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想說明的確實是,龜田小姐不是基於她本人的自願,而是被你強迫才會答應調整毛利先生的手機時間。”


    “正如你所說。”


    不爽!九條玲子顯然麵色不渝,但更加令人不爽的是,一切卻又正如某個討人厭的家夥所說的那樣。


    “那麽,換句話說,我可以認為你並不打算否認【有調整過手機時間】這個部分的證言,對吧?宇佐美先生。”


    “是的。”


    “······那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同樣不會否認自己,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利用毛利先生成為你不在場證明的時間證人。”


    “嗯,就是這樣。”


    太過幹脆,無論怎麽看,宇佐美真治的迴複都太過配合了,麵對九條玲子接連拋出的【直球】,像是無所避諱的全都接下。


    這,簡直就像是做好覺悟一般。


    “······宇佐美先生。”


    預感——如果非要形容此時此刻那靈光一閃的【不切實際的】想法的話,九條玲子大概會給出這樣貼切的答案。


    然而,預感也會分為好與壞的兩種,那麽,她此刻顯然是【幸運的】。


    而【不詳】就盡情的留給某個,還未等檢方的【問題】詢問出口,就已經忍不住站起身的辯方律師吧。


    “你願意承認自己的罪行······”


    “異議,檢方的·····”


    “我換個問題。”


    依舊不等妃英裏說完,九條玲子就早早做出了應對,然後繼續著——【換了個方式】。


    “那麽,請告訴我,是你殺了平澤剛先生對吧?宇佐美先生!”


    “異議!宇佐美先生,你不需要迴答。”


    突然劍拔弩張的法庭之上,就像是比拚誰的聲音更為高昂,與此同時,席卷全場的兩股氣場不分敵友的分庭抗爭。


    ······


    “審判長,各位陪審員。”


    氣勢上並不遜色,但是,即便如此,九條玲子也更具優勢的一點,就在於,現在依舊是檢方的詰問環節!


    因此。


    就有了更多的機會,以及手段去使用。


    ~~~


    俗話說,眼睛能傳達的訊息跟嘴巴一樣多。要形容得更精確些的話,就是比起一張嘴還要煩人的東西叫做視線。


    繞過證人席,迴到檢方辦公桌旁邊的九條玲子,先是瞥了一眼【某團】因為自己的靠近而【有意識】蜷縮身體的生物,但緊接著她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簡直像是要假裝著在【無視】著對方一樣。


    可是呐。


    你還是太嫩了哦,九條。


    並不存在【刻意】,真正的無視可是自己都沒有發現無視了對方。


    當作對方不存在的完全無視——若是這種沒有交集的隔絕,則雙方之間便能保持一定的距離,維持兩邊的平行。


    但是,因為感情而改變了立場的情形則不一樣。就算想要拉開距離,總有一天雙方還是會在某處撞上。


    若是厭惡一個人到完全不想與其有任何關聯的話,就隻能徹徹底底地無視對方。那正是像唿吸一般自然的無視,可謂無視的理想型態。討厭一個人的方式也是有訣竅的。


    基於先是,隻能算作是【幻想美好】的自我寬慰。今天鏡也感覺到了像是一瞬間黏在自己身上般的視線開始消退,於是他偷偷地往後一瞧,此刻她的手上已經出現了一張照片。


    “發給諸位的是檢方證物第一號,被害人遺體的照片。檢方非常理解各位陪審員想要別開視線的心情,但為了探究本案真相,這是有必要的,還請仔細察看這張照片。”


    “又來了,一定會出現的屍體照片傳閱活動。”


    忍不住了,實在是,五十嵐鏡終究還是忍不住嗤笑一聲,還以為今天會有特殊的情況出現,結果依舊還是這樣的發展嗎?


    陪審員正傳閱著遺體的照片,由於死狀十分淒慘,展示照片足以煽動陪審員對犯人的怒氣。而以本案的情況,憤怒的對象隻有被告一位,因此也就容易做出有罪的判決。


    “審判長,諸位陪審員,如果可以,請原諒我接下來的言論。”


    像是提前預防。


    “或許在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間,在我們都並不知道的地方,這個世界上可能都有人死去,但是,他們都並不是我們會因而匯聚在此的理由!”


    法庭的風向改變了!但仔細一想,或許這麽說並不確切。


    畢竟在此之前,宇佐美真治的【不當言論】,其實早就已經足夠給聽眾留下遐想空間的現在,再加上有著【屍體照片】的協助的話。


    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吧。


    期待著。


    “請不要忘記,無論檢方還是辯方存在於此都應該是為了,找尋殺害死者【平澤剛】的真正兇手!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正如話語所述,特意對著【辯方律師】上挑眼眸的九條,並沒有延緩自己攻勢的想法。


    “正如你們此前所見所聞,被告宇佐美真治並不否認,他嚐試以【不當手段】為自己捏造不在場證明的事實,所以,檢方衷心希望審判長能夠同意,由檢方向被告提問問題。”


    “檢察官,被告有權決定是否迴答······”


    “我知道,我隻是希望審判長認真審視檢方所提問題的必要性,至於被告是否迴答,正如審判長所言,是由宇佐美先生決定。”


    “嗯,既然這樣,那就請繼續吧。”


    審判長帶著讚同意味的言論,看似隻是並沒有【必要】重申的論調,但無論對於九條玲子,還是妃英裏而言,這實際上是用於【封殺】的一招。


    “所以,就是這樣的,現在請迴答我吧,宇佐美先生。”


    繞過了證人席,偏向另一側的靠近被告席的方向,近距離和律政女王對視的現在,【居高臨下】的九條。


    “是你殺害了死者平澤先生嗎?”


    【異議!】


    沒有!


    某兩個字變成了僅在嘴唇上下開合之間,卻終究說不出口的存在!


    “宇佐美先生,你可以選擇不迴答這個問題。”


    妃英裏隻能這樣【提醒】。


    但是。


    “我可以迴答你的問題,檢察官。”


    上抬的下巴,上揚的視角越過了站立著的九條,朝向天花板的方向。


    不去在意再度【出乎預料】以致九條玲子也僵硬下來的笑臉,也不去理會為自己精心辯護的妃英裏焦急不安的表情。


    更沒有時間去分辨其他【無關人士】等待結果的莫名激動。


    總之。


    “我承認,是我,殺害了平澤剛!”


    認罪了!


    正如所有人期待的那樣【有罪】!


    認罪了!


    最為出乎律政女王認知的急劇發展。


    “認罪了!”


    震驚之餘卻自然擺出【勝者】姿態喃語的九條玲子。


    以及。


    “認罪了嗎?”


    打著哈欠,甩著因寫字而疲累的右手,五十嵐鏡無聊的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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