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直直是衝著趙媽去的。


    趙媽已經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她心裏很清楚,該來的,躲不掉。


    趙雲英連自己都護不住,哪還能護得了她?


    喬家管家職務的年薪對於她而言,絕對是不菲的收入。


    她以前在老家做住家保姆,一個月最多拿過一萬塊。現在年薪八十萬,還不算其它各種社保福利,月季度獎金,年終獎等等,天壤之別,她可不想丟了這份高薪工作。為了錢,也真是能屈能伸,急忙站出來,鞠躬道歉:“對不起大小姐,是我誤會了您,是我說錯話,是我不對,是我豬油蒙了眼,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您要打要罰我都認,我在喬家做了一年,也是勤勤懇懇的。大小姐,您是千金小姐,別和我這種人一般見識……”


    “住嘴!”喬望舒冷聲:“大晚上的,聒噪什麽?單是你這股子毛躁勁兒,就不配做喬家的管家。喬家在京城,雖說算不得頂級豪門,但也是有些資本的。我父親在京圈是要臉麵的人,家裏卻是你這樣是非不分,品行不端,毛毛躁躁的管家。這若是家裏來了客人,你也是這般,都不夠給我父親丟人的。”


    “大小姐……”趙媽窮途末路,還想著辯解,為自己爭取一二。


    喬望舒抬了抬手,打斷她的話,看向宋誌忠:“爸,我可都是為了這個家著想。以您如今在京圈打拚出的名聲,來咱們家做客的,哪個是輕易能開罪的?把這種人留在家裏做管家,遲早給您惹出大禍來。說到底還是我母親眼光好,何媽在咱們家做了二十來年。兢兢業業,進退有度。見過她的,沒有人說過她一個不好。


    “您不能因為趙媽是您現任妻子的親戚,就非得用一個上不得台麵的人。


    “到時候丟人的是您,是這個家。


    “搞不好,還得惹出塌天的大禍來。


    “今日她得罪的是我和阿辰,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受了委屈,我忍忍也就罷了。可阿辰不同,他是我的未婚夫,可到底還未婚。除了這層關係之外,他還是墨家的掌權人。整個京城,誰敢在他麵前放肆?若非看在我的麵子,別說是喬家的一個管家。得罪了他,便是掀了整個喬家,也不過是他動動手指的事。


    “我今天就做這個主了,趙媽調崗,管家一職還是由何媽擔任。何媽往後的年薪,直接走我的私賬。我現在雖然不常住在家裏,但以後會時常和阿辰迴來看望您。我也長大了,應該為這個家裏分擔一些。至於趙媽,如果對調崗有什麽不滿意的,想離職也行,反正家裏不差她一個。至於她對我和阿辰言語冒犯一事,就罰沒她今年全部的獎金,小懲大誡好了。”


    喬望舒這番話,讓宋誌忠憋屈至極!活像是吞了一隻死蒼蠅,惡心又吐不出來!當初墨北辰來喬家提親,他就是這般嚇唬喬望舒。告訴喬望舒,如果喬望舒不答應這門親事,墨家掀了整個喬家,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喬望舒今天用他的話來威壓他,這把迴旋鏢,終究是刺進了他的眉心!


    喬望舒還特意說以後會和墨北辰,時常迴來看望他。


    這和班主任隨時抽查背誦有什麽區別?


    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警告!


    不許他再背著喬望舒換了何媽。


    作為一個父親,作為一個長輩,作為一個準嶽父,宋誌忠被兩個小輩欺壓至此,氣得血脈逆流,喉間湧上一股腥甜,若非他強忍著咽迴去,怕是要被生生氣得吐血!


    偌大的客廳鴉雀無聲。


    喬望舒驚人的戰鬥力。


    墨北辰久居上位的壓迫感。


    所有人都見識了。


    無人敢做聲!


    須臾。


    喬望舒抬手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時間不早了,該領罰的領罰,該休息的就休息吧。何媽,找人看著她們,受罰就要有個受罰的態度。都年紀輕輕的,不至於熬不住一個晚上。”


    何媽笑著應聲:“不如就讓趙媽看著吧,大小姐,您覺得這樣安排行嗎?”


    喬望舒頷首:“甚好。”


    兩人談笑間就把事情定下了。


    讓趙媽盯著趙家母女二人罰跪,無異於誅心!


    不得不說,何媽是有點子腹黑手段在身上的。


    喬望舒牽著墨北辰站起身,禮數周到,單純無害地和宋誌忠說道:“爸,這麽晚鬧起來,打擾您休息了。這都過淩晨了,您早點睡吧,晚安。”


    宋誌忠心底憤恨惱火,臉上還得擠出一抹笑,可那笑意難達眼底,皮笑肉不笑,都快把他憋屈死了:“你和三爺也早些休息。”


    “嗯。”喬望舒笑著,牽著墨北辰上樓了。


    宋誌忠渾身的力氣都似是被人抽幹了,無力地一屁股坐在客廳沙發上。


    敢怒不敢言!


    臉是慘白的。


    唿吸是急促的。


    嘴唇是青紫的。


    心底恨毒了喬望舒!


    找到靠山了,翅膀硬了!


    死丫頭片子!


    何媽素來是個實幹派,她自知自己一個人力量太小,直接叫了幾個保安進來,跟在她身後,對趙家母女說道:“請吧。”


    嘴上是這麽說。


    那副表情,更像是在說:“滾出去吧!”


    趙家母女二人看著她身後的保安,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氣得渾身發顫,咬牙握拳,眼神陰毒的宋誌忠……


    連宋誌忠都被殺盡了威風,她們還能如何?


    不情不願的。


    趙家母女在院子裏跪著。


    京城的春秋季都短。


    過了中秋,夜裏便涼如水。


    母女二人跪在冰涼的石板上,夜空中掛著一輪清冷的月亮。


    月亮?


    望舒?


    母女二人滿腦子都是喬望舒,恨得能立刻將喬望舒淩遲,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趙雲英沒讀過多少書,以前並不知道望舒借指月亮。但宋文婭是大學畢業,自然是知道的。並且當年喬晚柔為喬望舒取這個名字時,宋誌忠就和趙雲英叨咕過。因而母女倆都知道喬望舒名字的含意,是月亮,是唯一,是珍貴的,寶貝的意思。


    自那以後,母女倆就不喜歡賞月。


    即便是中秋,也不願意看見月亮。


    現在卻要讓她們在月亮下罰跪,還要跪一晚上!


    傷身又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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