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四方!


    “啊!”


    樓層上的人嚇得抱著頭一邊竄逃一邊大叫,“殺人啦!殺人啦!”


    慕輕歌抿唇,猛地上前查看,卻發現受傷的人幾乎全是男性,他們都還沒有死,不過傷得很重,赤紅的飛刀從他們的心髒處劃過,胸口的肋骨被砍斷了數根,血液跟泉眼似的連連冒血,慕輕歌一看就知道心髒也被傷及了。<strong></strong>


    不隻是心髒,飛刀是沿著右側飛身而開的,所以,幾乎所有右臂的傷口都深可見骨!


    因為那一把刀上麵有劇毒,所以那些流出來的血液都是紫黑紫黑的,看起來非常可怖。


    那些人還有一些意識,“救……救我……”


    慕輕歌看著,為醫者的反應讓她第一時間便蹲下身去想要為這些人做一些急救,卻被容玨拉住了手臂,“歌兒,你又不懂醫,莫要湊熱鬧了。”


    慕輕歌一聽,腦子靈光一閃頓住了所有動作。


    這些人恰好是在她出現的時候出事的,而且是重傷加劇毒,而今天恰好皇甫淩天住進玨王府……


    她的心髒拔涼拔涼的,有涼氣從腳底蔓延上來,“但是,他,他們傷得很重……”救治遲一會,都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救治及時,他們卻也還能活命……


    “我知道。”容玨目光不著痕跡的看向四周,手堅定的將她拉起來,不容置喙的道:“所以,我們讓人去請大夫。(.無彈窗廣告)”


    話罷,他便想吩咐管家去就大夫,還沒說話,忽然之間前麵傳來了一個聲音,“活閻王,小歌兒,你們怎麽也在?”


    容玨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也不迴答端木流月的話,轉頭對緊緊的護著姬子琰的管家道:“去請大夫來。”


    管家擔憂的看了慕輕歌一眼,還沒說話,端木流月看了一眼異常安靜的慕輕歌,走到管家身邊,包裹他懷裏的姬子琰,桃花眼別有深意的道:“對,管家,快去請大夫,多請幾個。”


    管家拱手:“是。”話罷,便轉身離開了。


    慕輕歌眼睛定定的看著那些躺在血泊的人,臉龐緊繃。


    對為醫者來說,這世上再也沒有比看著人重傷卻不能出手相救更痛苦的事情了。


    容玨抓住慕輕歌有些冰涼的指尖,將她扯迴自己身邊,將她攬入懷裏,道:“大夫很快便來了。”不用愧疚。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無緣無故,這些人怎麽會被傷了?”端木流月等人走了過來,吏添香平時挺大膽的,但是看著躺在地上的上十個滿身是血的人,嚇得捂住眼不敢看。


    沒有人迴答她的話,秦子清蹲下身子查看那些人的傷口,看得直抽氣,“心髒好像被利器給劃破了,難怪會不停的湧出血來。重傷加劇毒,這樣下去,不出半柱香時間,這些人必死無疑啊!”


    端木流月聽著,笑了一下,“秦小姐,你不是懂醫麽,不出手救治一番?”


    “子清無能為力。”秦子清搖頭,臉上有些羞愧,“子清隻懂看一些小病小疼,如此重的傷,子清根本無從下手。”話罷,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咬著唇加了一句:“如此重傷,恐怕即便是神醫聖手也無力迴天吧。”


    “是麽?”端木流月桃花眼一閃,轉而看向北陵三個王子公主,不過還沒開口,蒯紫映便高傲的哼道:“端木世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們天啟了,區區幾個賤民,也妄想我們北陵皇室出手?”


    容擎之瞳仁顯露,“在性命麵前,眾生平等。”


    蒯紫映喜歡容擎之,他一開口,她也沒有再說什麽,瞟了一眼慕輕歌,不服的道:“這些人好歹也是你們天啟人,這裏懂醫術的可不止我們北陵的,你們玨……”


    “我們絕對是鮮少有人能醫治這樣重傷的,不知以紫映公主的能力能不能救迴這些人?”端木流月一派自然的截住她的話,臉上含笑的問。


    端木流月前麵那一句話蒯紫映愛聽,高傲的揚起下頜,“這倒要本公主認真觀察一番才行了。”


    話罷,她上前幾步,走到其中一個傷者麵前,認真的觀察了一番,麵露難色,哼了一聲,有些不甘的甩袖站了起來,“都是將死之人了,救不了的!”


    端木流月歎了一聲,“要論醫術和用毒解毒,我們這裏沒有人比你們北陵的三位王子公主厲害的了,紫映公主也救不了難道這些人當真是在劫難逃了?”


    這話一出,蒯烈風冰冷的眸子眯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看向慕輕歌。不過,他素來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所以並沒有開口的打算,冷冰冰的坐到一邊去了。


    蒯烈門和蒯紫映齊齊愣了一下,然後高傲的揚起了下巴,“那自然是。”哼,算他識相,慕輕歌醫術雖然也不錯,但是絕對比不上他們的!


    慕輕歌容色晦澀不明,一字不說。


    雨眠郡主從出現開始就盯著容玨攬住慕輕歌肩膀的手,眼底全是嫉妒,注意到慕輕歌的臉色,掩唇譏誚的笑道:“玨王妃臉色好凝重啊,不過幾個刁民傷了,怎麽跟傷了你很重視的人似的?”


    她話剛落,慕輕歌便冷冷的掃了一眼過去。


    容玨薄唇抿著,顯然也有些生氣了。


    雨眠郡主咬緊唇,不敢再造次。


    “今天可是喜慶的燈火節,玨王妃第一次能眼見燈火節,卻看到如此噩耗,自然是心裏不舒服。”秦子清善解人意的替慕輕歌說話,並安慰道:“玨王妃,這場麵到底是血腥了一些,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到一旁去歇一會。”


    要是其他時候,慕輕歌還會去理會一下秦子清,跟她說上兩句,但是今天她當真不想花心情在上麵。


    這些人,也太不將人命看在眼內了。


    她有留意到,前來的這些人裏麵,沒有人多少人在看到這些人受傷後,是真正的覺得不忍的,包括以溫柔純良示人的秦子清和赤天驕。


    大多數人眼底隻有見血的厭棄和惡心,沒有人真正的同情過這些將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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