全黑透。


    兩人下樓吃了點東西。


    之後便迴房睡了。


    周六周日兩天,某人見縫插針地纏著喬望舒。


    說來也怪了,接連這樣那樣的折騰,大魔王的身體居然一點狀況都沒有。整個人神采奕奕,生龍活虎,瞧著狀態比之前好多了。


    難道真如網上有些網友說的那樣:男人忍太久對身體不好?


    喬望舒想著周一真的該迴家了,看他狀態不錯,便縱容了他兩天。


    墨北辰能感覺到她對他的縱容,簡直是花樣百出地折騰。


    直到周天晚上……


    兩人吃過晚飯後。


    大魔王早早拉著喬望舒迴房間,即便一個字都不說,單是看她的眼神,也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喬望舒今晚沒有再縱著他。


    洗過澡躺在床上。


    某人翻身壓過來,不由分說低頭就親。


    喬望舒迎合地跟他接了個深吻。


    感覺到他撩起她睡衣衣角的動作,伸手摁住了他的大掌:“別!”


    墨北辰垂首看著她:“老婆,我……”


    “今晚別弄了。”喬望舒握緊他的手,仰麵看著他:“我們聊會兒天吧,好不好?我明天……打算迴去了。”


    這話就像是一盆涼水。


    澆得墨北辰霎時蔫巴了。


    他抿了抿唇,活像被霜打的茄子:“要走了嗎?”


    “嗯。”喬望舒看他露出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心頭一刺,哄道:“過幾天我就迴來了,今晚讓我好好睡一覺,嗯?”


    早就知道她要離開。


    早就知道留不住她。


    大魔王俯身壓下來,腦袋拱進她脖子裏:“老婆,我心裏好難受,不想分開,一天都不想。”


    他的口吻委屈得不能再委屈。


    喬望舒環抱住他,輕輕順著他的背,像是在給他順毛:“我也舍不得你,但這個世界上,不僅僅隻有愛情對不對?你對墨家,對整個墨氏財團是有責任的,不能一直沉溺在溫柔鄉裏。我也不可能除了談戀愛,其他的都不管不顧。隻是暫時分開一段時間而已,很快,等我拿迴屬於我的一切,我們就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讓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夫妻,是要一輩子白頭到老的,嗯?”


    白頭到老。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詞。


    隻可惜……


    有些話到了嗓子裏,墨北辰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他想說,他無法和她白頭到老。


    他能做的,隻有珍惜生命存在的每一天,珍惜可以相守的每一分鍾。


    然而那些事,他不想她現在就知道。


    墨北辰的大腦袋在喬望舒脖子裏蹭了幾下,像是在撒嬌的大型犬科動物,低啞的嗓音滿滿都是眷戀不舍:“老婆,你要記得迴家,迴這裏,迴我們的家。”


    “我知道。”他的懂事讓喬望舒更加心疼,保證道:“我答應過你,每周至少迴家一次,我不會忘的。”


    “嗯。”他抱緊她:“我等你迴家。”


    ……


    許是即將離別。


    某人今夜的話比平素多了不少。


    雖然什麽都沒做,但兩人也沒有睡得太早,聊到深夜才相擁著睡下。


    翌日。


    沉雪壓枝。


    朔風凜冽。


    昨晚下了一場大雪。


    天地之間皆是一片雪白。


    今天是周一,墨北辰應該要去財團上班。喬望舒要迴喬家,起得也很早。


    兩人一道吃過早餐。


    主別墅外的院子裏停了兩台車,一台是墨北辰慣常商用的邁巴赫。另一台則是低調的黑色賓利,前幾天是屬於墨北辰的,如今已經轉到了喬望舒名下。喬望舒當初來墨家時,是宋誌忠送她來的。墨家並沒有她的車,她本來是打算和聞蘭聞竹兩姐妹,打車迴喬家,墨北辰提前給她安排好了。


    離別的愁緒在空氣中彌漫著。


    大魔王早餐吃得味同嚼蠟。


    盡管喬望舒哄著他多吃幾口,他還是沒吃多少,覺著嘴裏沒味道。


    換了鞋。


    穿上外套。


    兩人走出主別墅大門。


    墨北辰始終拉著一張臉。


    站在院子裏。


    喬望舒抬起手,輕輕捏了捏他的側臉:“好了,別苦著臉了,笑一個。”


    墨北辰語氣低落:“笑不出來。”


    她提出要學防身術時,墨北辰就猜到會有這麽一天。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裏,她都沒提過要走。


    他便以為,她真的隻是想學防身術而已。


    然而,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他護在身邊的小姑娘,終於還是要飛出去,離開他的羽翼庇護了。


    外麵的花花世界誘惑太多。


    他心裏一點都不踏實。


    盡管有結婚證罩著。


    他還是覺著不安。


    喬望舒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去親他。


    他心裏難受,堵得慌,沒彎腰。


    她隻親到了他的下巴:“我過幾天就迴來了,好好的啊。”


    某人仍舊苦著臉。


    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淚來。


    整個人瞧著就快碎了。


    看他那副模樣,喬望舒心底針紮一樣,又哄道:“有句話叫小別勝新婚,有時候分開幾天,兩個人感情會更好,明白嗎?”


    大魔王委屈:“不明白。”


    喬望舒緊緊抱住他的腰:“阿辰,別讓我擔心,好嗎?”


    墨北辰沉默了片刻,到底還是迴抱住她,悶悶地“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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